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少年一听这话,瞬间变脸:“呸,谁稀罕你的钱了!”
拓跋迪瞪叱云南一眼:“小公子莫气,这样吧,其实我并不很会放风筝,只是觉得好奇好玩,能请你教我放吗?”
她眉眼温和,和颜悦色地看着少年,终于使那少年消了气,他想了半天才点头道:“好吧,但是不许这个人跟着我们。”
“好。”
叱云南看着携手去江边放风筝的两人,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他看着少年手把手地教拓跋迪收线、放线,不禁想到年少的自己从未玩过这些东西,那时的他小小年纪就被父亲督促着学习兵法武略,就像一匹不断被敌人驱赶的战马,没有一刻闲暇。
望着前方放风筝的拓跋迪,心中便多了一份坚定,他一定要给她如今日一般的自在生活。
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碍。
第54章 醉酒
拓跋迪玩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玩累了,对少年笑道:“好了,不玩了,把风筝收起来吧。”
“好。”少年见她和颜可亲,十分依从她。
风筝落地,拓跋迪上前将之捡起,手自然而然地摸到蜈蚣躯体上隐藏的隔层,趁少年不注意间,取出里面的纸条藏入袖中。
然后,她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将风筝还给少年:“今日多谢你了,‘小师父。’”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算什么。”
拓跋迪笑着告辞,少年竟有些不舍:“姐姐…”
已走上前来的叱云南不由看了眼少年,少年被吓住了:“…姐姐保重….有缘…再…再见….”
说罢一溜烟地跑了。跑了许久再回头望,拓跋迪二人已不见踪影。
温柔和畅的春风吹拂在少年身上,却使这十多岁的少年不禁生出一丝怅惘,这如三月阳光般明媚和煦的姐姐,真的能有缘再见吗。
大将军府。
叱云南一离开,拓跋迪便进入内室,将纸条展开。
果然是李敏德的信。
年少时她常与李敏德放风筝玩,有一次李敏德做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蜈蚣风筝来到她面前炫耀,她却一眼瞧见蜈蚣少了两足,就为这件事,李敏德被她足足嘲笑了一个月。
蜈蚣足多,少两足一般人并不容易看出来,但她今日却一眼看出少年放的风筝少了两足,她便猜到应是敏德借机在向她传递消息。
果然。
李敏德果然还在平城,只是找了个极隐蔽的地点藏身,他已暗中联络了朝中忠于拓跋浚的臣子,集合了兵力,准备伺机营救拓跋浚和李未央。但在这之前,他要先将她救出去。
他已闻知叱云南即将成亲之事,遂准备在他大婚之日动手,届时叱云南忙于成婚无法分身,他便可趁乱将拓跋迪救出将军府。
他来救她了。拓跋迪拽紧纸条,不知是悲是喜,她有机会离开将军府了,离开….他。
过了半月,离婚期只剩五天。
兰璎瞧着拓跋迪的情形,心中不知为何总是隐隐生忧。
拓跋迪继上次外出之后,又开始与叱云南冷战,已有数日不见叱云南。她虽肯进食了,可却经常发呆,有时更是一整天不言不语,所以人便迅速憔悴下去,近日竟开始饮酒。
兰璎劝过几次皆无果,反被拓跋迪训斥。
这日夜晚,拓跋迪又独自一人在院中饮酒。
眼见拓跋迪越喝越多,人已有些昏昏然,兰璎不由着急,怕她喝出什么事。终于还是跑到叱云南处,禀告了叱云南。
待叱云南赶过来时,拓跋迪已经醉得不成样了。
“你本来酒量就不好,为何还要饮酒。”叱云南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拓跋迪,既心疼又愠怒。
拓跋迪睁着迷蒙的眼,看向面前人:“你…你是谁…为何…为何…要来管我。”
“迪儿,我送你回房休息。”
拓跋迪推开他,摇摇晃晃地走开几步,借着月光打量他:“你是…你是…南?”又摇头:“不对…你不是…你不是南…”
叱云南上前扶住她:“我是,我是叱云南,你的南。”
“你不是…”拓跋迪鼻头一酸:“…我的南…他….他不要我了…他…他要娶别的女人了…”
叱云南胸口一痛,上前拥住她:“我没有,我不会娶别的女人,我只要你,迪儿。”
“你骗人…”心口更加酸楚,拓跋迪抬起朦胧的眼看着月光下的男人:“…你说过一生只爱我一人…但你却要…却要…娶别的女人了….”
叱云南抱紧她:“我不会的,迪儿,我一生只爱你一人,绝不更改。”
拓跋迪兀自喃喃,心中委屈:“…你一定很恨我…怪我当日抛弃了你…与你仳离….可是…当日如果…不与你仳离…父皇便会…杀了你…南…我怎么舍得…你死…”
抱着她的手臂一震,叱云南不敢置信,将她转到身前,问她:“你说什么?!”当日竟是她救了他
拓跋迪昏昏然然,道:“南…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与你仳离的…我好后悔…如果知道之后…你会吃那么多苦…我还不如和你一同死去…更好….”
“迪儿,我是天下最蠢的人!”
拓跋迪沉浸在悲伤中,声音已带了哭腔:“...南…你不要…娶别人…好不好…你知道吗…你如果要娶她…那我就得离开你…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春秋两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