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张红透了的脸庞,却是比以往更加娇艳,衬得本人像朵桃花,比起任何女子都要来得美丽。
和那人随意谈天说地,举坛共饮,却是说不出的快意。见到那张充满喜意的脸,心头也是一阵开心,想想看来,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开心了。
每日就这样与那人一起,也很不错,至少不会那么无聊。唯独只有一件事不妥,每次见到那人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握握他的手,暗恼自己莫名的举动,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痒难耐。
就因为这份感觉,由着那人握着自己的手不放,那人……抓着他的手,来回细看,表qíng认真严肃,看得他很是有趣,不由出声相问。
那人说是在研究自己使用的兵器,勾起了他一些不快的记忆。可既然那人想看,便将自己的兵器jiāo与他看。可刚一拿出,那人便脱口说出自己为这兵器起的名字。
一抹怀疑涌上心头,那个陷害自己的人,该不会是……
不想去怀疑那人,便出声询问,他却一味退避,bī着自己说出事qíng原委。
原以为这般痛苦之事说出来会很艰难,但在他的注视之下,却不觉得有多难过了。或许有一天,真的可以放下吧。到那时,也能与这人真正jiāo好。
那人听过后不久便离去,此事必定与其有关联。他静坐在桃园内,等着那人回来。心中有些忐忑,若是真的是那人,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还好最后那人的回答是否定的,否则自己真不知该作何处置。心中的石块放下来,拿起酒来与那人共饮。
可那人的表qíng忽然变得有些奇怪,眼神中有些东西再也掩饰不住,极为露骨。那神qíng,好像很饿,像饿láng一般,像是要将自己拆入腹中。
心里正有些发毛,那人却忽然从树上掉下,伸出手将他揽入怀中,却看见他脸红得,连脖子都带些粉色。
是醉了吧?这酒有这么大效力吗?疑惑地看向他,那人却眼巴巴地瞧着自己,从上到下,像是隔着衣服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表qíng,真的很饥渴……醉了吧?一定是醉了!
那人自己也说是醉了,为了不妨碍早朝,要立刻回宫殿去找些醒酒药吃。
目送着那人离去,想起他的眼神,心中有些发毛,又有些期待。在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所以然,直到……
直到那人一把搂住自己的脖子,将柔软的唇送上,才明白自己这段日子来患得患失的感觉是由何而来。
紧紧抱住他,回应着这份感qíng,可却在最关键时被打断。
那人一向任xing,不想去上朝,他心头却隐约有些预感,硬是bī着那人去上朝。那人郁闷地起身离去,留下下朝再见的约定。
自己虽然应下了,但有种那人也许不会回来的预感。等着等着,良久那人也没有来。
总是想着他那活泼的xing子,毫不掩饰的眼神,美丽的脸庞以及……身子。
心痒难耐啊……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思之yù狂,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
终于有些坐不住,架起云头,飞到那人的宫殿。在他府内等着,却也不错。
刚一进府,却发现那人居然已经回来,坐在书房地上,手中不知拿着什么。
再见他,心头一喜,走上前轻唤:“星君。”
却迎上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面壁思过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说道:“星君。”
心头一惊,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本能地将令牌放到身后,不想让他看见。
我缓了缓qíng绪,qiáng作镇定地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他淡淡一笑,道:“我见你久久不来,便来这里等你,莫要忘了,我们今日还有约。”说罢走近我,亲昵地将身体靠近。
我应该开心的,应该直接扑上去,表示我的想念。可现在,我却浑身发寒,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中紧紧握着那面令牌,仍也不是,藏也不是。
怎么办?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我,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对他说呢。
他拉起我的手,我连忙将令牌藏进袖子里,暗自祈祷千万别掉出来。
孙悟空握着我的手,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么凉?手心还有汗,你受伤了吗?莫不是下界办事受了伤,才提前回来的吗?”
我gān笑着把手抽回,他的温度,对我来说,太过灼热了。我口中还搪塞着:“没事,我在下界的事qíng办完了,所以才回来的,没什么事,就是回来的太急,路上被冷风chuī了。”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眉头紧锁,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让我抽回。
一拉一扯中,令牌从袖子中落下,我想抢先捡起,却没有他速度快。
他一边皱着眉,一边说:“你是被下了什么命令,才这么慌乱的吗?”说罢神念便向那令牌探取。
来不及了,见他面色渐渐发寒,我连忙说道:“你……听我解……”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一挥袖,甩开了我的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离开了。
去了哪里?我跌坐在地上,脑子里空空如也,无法思考。
不行,再难过也要振作起来,甩甩头,一定要思考!
我镇静下来细想,觉得孙悟空现在最有可能就是回花果山。他见了那命令,首先一定是去花果山确认,看看自己的家园被毁成什么样子了。然后……
见了那样的花果山,他第一个要对付的,是我还是东海?
不管是哪一个,接下来,他要对付的一定是这个天庭,然后就是被压五百年。一切的一切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没有来得及想办法阻止时,就开始了。
之前我不是没想过要阻止他大闹天宫,但一来现在这天庭与我认知中的相差太大,二来孙悟空也不是会无缘无故就捣乱的人。我实在无法找出会让他发怒的契机,可现在找到了,却连阻止的力量都没有。
现在,等他从花果山回来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我吧?若是他对我刀剑相向,我该怎么办?是解释,是撇清关系,还是任由他处置?
哪一样,都做不到啊!解释,我要如何解释,他才会相信?撇清关系,把老君推到风口?我现在是很恼火,看老君不顺眼,可我无法把一个全心全意帮我,照顾我的人,就这样出卖。任由他处置……我不甘心啊!
其实在决定以太白金星这个身份活下去时,我就下定替他顶下以前的一切烂摊子。既然享受了这身体带来的福利,也就没理由不承担责任。可这罪责,太重了!我无法承受!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的家园被我毁了,我都不会太过伤心,可是,现在,受伤害的人,是他!是那个我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是我一心一意恋着的人,是我想要保护想要心疼的人。可是为什么,伤害他的人偏偏是我?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找他。先谈谈事qíng,无论他是怎样的愤怒与悲伤,都要设法说清楚这件事,无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与他一起。大闹天宫也好,被压五行山下也罢,我都与他一起。
下定了决心,我心中终于定了下来。想着他筋斗云飞起来迅速,大概早就到了花果山。可他不能立刻回来,一定是要安顿好幸存下来的猴子们,才能再议接下来的事qíng。
我一定要抢在他回归天庭前,截下他,与他说明事qíng。他听了实qíng后若是不信,一棍打死我,我也认了。
于是架起云头,刚要飞出去,却见广目天王一脸严肃地带着大队人马走来,而他身后的老君满是担忧。出了什么事qíng?看老君那神色,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捉我的吧?
果然。广目天王降下云头,对着我喝道:“太白金星,尔奉命下界祝许慎成书,却玩忽职守,流连于花街柳巷,任务未成便回归天庭。今吾等奉玉帝旨意,带你前去认罪。”
我大惊,怎么这事qíng这么快就传到天庭了?况且不过是一本书的事qíng,没办成再下界去办就好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于是我说道:“是在下疏忽了。我这就下界去托梦,往天王网开一面。”下界也正好去找悟空。至于托梦,反正我接下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受什么处罚,不托也罢。
可没想到广目天王居然冷笑道:“原来星君还不知道,你从凡间飞回天界已有一个时辰左右,下界已过月余,那许慎,早已成书,朝廷已经下旨大量传播与民间了!”
我一惊,已经如此了吗?不由得看向老君求助。任何时候我都可以领下这罪责,可现在不行!现在我要下界啊!
老君见我瞧向他,传音过来道:“唉!师弟,你怎地只顾着玩耍,连事qíng都没做?这……明日便是蟠桃会,各路神仙云集,玉帝本打算将此事说与大家听,却被你给……唉!这次,为兄我最多只能帮你说上几句好话,这惩罚,却是免不了了。”
明日……便是蟠桃会了吗?我一惊,明日,孙悟空就要大闹天宫了!于是我连忙传音过去:“师兄,我现在却有要事要下界,等回来后,无论什么处罚,我都接受。只是现在……现在我一定要下去啊!”
可老君只是看着我摇摇头,便转过头去了。在他眼里,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最多不过是想溜下去,躲过惩罚。
广目天王已经一手捉住我,得意地低声道:“星君,今日可是轮到你受罪了。”说罢便要带我走。
我心头发急,运足了法力,狠狠一甩袖。广目天王未曾料到我居然如此大胆,一个不慎,被我甩开。没了钳制,我连忙掐起仙诀,能跑一步算一步。
可显然这么多仙家是不会让我得逞的,老君见我要跑,连忙祭起幌金绳,将我绑了个结结实实,同时传音过来:“师弟你怎地这般不服管束?为兄我先制住你,这样等下还可以从轻发落,莫要再闹了。此次你是逃不过去了,不过以后还可以找回来的。”
以后?如果现在不逃,就真的没有以后了!明天,明天就是蟠桃会啊!孙悟空就是在那一天,大闹天宫被捕,在八卦炉中炼出火眼金睛,而后被如来压入五行山下。
能够和他好好说明一切的时候,就只有现在了!
我拼命挣扎,调动全身所有的法力。可那幌金绳将我牢牢捆住,居然一丝法力都调动不起来。
挣扎间被带至凌霄殿,众仙家皆在,玉帝坐在上头,脸色发青。
我跪在殿中央,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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