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夕随着她的动作看向前方,虽然做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忍住抽了口凉气。
实在是……太惊艳了。
她的目光一一从那些堪称艺术品的衣物上滑过,每一件都散发着娇气矜贵的气息,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就和闲院枝夕的更衣室里那几件架子上摆放的一样,光是看看就很震撼了,哪还敢往身上穿。
“你喜欢哪件?”
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枝夕咽了口口水,“……都挺好看的。”
她根本不敢专门指出其中一件来,因为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这怎么还得起。
男人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一件水红色的打卦前,微微偏头:“你喜欢这件吗?”
太正式了。
枝夕看着那件红底仙鹤柄流水纹的打卦,虽然被它的华美所惊艳,却还是很快摇了摇头:“很好看,但是好像……不太适合我。”
轰指向另一件正红色的打卦,“那这件呢?”
枝夕继续摇头,“这个好像结婚穿的哦。”
工作人员在一旁掩唇轻笑,“这几件的确是神前式婚礼会用的第二套礼服,如果二位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更多花色的定制。”
“枝夕结婚的话,想穿这些吗?”
轰看了过来。
枝夕:“……?”
枝夕:“我不结婚。”
她哪敢回答这种问题。
不过很显然,轰问这个问题也只是开玩笑,枝夕的反应让他眼底浮出了一层浅淡笑意。
最后两人从会馆出来时,彼此都换上了浴衣。虽然夏季的衣物相比之下价格要低廉一些,却依然不菲,枝夕本一件也不打算接受,却捱不过轰的一句“今天是夏日祭,大家都会穿浴衣”。
她也不太明白的是,明明只是试穿几件衣服而已,为什么工作人员会过来用软尺测量并记录她的身体数据。
服务这么细致的么?
-
天色还未暗淡,庙会的展位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摆出来了,街上行人渐多,的确如轰所说的那般,有不少女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各色浴衣在一起走着,时不时发出轻笑声。
“哎,女孩子们真可爱啊,真好。”枝夕目光看过去,又慢慢移到道路前方,路两旁时不时传来商贩的吆喝声,和食物被煎烤过后的扑鼻香气。她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虽然有些拥挤,却很有“人气”,让人感到自己也跟着鲜活灵动起来。
轰走在外侧,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护着她不被路过的行人磕碰到,听到这句话,眉骨微抬:“男孩子不好吗?”
“……焦冻,你不至于连这个醋都吃吧。”
枝夕感到不可思议,故意打趣:“你怎么不想想,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有多嫉妒我呢?我可是看到刚刚过去的好几个都在偷偷看你哦。”
轰焦冻神色淡淡:“是吗,我没看到。”
不过很显然,他的心情不错,拉着枝夕停了下来,给她买了一根苹果糖,又把她提在手中一晃一晃的小手袋接了过去。
青年身着一身青墨色浴衣,提着这样一个月白底绣红梅花的手袋,颇有几分不伦不类。但轰焦冻做得很自然,而枝夕也注意到周围有不少情侣,男方都自觉地帮女友提着手袋,如此一来,他这样做也一点不突兀了。
轰焦冻定定地看着她。
黑发女人的身形有些瘦削,他总觉得她还应该多吃一点才好。她身上的月白色浴衣很衬肤色,不过她本来就很白。女人小口小口咬着苹果糖,嘴唇便不经意间被沾染到了一点糖果的颜色,透红的,泛着润泽的光。
有来往的路人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女人毫无所觉,依然在朝四周投去打量的目光,她是第一次参加夏日祭,自刚才起就很新奇,也很兴奋。
轰焦冻目色微沉。
路过一家卖面具的摊位时,他挑了个猫脸面具合在了她的脸上。
枝夕猝不及防:“……焦冻?”
“你戴着吧,这个很可爱。”
“?行。”枝夕没多想,她也觉得这家的面具很有意思,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一旁的摊位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捞金鱼的小摊,付钱后就可以捞三次。
看到她这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轰付过钱,接过老板递来的三个纸网,拿了一个给她:“你捞吧。”
“嗯!你看好咯!”
枝夕捞了一把袖子,慢慢蹲了下去,将纸网伸到水里,瞅准一条红白相间的小金鱼一捞——
破了。
枝夕:“……”
轰:“……”
枝夕:“不准笑!换你来!”
她佯作气呼呼,站起来退到一边,把面具推上去,瞪大了眼睛想看轰焦冻的战况。
结果他刚把纸网伸入水面,就破了。
枝夕:“……”
枝夕:“怪这个纸网太破啦!我懂的。”
熟练地挽尊。
还剩一次机会,她决定还是让轰来,这样的话如果一条也没捞上来那么他的责任就还要大点——反正枝总可是不会背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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