罗浮生曾说过,她心高气傲的,出去打工若是受了欺负赚的钱都不够赔别人的医药费。可如果罗浮生知道她跑去给别人打工,即使受了不公也从以牙还牙变成了忍气吞声不知会做何感想。
如果可以,林知夏还是想继续学习音乐,罗浮生既然费尽心思地将她送过来,她断没有再回去让他担心的道理。只是让她在法国避难,而让罗浮生一个人在国内面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她又如何能安心?
在结束了语言的学习之后林知夏决定去考巴黎国立音乐学院,那是她曾经想去而没考上的学校,也许为学业而忙碌的时候对罗浮生的思念会减少。而且这所学校是免费的,不仅如此还能申请奖学金,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小在巴黎的开支。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林知夏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揣着复杂的心情去学校报道,在时隔两年之后重新回到了校园生活。
罗浮生醒来的时候在某区战地医院,据说当时手里紧握着一枚铁疙瘩,任谁也掰不开。
“还好你没跟我留在这里,不然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又得生气了。”罗浮生手里拿着一瓶白干对着月亮念叨了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刚念了两句就忘了,直接跳到了最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咦浮生,你还懂这些呢?”参谋长见罗浮生在那对酒当歌不禁有些好感,这里都是帮粗人,很少会有文人出现。
“我哪懂这些东西,我没读过什么书,这些都是我夫人教的,不过记不住,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这出来打仗,你老婆孩子在家能放心吗?”
“她?哪能放心呢。我现在要是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大概会随手拿起手边的什么东西,然后追着我打吧。”想象了一下林知夏或拿枕头,或拿书,也有可能拿擀面杖追着他打的样子,罗浮生不禁笑了。有多久没被她打了?倒还有些怀念。
“什么?”参谋长没听清罗浮生的话,再问也不见他答也不问了,而是邀请他入他们伍。
“上次我们从日军那里缴获了一批美军的装备,上面都是洋文大伙看不懂,亏了你帮忙。怎么,考虑一下?”
“左右我现在孤家寡人的,就跟你们呆段时间呗。”罗浮生一瓶酒下去又看着月亮,问参谋长,“听说国外的时间跟我们不一样,是吗?”
“是啊,那个叫时差。”
“她说这里是白天的时候那边是黑夜,这边是黑夜的时候那里是白天。”罗浮生看着月亮,本想着虽然天各一方但还能一起看月亮。可如果时间不一样,那他们连月亮都不能一起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法国在东一区我们在东八区,时差七小时,还真是一半一半的。
关于法国人不喜欢说英语这个,是我初中地理老师说的,后来看《世界青年说》的时候,好像一个英国小哥也说过???
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录属于□□,实行免费教育,学生只需交付登记注册费,注册费每年约150到300欧元,可申请奖学金。(不知道外籍学生是不是也免费,姑且当它免费吧)
第七十八章 回家
1945年7月26日,美、英、中三国共同发表《波茨坦公告》,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否则将予以日本“最后之打击”。
1945年8月6日、9日,美军分别在日本广岛、长崎投下□□。
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林知夏已经在香港呆了三年,当初只想着香港距离大陆近,信息传播的速度总能比远洋那边的法国快得多。只是到了那里才发现,在英国的统治下,香港华人的日子甚至还不如她初到法国的时候。为了等战争结束的消息,林知夏硬是在香港呆了下来,就为了等这一天。
8月7日,林知夏从工作的地方辞职,归家心切的她在提出辞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财务在后面追着要同她结算工资。
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
林知夏从船上的广播听到投降的消息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八年,如今终于能回了。
回上海的途中去了趟武汉,除了滚滚长江及江汉关的钟楼,林知夏找不到半点记忆中武汉的样子。在武汉呆了一周,每天就坐在长江边发呆,江面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座桥,江岸来往全靠码头上的船只。只有当江汉关的钟声响起时,她才能找到些许儿时的记忆。
回到了上海,林知夏差点认不出这。街边的房屋早已被毁坏,到处都在重建,无数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
凭着记忆摸索到曾经她跟罗浮生居住过的小楼,只是那里已经成为了废墟,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光景。美高美还屹立着,只是许久没人已经荒废了。
罗浮生在南京结束了最后的工作,带着一个人一张船票踏上了回上海的路。一路上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看着他们一张张笑脸,罗浮生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年从战地医院离开跟着参谋长的队伍一路南征北战,无数战友牺牲在了外面再也没能回去。当年的参谋长也一步一步成为了司令。他想让罗浮生留下来,他们的装备大多靠缴获得来的,还不能自主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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