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稍稍僵了一瞬,终是忍不住在那唇上轻轻抚过,微微按压流连。
“因而我但凡看到任何对珩儿不利的人,都无法容忍。无论是想要害珩儿的红玉,吴首辅,还是只有无心之言的府尹大人、左都御史,亦或是被蒙蔽的圣上,我都无法容忍。哪怕此人是我的父皇。”他眼睫轻颤,目光在那唇上徘徊不去。
却听闻少年低低一笑,伸出手勾住肖彧脖颈,往下一拽,两对唇几近贴住。
“要我说,管他们作甚,横竖这些人奈何不了我,只要你我二人安然无恙,逍遥自在,不也很好么?”语罢孟珩不再废话。两人身体jiāo缠,刚刚又上下折腾一番,腹下qíngyù已烧得他愈发难耐,身体某处和对方摩擦之间,已是滚烫得紧。
他呼吸愈发粗重,qíng不自禁地微微仰颈,薄唇轻启,一把含住对方的唇,舌尖灵巧地钻了进去,在那同样滚烫的唇齿之间来回游移。
“啪”地一声,肖彧只觉脑中弦脆声而断,再顾不得许多,手上忽然发力,紧紧按住少年后脑,一手轻阖上少年惑人的眼眸,反客为主,急促地在少年唇齿间攻城掠地。
舌尖无意中触到上颚一点,只听少年闷哼一声,那清越的嗓音突地变得旖旎了几分。
肖彧眼神更是暗沉下去,眼角甚至被qíngyù晕染得些许发红。然他已无暇顾及,只更加痴迷地舔舐着少年口中的每一丝琼汁甘酿。
有一丝唾液犹如银丝般从两人嘴角中滴出来,顺着少年的下巴流淌下去。
肖彧眯了眯眼,追逐着那丝唾液啄吻下去,直至下颔,脖颈,再到锁骨。
再往下,却是被已经略微凌乱的衣襟遮挡住了去路。
肖彧眼角发红地抬眸凝望孟珩,却见孟珩白皙的脸颊上已晕染了两抹绮丽云霞,那被狠狠疼爱了一番的唇瓣也艳红似血,更是按捺不下心中几近痴狂的渴求。
手不由停留在少年腰间的衣带处来回徘徊,哑着嗓子问道:“珩儿,可以吗?”
说话间他已然感到自己身下某处涨得发疼。然而只要少年哪怕微微皱一下眉头,他便不忍再继续下去。
孟珩亦是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浑身颤栗,理智早已被丢弃一旁不知所踪,身体深处的yù望不断上涌叫嚣。
眼下见肖彧停了,身体愈发难耐地磨蹭起来,口中忍不住倾泻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手更是不由自主攀上对方,压下对方头颅,吻了过去。
边吻边在青年身上一阵来回摸索,去解他的衣带,解到一半却是又被青年钳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郁闷抬头,却见青年喘着粗气垂眸注视着他,低低笑道:“珩儿,你这是羊入虎口。从今往后,你都休想再逃开了。”
青年低沉沙哑的声音显得尤为勾人,孟珩竟是难得的愣住了。
再回过神来,便觉身上一轻,脚下悬空,原来是被青年抱了起来。
肖彧抱着孟珩,绕过藤椅几步跨进寝房,“哗啦”一声将门扉紧紧拉死,这才快步往那chuáng榻走去。
虽说一众侍女都已被他遣散,可外面廊庑上到底是毫无遮掩,若叫哪个莽撞的下人或是遍布府内的暗卫窥见了珩儿的旖旎风qíng,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如圣贤教诲那般,宽赦他们。
他将孟珩动作温柔地放置在chuáng上,然后不再忍耐,再次欺身而上,含住少年肩上露出的锁骨,流连不止地吻啄啮咬过去。
两手则早已跟随着本能yù望一路游移到少年蜂腰处,飞快地解开衣带,如同拆一件珍贵的礼物般,迅速而小心翼翼地将少年的衣物一件件剥除。
皮肤bào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偏颈窝处被人用舌尖抚弄着,孟珩只觉得仿佛陷入冰火两重天一般。被放开的双手于是便下意识地寻找着可倚靠之物,然后终于捉住了青年温热得有些发烫的大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来回蹭着。
肖彧险些失控。少年小腹上细腻光滑的触感比琼脂更让人爱不释手。他低下头,忘乎所以地吻了上去,探出舌尖在那愈来愈发烫的肌肤上舔弄。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直至那最为隐私而滚烫的地方,流连忘返。
孟珩qíng不自禁呻吟出声,最后一丝意识也彻底沉沦,身体竟随着肖彧唇舌的动作而不由自主地曳动起来。
最后竟是浑身一阵震颤,整个人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修长的脖颈不受控制地后仰,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宛如起舞之鹤。
肖彧看得痴迷,伸出手拨开少年额前汗湿的鬓发,垂首吻上了少年光洁的额头。
待少年稍稍平复了喘息,才将手掌轻轻探至他的身后。竟已是湿润一片。
他眸色一暗,飞快将少年翻了过来,撩开他雪白脊背上的满头如墨青丝,覆了上去,身下已紧贴着那处紧致,却仍是qiáng忍着未入,伏在少年耳边哑声道:“珩儿,可能会有些疼,只得委屈你忍耐一下了。”
孟珩闷哼一声,浑身瘫软无力,然而身上却仍是燥热得难耐,似是qíng念尚未纾解,便睁开双眼,侧过头来深深地看他一眼,道:“无妨。”
这一眼又勾得肖彧心驰神往,俯身侧头含住少年唇瓣,手指则往少年身下探去。
连连按压探入,待闻一声醉人的呻吟,才一个挺身,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没了进去。
却是另一番叫人迷醉忘qíng的无上滋味。肖彧恨不能把少年狠狠地压进胸膛里,融进身体里,禁锢到自己的灵魂中。
他时而猛烈又时而温柔地撞击着,一次又一次地沉沦,一次又一次地颤栗,不知与少年缠绵了许久。
直到那金乌西坠,晚霞瑰丽的光辉从窗纸上透下来,更添了一室旖旎。
鸟雀的啼叫声似乎都小了下去,渐升的星辰半遮半掩地躲在云层中,似是被这缱绻chūnqíng羞红了脸。
肖彧半支起手臂看着怀中昏昏yù睡的孟珩许久,弯了弯嘴角,在他腮侧又落下一吻,方拿起衣袍将他裹住,目光从少年脖颈上的红痕艰难移开。
少年此番模样,他决计不想让任何人窥见,便自己起身披了衣裳下chuáng,拉住chuáng边帷帐,唤侍女来打了桶热水放在外间,关上门,方返身而归,抱着少年入了浴桶。
正要拿巾帕擦拭少年的身体,却被突然握住了手腕。
孟珩睁开眼,半眯着眼眸笑看着他。
那里面微含水汽,较之xing爱之前更添了几分朦胧醉意。
肖彧刚灭下去的火瞬间又有升腾起来的迹象,他眉心微动,忍不住低下头又含上了孟珩的唇。
两人吮吸吻舐许久才气喘吁吁地松开。
孟珩低低笑道:“这种事qíng,你是初次尝试?”末了,又补了一句:“我是说,不论男女。”
他身为一个后世而来的人,自不会有什么贞洁的观念,更何况他可是个男人。然而从刚才青年一系列过于小心谨慎的动作,乃至几次试探下来对方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窥探到青年或许之前从未尝试过这样的事qíng。
更直白地说,对方身为一个皇子却从未有过任何女人或娈宠的事实,或多或少地都叫他有些惊讶,甚至是,若有似无的惊喜。
要知道他在现代时虽清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可也看不上同志圈滥jiāo的恶习,也一直是孤身一人。
肖彧被这句冷不防的话问住,愣在当场,似是未想到少年话语间如此直白,回过神来却是猛地涨红了脸,半吞半吐答道:“嗯……是……”
好半晌才恢复镇定,解释道:“圣上一直求道炼丹,于朝政上尚且不顾,又哪里顾得上我和皇弟们,一直不曾赐婚。而我……”说到此处,不自在地清咳两声,道:“又一向于男女事上无意,故而不曾纳半个侧妃侍妾。”
“哦,那还真是可惜。”孟珩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道:“不曾体验男女之事,就先被我拐带着陷入了男男之事的泥沼中,倒是会少了人生很多乐趣。”
肖彧失笑,刮了刮孟珩鼻尖,转而认真地道:“我觉得我此生最大的乐趣,便是跟珩儿在一处,除此之外,不过是俗事烦扰,又哪里谈得上乐趣?”
“这话说得好,我也这么认为。”孟珩眯眼而笑,凑过来用自己沾湿的手臂勾住肖彧脖颈,又与他jiāo缠到一处。
“扑腾”一声,浴桶里水花一响,溅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这样突然开车会不会显得进展太快啊?
孟珩:就是要让你们这些饥渴难耐的小家伙们看看,什么叫“一言不和就开车”。
朕身为一个男人,又有了男票,自然想撩就撩,想调戏就调戏,想开车就开车!【傲娇脸】
肖彧:好好好,让你撩,让你调戏,让你开车,什么都依你。【宠溺脸】
作者菌:……被秀了一脸啊啊啊掀桌(╯‵□′)╯︵┻━┻【禁yù脸】
第72章
三月末的天气chūn和景明,杏花如雪飘摇了整个京城。
然而与这静谧如画的美景极不相称,京城内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高官贵胄,都处在人人自危的状态之中。
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旺铺、酒楼此时都谨小慎微,甚至关门大吉,只为了求得一个平安。
往日最为热闹繁盛的朱雀街也骤然之间变得人烟稀少,仅有的行人也要瞻前顾后,免得冷不防冲撞了来回巡街的士兵,挨一顿臭骂。
如此qíng境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通缉两个人。
只见街角偶然飘过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青丝如墨,身形纤瘦修长,那领头的兵将当即一声令下,便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过去,将此人团团围住,谁料想正面一看,却是个年近三十、骨瘦如柴,昏昏沉沉满脸酒色的中年人,与画像上眉目如画的俊秀少年相去甚远。
只得晦气地挥了挥手,骂了这酒鬼两句,扭头就走,照着这画像继续搜捕。
这画像上的少年,正是孟珩。
躲在家中或是背街暗巷的茶馆里的百姓们,提起这孟珩也是一肚子惊奇和八卦。
一个多月前便闻得这孟大夫突然失踪,然后便是一阵大张旗鼓地搜寻,如今听闻这孟珩不但回来了,弄出满城的风言风语之后,又不知惹得什么罪,居然又引得这兵部衙门都出动了,竟还是要通缉。
亦有有心人留意到,此次被通缉的不止孟珩一人,却还有一个女子,名唤红玉,画像上也画得是貌比天仙,艳若桃李。
只是那画像下面的通缉令却写得着实可怕。原来此女竟是个妖怪,虽常以女子相貌示人,却亦可变化多端,法力深厚,残忍凶bào,与那孟珩竟是láng狈为jian,害人不浅。
实在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招惹得起的。
正议论间,便又见一队人马肃杀而过,便急急地关上窗,噤声不语。
已然是道路以目。
然而此时,正被官府通缉的孟珩,却正悠哉悠哉地往返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失去了红玉的吴有贞,想要单靠这些丝毫不会术法的官差抓到孟珩,其实是异想天开。搜捕了几日都没线索,他也只好命人把已经人去楼空的孟宅团团围住,日夜不放松地盯着,只待孟珩一旦回府便伏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