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这么想,”李亦然紧张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听得上心的郑薇薇……他无计可施,只得把观众搬出来当救兵,“那什么,你就算不给我们俩面子,总得给男神面子吧?帮咱们观众烧柱高香,大吉大利……”
“财源广进……”劳安迪的吉祥话跟得也快。
陈悠端起红酒杯:“恭贺新禧……”
润宝听到热闹,也赶紧站了起来,端着自己的柠檬红茶,带着大家一起举杯庆贺:“万事如意!”
大年夜的团圆饭总是这样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慰藉着一年的辛劳,憧憬着一年的希望。
“说真的,”李亦然放下茶杯,压低了声音问陈悠,“妹妹,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连劳安迪都没戏——你该不会是信奉解放前那套‘平民不与梨园行通婚’吧?”
是吗?喜欢翻看历史资料的陈悠确实见过这个说法,但她认为自己——从来是为打破所谓“规则”,追求“平等”而生的人——没真的信奉过任何旧社会教条吧?还没有真正遇到“对的人”而已嘛!陈悠二十八岁以前,易经八卦、紫微斗数、道家、仙家,各种推算,都说她活不过二十八岁,所以她也就没想过婚姻、爱情那些“长远”问题,等到了二十八岁,借着当时那场引起全世界瞩目的佛教盛会的光,闯过了生死这一关,参悟到的人生世事,更让她觉得婚姻、爱情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如果不是和林潇潇一样抱持着“宁缺毋滥”的观点,她想嫁一般意义上“长得好看”或者“淳朴本分”的演员的话,十年前就嫁了;如果不介意国籍和年龄,她肯投入姐弟恋,也早注册登记十二、三年了。更别提“霸总人设泛滥”的那几位——命书上说,陈悠出生的时刻,紫微照见、贪狼在御,此番与前世麾下几位将帅之才应天命与人之执念转生,注定相遇,就算彼此忘却前因后果,见面也会倍感亲近。就是说,上辈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辈子不知道为什么,只陈悠转了性别,在和平年代上演“我依然把你当兄弟,你却只想睡我”这种戏码?——陈悠觉得,还是辩证唯物主义、形而下那套比较靠谱!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谁什么?如果注定相遇,只为看一眼、确认“各自安好”便罢了,千万别再产生什么续章、番外了——“过犹不及”!
“我其实是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灵光闪现,陈悠借酒撒欢儿,“朕的人,必须品德是第一位的,智商超群也是必备条件,颜值不说倾国倾城,起码也得气质出众,文能安定朝堂,武能镇守边关。要真有这样的人——我只想把他从小就藏在家里,不让其他任何人看到,也不许除我以外的人欣赏、称赞,不晒、不秀、不招惹旁人的羡慕、嫉妒、恨。”
“年轻人,”李亦然故作老成地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哪!我真怕在警情通报上看见你的身份证号码。”他隐约想到一个词,“斯德哥尔摩”后边跟着什么的……
“在合法范围内不具备可操作性,我懂,”陈悠憧憬着,“希望科学家赶紧解决量子时间问题,这样就可以穿梭任意时空……”
李亦然啧啧称奇:“那么多科学家、那么大的科研成果,就用来解决宅男宅女的无聊白日梦?”
陈悠回以点头含笑注视:“珍爱生命,远离‘后宫文’,谢谢!”
这句话在李亦然的脑袋里转了整整三圈,才让他听明白:“你在这儿等我半天了,是吗?”又一个坑!李亦然憋了一肚子火,当着郑薇薇的面不好发作。我看什么“后宫文”了?那都是别人送过来的剧本,我随手翻翻而已!那是工作!——真不能在郑薇薇面前讨论自己工作上的事!她们女人就会多想!我以后看见后宫剧本直接扔,不拍后宫题材了,还不行吗?
陈悠假装听不懂,用筷子拣起块烧鸡,吃得津津有味。
劳安迪一直留意着两人之间气氛微妙的互动,隔着陈悠,向李亦然请教:“老祖宗们排十二生肖的时候,为什么没狐狸呢?”
李亦然盯着陈悠的脑瓜顶,用眼神示意:“耗子成精,赛狐狸。”
润宝悄悄站到陈悠身边,两人一起“咬耳朵”:“悠悠姑姑,你不喜欢安迪叔叔吗?”
陈悠笑着告诉她:“那个安迪叔叔,集中了柳德珐、梁暮伟、廖樊凡、胡舸阁、贺宇、陆轶龙、劳安迪、李亦然,八大男神的优点,合而为一,谁不喜欢?”
润宝又问:“那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呢?”
陈悠悄声回答:“这就是生活嘛。如果剧本将来拍成电影,我们再根据档期,把最后一场戏改成团圆饭和婚宴双开,双喜临门。”
有些相遇只为帮我们再次确认“自己是值得被爱的”而不必强求结果。“爱情”如果唾手可得,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歌颂爱情的赞美诗了。
诸事顺遂的习以为常、理所当然,让人自以为“天生命好”而丧失理智,变得盲目、粗鲁。一切苦难、逆境、噩运的降临,都是为了磨炼人类心志、修行自我?——不。过往种种,其实只为教我们学会珍惜、放下傲慢,才能真正享受到生命的宝贵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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