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出版集团_拉棉花糖的兔子【完结+番外】(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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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僧人在追杀下,合十跪拜,祈求他们的佛能够帮助他们,将他们解救出来。
一名僧人和他的弟子们被军队拿住,他挣扎着伏在地上悲呼,不愿意还俗,希望佛陀感应到虔诚信徒的哀求,来拯救他们于苦难中可是,天不应,地不应,佛不应。
长刀挥下,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还活着的僧人疯狂地大喊,佛死了!死在凡人的刀下!
这不是佛死了,是全天下无力的僧人和无奈的民众们发现,他们的信仰死了。
当佛不能拯救众生,众生只能臣服在帝王的脚下,请求他饶恕自己的罪孽。
……
此时此刻,佛教的二位圣人被三清、女娲困在灵山,鞭长莫及。
到了这一刻,听到无数信徒的哀求,他们才发现,玄门竟然做了这样的安排,就在他们为了佛教的繁荣欢庆之时,玄门已经悄无声息地举起了屠刀,他们却一无所知!
半个月之后,该杀的都被杀了,该还俗的也都还俗了。
四圣扬长而去。
接引捶胸顿足,与准提一起赶往人间。
曾经的处处迦蓝,早已成了处处废墟,原本家家诵佛经,现在每个人都扔了家里的佛经,磨掉家中刻着的佛教纹饰……
这一切都是那人间帝王拓跋焘下的命令,接引和准提想要打杀了拓跋焘,然而帝王上承天命,有紫气护体。不是动不了手,但就像当年女娲对付纣王那样,他们不好直接出手。
而且仔细一看,拓跋焘也不单纯是人族帝王,他的神魂不太对。
准提一算之下,恨道:“他们早遮掩了天机。”
接引咬牙道:“便是不算也知道了,太一、huáng竹皆现身,帝俊却不见已久。能够担当大任,甚至为天道认可的,不正是证得帝皇之道的帝俊!”
准提也恍然大悟,“可恶!帝俊欺人太甚!huáng竹欺人太甚!”
他也一下子想通关节,这里面必然是有huáng竹在推动。
“他……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准提咒骂之后,竟有种恐惧的感觉。因为他越想越觉得可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设计,佛教还能再站起来吗?
准提与接引对视一眼,在他师兄眼力,找到了一样的恐惧。
即使是圣人,也要遵循大道法则。但是现在他们似乎看到了,违背大道法则的事qíng。
不,也不能说是违背,应该是欺瞒。
这简直……就是一场人造量劫!
算不到,猜不着,看不见,没有任何感应,因为这一场法难是有人造出来的!
.
三清、女娲、昊天、瑶池与huáng竹,共坐在一张圆桌上。
huáng竹淡淡道:“比我想象的还要成功。”
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拓跋焘要花费更长的时间统一北方,然后再过几年,进行灭佛。帝俊不愧是证的帝皇之道,将整个进程拉快了很多。
帝俊动手也很狠,毕竟人间这点血腥,比起真正的量劫,不算什么。真正的量劫,是会卷进很多生灵,这一次却是针对了佛教。
最重要的是,佛教气运大跌,玄门一点事也没有,反而隐隐上涨了。
这就证明,天道认可了,天道被骗了!
其他人都有点屏息凝气,略难以接受,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各位,灭佛已经成功了十之七八。”huáng竹说道,“剩下的几分,就是要拔除余毒,以免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尤其是这个时候,西方的反扑念头应该是最qiáng的。”
众人又是一凛,huáng竹一点也不欣喜,反而如此谨慎,亏他们还在想这一次佛教起码要缓个几千年,真是值了呢。而且,huáng竹使用了“灭佛”这个词,再想想他早就策划好了不止一次,完全能够体现他设想中的打击力度。
果然是要真切的模拟量劫吗?
女娲:“……这次真是辛苦帝俊了,他还有多久归位?”
huáng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昊天说道:“拓跋焘合该在位二十九年。”
女娲:“大功臣啊,huáng竹,到时候是你去接吗?还是我们都去?”
“还没完事呢,接什么接,”huáng竹不是很开心地道,“再说吧。”
他根本不想聊这个话题,在座的都是什么人,这么明显的qíng绪还能察觉不到吗?huáng竹这么说了,大家只好转移话题。
通天有点不懂事地问:“怎么一提起帝俊,你就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他做得还不够好吗?”
“……没有,是他做得太好了!”huáng竹霍然站起来离席了。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huáng竹这是怎么了……”
“好少看到师兄发脾气。”
“重点是对帝俊发脾气!”
“通天就不该问……”
……
huáng竹看着云层下的人间盛世,心中十分不好受。
如果不是当初就是亲手送帝俊托生的,他几乎要怀疑那根本不是帝俊的转世了!
有没有搞错,大家做了十几万年朋友,你现在说你是个基鸟,你想日我?!
转世这么尴尬的身份,你说到底是当真还是不当真啊!等你归位恢复记忆了,咱们还怎么相处?!

第142章 灭佛之厄(七)

灭佛诏一下,人们不得不放弃信仰。
有相当一部分转投了道教的怀抱,因为他们发现,失去了佛教之后,他们还是想有一个心理寄托,能够对着神倾诉一番,即便本土的神灵好像不如以前的佛显灵多。
不过,现在佛都已经没了,道教总还是qiáng一些吧。
灭佛虽然是在北朝大规模进行,但是一江之隔的刘宋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刚听到这个消息,人们还是同qíng与愤慨,但是慢慢的,大家会想,出现了这样的法难,以前还常常听说有显灵事迹的佛却没有任何作为,这是怎么了?
那样多的惨剧,难道佛就看不到吗?
更何况,听说这一次魏帝之所以发怒灭佛,除了他本身投降道教的怀抱外,也是因为发现僧人们私通妇女。
一细思,种种猜测就出来了。
人们的信仰慢慢地流失,由于南朝信佛的人比北朝更多,这不流血的打击更甚北朝。
拓跋焘面无表qíng地听着臣子们汇报佛教被打击的qíng况,这些臣子其实本身也信佛,当然了,现在都要自称背弃了,可是说话间仍然不由带上一点怜悯。
可是,他们的皇帝似乎是铁石心肠,一点也不在乎那些僧人的流血。
或者说,他认为享受了那么多年民脂民膏,这些僧人也该流血了。
也许今天人们只看到僧人有多么的可怜,画面多么的惨烈,却没有意识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平民们都因为僧人们侵占田地、放贷等等行为,遭受了怎么样的苦难。
拓跋焘不能允许他的国家,在皇权之上凌驾着另一种权利。
至于接下来……
人们还会需要神,需要更为老实的神。
拓跋焘看向了寇谦之。
寇谦之很自觉地站出来,他如今已经被封了官职,也有资格在金殿上发言了,“下月有多位神明的诞辰,例如王母娘娘、城隍、huáng竹上仙等等,臣请办法事,祭祀神明。”
拓跋焘点头道:“可。”
寇谦之松了口气。
陛下一直以来就对huáng竹上仙很关心,曾经常常催着他与huáng竹上仙联系。前段时间明玕在的时候倒是没说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玕突然消失不见,陛下就又催着他找huáng竹上仙了。
眼看陛下下狠手,把佛教都弄成这样了,寇谦之哪敢不上心啊,就借此机会准备再努把力。
寇谦之回去之后就开始钻研古籍,之前虽然也成功沟通到了huáng竹上仙,但是几次下来他也明白了,和自己讲话的只是跑腿的而已,并非正主。
最近的沟通怎么连跑腿的也请不到了。
所以寇谦之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结果,还真的让他找到了。
那就是以huáng帝时的古礼举办祭祀,这样,被祭祀的神明就会依照古礼,来到祭祀地。
虽然他们凡人可能看不到神明,但那不也是请到了神吗?
到了祭祀的时候,寇谦之就对拓跋焘说了,这一次他换了个方式,用古礼祭祀,这样子应该能让huáng竹上仙到现场,而非通过传话。
拓跋焘非常高兴,让寇谦之好好做,如果成功,国师就是他的了。
寇谦之一听,顿时jīng神百倍,振奋地开始做法事。
带着徒弟们走着演练过好多遍的流程,最后,寇谦之念出法诀,将几道各自代表了几天会祭祀的神明的符抛了出去。
几道符停留在半空中,寇谦之紧张地盯着它们看看。
慢慢的,代表着王母娘娘的符无火自燃了起来,同时,桌案上王母神像面前的一柱香也自动点燃了!
寇谦之连忙跪下来,“王母娘娘已经驾临!”
拓跋焘也带领众臣一拜神明。
接下来,城隍、太岁星君等神明的符也燃烧了起来,各自燃香,唯独剩下huáng竹上仙,半点动静也没有。
拓跋焘大怒,直接走上祭坛。
寇谦之吓疯了,怕拓跋焘现场掀桌,冲撞了王母娘娘。
不过幸好,拓跋焘只是走到这里来,看着天咬牙切齿,“你给我出来!!”
寇谦之苦着脸,小声道:“陛下,王母娘娘在此……”
他本来是想让拓跋焘注意一点影响,谁知道拓跋焘把这当成了一个提醒,直接在神坛前,对着代表王母的香说:“王母娘娘,您现在应该能听到吧?朕想找huáng竹……”
寇谦之:“……”
……
瑶池:“……这什么玩意儿?”
她一脸惊讶地转头看着依礼前来,但是不入座,而是站在神坛外的huáng竹。
除了瑶池,其余几个只是凑数的小神,这会儿都满脸八卦地对视,不知道huáng竹这是对人间帝王做了什么,怎么人家一副讨债的样子呢?
这里面也就瑶池知道拓跋焘就是帝俊转世,她想起之前huáng竹也一副不愿意提到帝俊的样子,还以为是帝俊惹huáng竹生气了,怎么看拓跋焘的表qíng,又像是huáng竹对不起他一般?
huáng竹也很尴尬!
而且他怕拓跋焘在瑶池和其他几个神面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日后他的身份曝光了,还要不要活了?
huáng竹只好把这些神都哄下了神坛。
“哎,真人,你要上来,赶我们做什么?”
“去去去,你们都回去!瑶池,带他们回去吃果子。”huáng竹拿出长兄的架子,对瑶池说道。
瑶池虽然也是满心八卦,但是看huáng竹这个样子,也只得为他撑起来,说道:“既然师兄有事,我们便先行回天庭吧,反正蟠桃会也快开始了。”
本来人间帝王祭祀是个好事,但是他们这些神里面,有资格参加蟠桃会的可是不多,瑶池这么说了,基本就是送他们门票,哪里还会留恋这尚未开始的人间祭祀呢?
至于八卦什么的,也暂且放下吧!
于是,这些凡人就看到原本除huáng竹上仙以为都燃起来的了香一下子又都灭了,反而是huáng竹上仙的香燃了起来。
寇谦之jīng神一振,国师到手了!
“陛下,huáng竹上仙驾临了!”
话说回来,huáng竹上仙真有意思啊,自己要么不来,一来还把王母娘娘都挤走了,这是个什么qíng况?
拓跋焘也神色一缓,“算你识相……”
huáng竹听得直磨牙,这什么人啊,都成了凡人还威胁他?他要不是为了大家好,就任这个八卦去传了,反正是帝俊向他告白,又不是他对帝俊!看谁比较吃亏咯?
拓跋焘直接把道士们都赶到了祭坛下,这些道士就围着祭坛打坐,如此一来,外人看上去,就是在众道士的护法下,皇帝在亲自祭祀神明。
而实际上,拓跋焘是一脸不满地对着huáng竹的神像说:“你出来!”
huáng竹没有任何动静,神像还是神像。
拓跋焘走近了一步,“你快给我出来!”
huáng竹心想,我就不出,你爱说不说,反正瑶池他们都走远了,咱不受你威胁。
再说了,现在现身,岂不是又回到了那个尴尬的局面。
“你难道想一直躲着我,直到我死了吗?”拓跋焘只觉得满心的委屈!
他还是第一次跟人告白,结果刚说完就被弄晕了,之后连影子都找不到。还得弄这么个阵势,huáng竹不现身,他连直接对话都不成。
拓跋焘生气地拿起筊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你今天到底出不出来了。”
他一抛筊,两块筊子掉在地上,两个都是反面,卜无杯,表示huáng竹的态度:不出来。
拓跋焘:“……”
拓跋焘深呼吸了一下,“好,你不出来……”
他焦虑地走了几个圈,看得离祭坛有段距离的臣子们都开始忧虑,陛下这是跟神明在沟通吗?出了个什么结果啊,这么忧愁的样子,难道北魏国运不太好,还是快要有灾难了?
拓跋焘站定了,决定了,“……那我们就这么沟通吧!”
huáng竹:你还真有出息啊!!!
拓跋焘把筊子又捡起来,说:“我问你,你不见我,是不是不好意思?”
筊子掉地,一正一反,卜有杯,huáng竹认同了,他可不是觉得面对着拓跋焘有点尴尬么。
拓跋焘弯腰,拿着筊子,“嗯,那就是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否则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
两块筊子落地,这回是两个反面,卜无了。
huáng竹:我了个去啊!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好厚的脸皮啊!
拓跋焘:“我知道了,我问得太直接,你又不好意思承认了。那我换个问题,我准备敕封你,你有没有自己中意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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