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叱云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出去,砸碎在地上。
“红罗你竟敢!”
红罗哭道:“红罗只是不想将军再重蹈覆辙!求将军三思!”
“够了!”叱云南怒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你下去吧!”
“将军!”红罗还想再劝,叱云南挥手:“下去!”
“公主还是不肯进食?”
叱云南来到拓跋迪房外,隔窗看见里面的拓跋迪躺在卧榻上一动不动。
兰璎哀求道:“是,公主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不吃饭也不言语,求将军想想办法吧。”
“你下去吧。”
叱云南走到榻前,轻声道:“迪儿。”
拓跋迪背对着他,并不答话。
“我叫下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起来吃点吧。”
仍然没有反应。
叱云南语气加重一分:“你有气便打我骂我,这样怄气只会伤了自己的身体。”
见她仍不言语,叱云南伸手欲抚她肩膀将她转过来,却听拓跋迪道:“别碰我。”
叱云南道:“那你这气要怄到何时?”
拓跋迪仍是背对着他,嗓音冷淡:“不劳将军费心。”
叱云南道:“好,既然如此,那便让这满屋的下人陪你一起绝食吧。”
“你!”拓跋迪蓦地转过身来怒视他:“这与他们无关!”
叱云南嗓音平平:“服侍不好主子,便是他们的过错。”
“叱云南,你别太过分!”
见她气得鬓发松乱,叱云南走到她身边,伸手为她拢好,声音也柔和下来:“我并不是要故意惩罚他们,只是怕你这样下去伤了身子,迪儿,听话,别这样了好吗。”
拓跋迪打开他的手:“叱云南,别假惺惺了,你到底要将我这样不明不白地软禁在这里多久?”
叱云南脸沉下去:“不明不白?”
拓跋迪讥诮道:“难道不是吗,你都要成亲了,还将我放在府里,就不怕你的新夫人有意见吗?”
“住口!我说过,我只有你一个妻子。”叱云南抓住她的手,目中带痛:“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两人目光相触,拓跋迪眼眶渐渐泛红,终于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睛,语中皆是疲惫:“赐婚已是事实,多说无益,况且本就是我负你在先…...叱云南,你放我走吧,我一个女子,在外面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我不放!”叱云南将她狠狠按进怀里:“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你给我时间,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不会娶别人的。”只要高适一死,这门婚事自然作废。
拓跋迪道:“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这样自欺欺人?”
“迪儿你相信我!”
拓跋迪不再言语,似是极累,又似心伤。
见她如此,叱云南软声道:“这样吧,过段时间我想办法带你进宫去见李未央,也许你的心情会好一点。”
拓跋迪暗淡的双眸这才有了些许亮光:“真的?”
叱云南点头:“等过段时间拓跋余对你的怒气消了,我便带你进宫。他正为李未央的不肯就范头疼,你若进宫劝慰李未央他,应该不会阻拦的。”
“未央还是不肯做皇后?”
“嗯,仍在僵持中。”
拓跋迪喃喃道:“未央对浚儿….当真情深…”
叱云南亦陷入沉默,良久,道:“走吧,今日天气正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知她被软禁后从未出过府,定是闷坏了。
拓跋迪待要拒绝,却又想到什么,终是随他出了府。
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叱云南带拓跋迪来到平城城郊古原游玩,这里地势开阔,风景秀丽,又临靠江水,一直是游人踏青赏玩的好地方。
今日阳光明媚,他们到时,游人已是络绎不绝,地上游人悠闲适意,天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风筝,争相斗艳。
叱云南见拓跋迪望着天上的风筝出神,轻声道:“你想放吗,我叫下人去买。”他记得她从前很喜欢玩这些。
拓跋迪摇头,径直向前面走去。
到了临江的一座凉亭坐下,拓跋迪便又望着亭外发呆。
叱云南道:“迪儿,出来散心还是不高兴么。”
拓跋迪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不过笼中鸟短暂的放风而已,有何高兴之处?”她又将目光移向亭外,”除非,你能给我自由。”
“不许胡说。”
“呵。“拓跋迪不再言语。
淡蓝色的天空中,五颜六色的风筝随风飞扬,甚是好看。
突然间,拓跋迪眸色一变,旋即起身向江边一个放风筝的少年走去。
她身后的叱云南不明所以,“迪儿?”
拓跋迪走近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和声道:“小公子,你这风筝真漂亮。”
那少年打量她一眼,自豪道:“当然了,这可是我花了好几月积蓄买的。”
拓跋迪和颜道:“我也很喜欢你这只风筝,可以借我玩玩吗?”
那少年又打量她一眼,皱眉道:“这…”
拓跋迪笑道:“怎么,你觉得我像坏人不愿借我么?”
叱云南见这少年放的不过是一直普通的棕色蜈蚣,只是比常人的风筝大些而已,也无甚精美之处。但见拓跋迪这样喜欢,便走上前道:“只要你将风筝借姐姐玩玩,我便付你10倍的风筝价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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