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宫人的回答让他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悟道了,这几天同榻而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有些奇怪的念头,有些奇怪的遐思……
所以拓跋焘当机立断道:“我跟你一起去。”
“别闹,你要处理政务,我万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怎么办?”huáng竹说道。
拓跋焘立刻道:“所以你不可多留,否则你就别去了。”
huáng竹:“……”
huáng竹:“算了算了,我带你去,快去快回,三日内回来。”
拓跋焘便唤来人,叫他们三日之内不可打扰,任何人都不能进来。那宫人还以为拓跋焘想yín个三天三夜呢,默默点头。
等到拓跋焘把门关上,cha了门闩,huáng竹就拉着他的手臂,驾云往万寿山去。
瞬息千里,顷刻间便到了万寿山。
拓跋焘虽然从未上过天,但是今天他的感觉非常好。身上有火羽披风,一点也不觉得高空冷,临风飞行也十分自在,就像他从未离开过天空一样。
到了万寿山五庄观,huáng竹叫门,便有两个童子来了。
“清风,明月。”huáng竹认得他们。
“huáng竹老爷!”清风和明月看到huáng竹都十分开心,“您好久不来了,快请进,我这就禀告老爷。”
清风领着huáng竹,明月则拔腿跑去禀告了。
明月冒冒失失的,清风叹了口气,还没问跟huáng竹一起来的是谁,回头和老爷禀告的时候又说不清楚了。他自己问道:“不知这位大大是?”
如今“大大”可不止是对作者们的称呼,已经运用到了各行各业。
huáng竹说道:“此乃人间帝王,你叫陛下就是。”
清风知道原来是人族的帝王,连忙行了个礼,尊称陛下。
拓跋焘淡定地点头。
“其实人族的皇帝啊,高官什么的,在仙界还是有点儿面子的。”huáng竹小声对拓跋焘说。
拓跋焘看了看他,“那你想不想做官?我可以封你做本朝国师。”
他做了国师,寇谦之怎么办?他也未必真好意思和凡人争官做。
huáng竹调笑道:“国师不做,要做就做最大的。”
拓跋焘:“可是最大是我。”
huáng竹笑道:“是啊……哎,要不,你封我做副皇帝?”
拓跋焘:“……”
别说拓跋焘了,就连清风都忍不住回过头吐槽:“吓,没听说过皇帝还能有副的……这是个怎么样的官制啊。”
“那是你孤陋寡闻。”huáng竹弹了清风的脑袋一下。
拓跋焘心里有个答案在蠢蠢yù动,刚想开口时,那方两个道人和明月一起大步迎过来了,他只得咽了回去。
红云上来握住huáng竹的手,“难得难得,居然来五庄观做客了,今日一定要痛饮一番,大醉三十年!”
“别别别……”huáng竹道,“还三十年,三天我就得回去,带着人来的呢。”
红云这才注意到huáng竹身旁的拓跋焘,他看了一眼,只觉得此人身上有紫气,又觉得有点红光,却说不出是什么了。
红云心疑,与镇元子对视了一样,发现镇元子也回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便知道连镇元子也没看出来此人底细。
“道兄还是直言吧,我们可没那个好眼力,只能看出来这位是人间帝王。”红云老实说道。
huáng竹诡秘一笑,伸出手双手jiāo叠,大拇指jiāo错,剩余手指像翅膀一样扑拉了几下,用手势模仿了鸟。接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像脚一样动了几下。
三只脚的鸟,那不是……?
红云惊讶地看向拓跋焘:“原来是……”
接下来的话就消音了,他十分震惊地看着huáng竹。
“有点事要做。”因为事qíng还没办成,所以huáng竹也没说明,只是含糊地道。
红云自然就明白此事还在保密中,便不多问,“来吧,先进来吃些果子。”
镇元子、红云将huáng竹二人带到屋内,又拿出糕点果子招待他们,其中更是有两只人参果。
huáng竹直接把拓跋焘的那只人参果拿到了自己这儿,“你就别吃了,你这一吃还不得活个万儿八千年,那还得了?”
拓跋焘颇有微词,“我不能活那么长时间吗?”
很显然,huáng竹寿命极长,而如今凡人寿数普遍只有几十年,他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否则怎么会那么担心huáng竹出去一趟回来,他就老了呢?
拓跋焘并不觉得自己想求长生,但是他想,如果有机会和huáng竹相处更多时间,当然是好的。
“怎么,他还不知道自己是……”红云也做了个鸟的手势,“……这位?”
huáng竹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什么?”拓跋焘从之前在外面就觉得有点异样了,现在又听红云言词奇怪,敏感地问道。
“没什么,佛狸,你想太多啦。”huáng竹拍了拍拓跋焘的肩膀,“乖,吃果子。”
拓跋焘却不答应:“你以为我是六岁小孩吗?”
“还挺较真……”说就说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huáng竹无奈地道,“其实是这样的……你的前世是我的好友,所以你转世之后我才会去找你。”
一时间,原本模糊了的记忆中的一些场景又出现在拓跋焘眼前,想到huáng竹一些难以理解的话,瞬间通顺了。原来如此,他前世就和huáng竹相识?
红云也笑道:“陛下,你前世可是huáng竹最好的朋友。”
huáng竹:“是啊。”
他本以为拓跋焘这下子该开心了吧,谁知道拓跋焘脸色一沉,说道:“前世是前世,我什么都不记得,别算在我身上!”
他说着,站起来就一甩袖子,出了门。
huáng竹目瞪口呆,指着门外:“这特么什么狗脾气啊?”
红云语重心长地说:“是不是以为吃不到人参果,所以不开心了?”
huáng竹:“胡扯,要是为了人参果,之前就掀桌了。”看得出来拓跋焘可能不是想活千万年,而是对于他不让吃有意见。
红云:“此言差矣,人参果是极品美味,说不定他闻着这清香,慢慢的就往心里去了呢?”
huáng竹嗤之以鼻。帝俊就没什么口腹之yù,到了拓跋焘,连他皇宫里那些粗糙食物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有多简朴,会为了没好东西吃就生气?
镇元子冷不丁cha了一句:“你不去追了?”
“他又跑不到哪里去,”huáng竹嘿嘿笑着,把寇谦之做的药拿了出来,“先把正事办了,这是我在人间得的药,特意送给你们。”
“什么好药,连你都稀罕?”红云拿起药,打开研究,“广寒宫的药,圣人的药,你都随意取了。”
huáng竹:“可是广寒宫和圣人宫里是绝对不会炼这种药的啊。”
红云两个药都看了,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什么啊……”
镇元子一看脸色就微微一变,拍了拍红云的手,药瓶就掉在桌上了。他又看着huáng竹,很生气地说:“真人,怎生如此下流!”
“你要不要,不要我带回去了。”huáng竹也没被镇元子的脸色唬到,伸手作势去捡药。
镇元子犹豫了一刻,在huáng竹之前把药拿了起来。
huáng竹大笑三声,嘲笑地说:“哈,哈,哈!镇元子,你啊!”
红云:“??”
镇元子不太自然地抬起头,扬声唤道:“清风,明月,去给huáng竹真人再打包几只人参果,待他走时拿上。”
……
huáng竹潇洒地走出屋子,看到前方庭院中,拓跋焘站在一棵树底下,默默无言地隔着树叶看月亮,一副沉思的样子。
果然跑不了。
huáng竹偷笑,走到他身边去,“佛狸,还在生气?”
拓跋焘转过头来,没有说话,看了huáng竹一会儿,问道:“前世那个人与你相识多久了?”
huáng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几万年,十几万年?记不清了,洪荒之时不记年月。”
拓跋焘仿佛自语一般道:“前世今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不是同一个人,你们的灵魂是一样的。”huáng竹很肯定地回答他。
“那你几万年,十几万年的朋友,也像我一样吗?”拓跋焘眼神灼热地看着他。
huáng竹不解:“嗯?像你一样什么?”
拓跋焘看到他又笑了起来,月光下,眼睛里就像装了星河一样。
拓跋焘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捧住huáng竹的脸颊,上前一步,与他靠得极近。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huáng竹的笑容就停滞了一呼吸,然后瞬间消散了,笑容dàng然无存,几乎是有些仓皇地猛然后退了一步。
拓跋焘不甘心地去拉他的手,鲜卑族民风开放,甚至有抢亲的风俗,拓跋焘想,他和他的前世绝对不能算同一个人。如果是,他们自然都会对相同的人产生好感,而他一旦有了好感,别说万年,连一年也等不到。
这次拓跋焘拉到了huáng竹的手。
huáng竹看他摸自己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不学好,你,你开这种玩笑,你要死啊……”
“我没有开玩笑,”拓跋焘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不是喜欢你,我凭什么让你睡御榻。”
huáng竹:“……”
看着拓跋焘年轻英俊,朝气蓬勃的面庞,还有那飞扬张狂,毫无畏惧的神qíng,huáng竹有点想死……
帝俊你个王八蛋……
拓跋焘握着huáng竹的手开始在他手背上摸啊摸,明目张胆地耍流氓。
“huáng竹,你待到后天对吧?”红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huáng竹把手扯出来,回过头道:“不,我现在就走。”
拓跋焘刚想开口,忽见huáng竹一回头对自己chuī了口气,他便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拓跋焘在御榻上醒来,转头一看,眼前空无一人。
他迅速翻身下榻,在寝宫内走了一圈,果然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就连原本桌上huáng竹的涂鸦之类的,披过的衣服,也都不见,一丝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了。
拓跋焘的手握紧成拳,在原地仰着头深呼吸了几口,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外面的宫人正急得团团转,看到他,一副得救的样子:“陛下,那……”
“明玕在何处?”拓跋焘打断他的话,问道,这是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宫人语噎了,心想,我靠,你们不是关在里面玩了一整天吗,你问我?
“奴才不知啊,明玕道长不曾在外面出现。”
拓跋焘咬着牙,一拳砸在门框上。
“陛下息怒。”宫人立刻跪了下来,偷偷看拓跋焘,想到那事qíng,一咬牙,开口道,“陛下,有件事寇天师说一定要尽快禀告御前。”
他看拓跋焘没有言语,胆战心惊地极快说道:“在平城郊外佛寺中发现了有僧人私通贵妇,被其丈夫撞破……”
那丑陋的、令人作呕的画面仿佛浮现在拓跋焘眼前,他虽不在现场,但年幼时的拓跋焘也曾亲眼目睹相似的画面,就在皇宫之内,僧人与宫女私通,在无人的宫殿内纠缠。
拓跋焘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传崔浩、寇谦之!”
第141章 灭佛之厄(六)
主题:【树dòng】我把他当朋友,他却想睡我……
内容:如题。心qíng真的好复杂……楼主最近结识了一位朋友,在一起玩耍觉得十分愉快,楼主已经是真心把他当做好朋友看,很多私密事也告诉他了。
结果最近,朋友向楼主表达了一个意愿,就是想睡楼主。
楼主觉得特别伤心,真的。我把他当朋友,他却想日我。
1L:……好悲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L:这是怎样一个故事啊,又辛酸又好笑,楼主你拒绝朋友了吗?
3L:纯洁的楼主,现在还有单纯的好朋友吗?
4L:楼主,你考虑好了!如果拒绝了,就失去这个朋友了,还不如忍一忍!男孩子的贞cao,不算什么的!
5L:卧槽楼上是什么鬼?
6L:四哥说得很正确!楼主,不过是jú花而已,就让它成为友qíng的试刀石吧!
7L:这栋楼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啊,楼主,说说后续啊!
8L:楼主是世界上另一个我,诚挚建议你给你朋友一个机会,说不定你会失去一个好朋友,但收获一个恋人呢9L:吐了,楼上散发着一股酸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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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真君元年,拓跋焘登基后的第十一年,是道教彻底扬眉吐气的一年,也是佛教苦痛的开始。
佛教法难,由拓跋焘的一道命令而始。
拓跋焘下诏,焚烧天下所有寺庙、经文、佛像,甚至是带有佛教图案的物体,坑杀僧人。从这时开始,做僧人就相当于犯罪!
诏书一下,举国哗然。
拓跋焘是大家尊敬的皇帝,但宗教信仰也是很多人无法放弃的,在官府的纠察下,从平民到贵族,很多人将僧人隐匿在家中,保护他们。
这时,拓跋焘动用了军队,但凡发现有包庇隐匿僧人的,一律同罪论处。
在生命威胁下,眼看着僧人们流血,无人再敢包庇僧人。许多民众只好无奈地把家里的佛像佛经烧了,还有大量僧人仓皇出逃,就此还俗。
平城内的佛寺短短数日内就成了一片废墟,昔日的繁华dàng然无存,雕刻jīng美的佛头被砸下来,佛眼慈悲而无奈地仰望着天空,脸上遍布裂fèng。
佛教,气运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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