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不知为何,皇上在朝堂上讲起了孝道,还夸了四哥您几句,少不得我等兄弟脸上跟着沾光。”
徒元晔平静之极。
什么也没说就转过话题。
“十弟,六弟和七弟那儿你可照应过?”
“四哥放心,您给七哥的银票,我已亲自jiāo到他手上,还帮您传了话,让七弟绝不可灰心丧气,日后有机会的。”徒元诚回道。
“还有六弟,他倒是无辜被圈在了王府。”徒元晔长叹一声,又说道:“找个机会,我要亲自去瞧瞧他。”
徒元诚不甘心地叹道:“父皇真是老了,竟越发喜怒无常,连虎毒不食子都忘了。”
“可查出什么端倪,父皇为何会对我等发难?”徒元晔问。
“这几日我在查,四哥,我觉得此事和徒元徽脱不了gān系。”
“有证据?”徒元晔望向徒元诚。
“七哥误杀大郡主之事,怕是早被人知道了。”
“你是说,太子……”徒元晔惊问,“这般机密之事,如何泄露出去的?”
“南安王府出殡那日,我们兄弟几个在襄阳楼喝酒,当时七弟对我们提到大郡主的死因,小弟一个侍卫后来禀报,瞧见徒元徽那个叫江顺的手下也同一时候在襄阳楼出现,只怕这消息,便是在那会子给传出去的。”徒元诚说到了这里,徒元晔明白了去。
“还查到些什么?”徒元晔又问。
“我也从乾阳殿打探到的消息,南安王曾进过一趟御书房,离开之时满头大汗,像是被训斥过,接着他便拒了您结亲之请,我觉得,七哥替你向南安王提出联姻之事,也是有人向父皇告了状。”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声,徒元晔手上佛珠一个个地滚到了地上,徒元诚吃了一惊,这紫檀佛珠是华光寺住持特意献给徒元晔,说能趋吉避凶,没想到,一向温文淡定的徒元晔竟然将它扯了,想来他如今已是bào怒。
“什么联姻?”徒元晔问道。
徒元诚意外:“四哥,你不知道?”
徒元晔立刻恢复了平常,说道:“你仔细说来。”
徒元诚立刻就将当日襄阳楼,徒元绥说南安王的庶妹长得好,然后偷偷接触了南安王试探试探能不能结成这门婚的事。
徒元晔眼中冷利一闪而过。
看了看丝毫不知的徒元诚,他说道:“这还关乎我,你们也不和我说一声。”
徒元诚目光闪烁,迟疑说道:“这些日子你不是在念佛就是陪在皇后身边尽孝,我们都难得见你,六哥说是会告诉四哥你的!”
徒元晔就知道会这样,原来,六弟见着他被父皇厌弃了,他的心思也动了,可是……他实在愚不可及!
“好了,不说了,在府里用膳吧!”徒元晔对徒元诚说道。
六弟不能用了,十弟还是心向这自己。
徒元诚也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怪异,他顿时有些难过,明明以前说好的,要一起辅助四哥!
“四哥……”
徒元晔叹道:“十弟不必担心,六弟还是我的兄弟。”
徒元诚连忙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皇子们,大家了解一下就好了
大皇子,夭折
二皇子,太子徒元徽
三皇子,徒元升(甄贵妃之子),独党
四皇子,徒元晔(皇后养子,未来胜利者)
五皇子,甄贵妃次子,早死
六皇子,徒元齐(陈妃子)看似支持四皇子,心中也想夺嫡,坑过老四
七皇子,徒元绥(朱采女之子,原本是昭仪,因为儿子抱怨过太子被贬,然后死了),没脑子冲动,视太子为仇敌
八皇子,闲人
九皇子,透明
十皇子(徒元诚),老四的铁杆!
中间还有皇子,但是没戏份,就不要写了
十六十七十八小皇子,十六是徒元庭
第45章 0045
因林如海即将携眷赴苏州上任,东宫詹事林文晖特地设家宴为林如海送行,林文晖是林家旁系,父辈曾受过林如海嫡家不少帮忙,两家关系还算不错。
若是没有太子重生这事,林文晖会因为太子被废也惹上了杀身之祸,林家宗族也就只有林如海一个有出息的了。
推却不过之下,林如海这日便带着妻子贾敏去了林文晖的府邸。
迎接林如海的,除了林文晖夫妻两个,秦业陪坐。
秦业因为林文晖这个师弟和林如海见过几面,一时之间,宴上到也和煦。
林文晖的夫人赵氏与贾敏也算得上是妯娌,平日也有些往来,贾敏被林赵氏招呼着进了后院。
瞧见赵氏的小儿子小女儿过来见礼,贾敏不免羡慕,道:“嫂嫂真是有福之人,孩子越发可爱了。”
林赵氏知道贾敏心病,贾敏,是荣国公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嫡女,其母史太君更是出身名门,可谓千金贵女。
贾敏虽为人温柔和善,不过心气自比一般人高些,如今她夫君极有出息,她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却只一点不好,贾敏从小身子弱,嫁到林家两三年,竟一直未得一男半女。
“弟妹出身高贵,又嫁了好夫婿,这世上女人的便宜可不都给你占全了。”林赵氏笑着宽解她:“你才嫁入林家两年?你和你夫君也都不过二十郎当岁,别急,孩子总是会有的,说来我不也等了好些年,才得了第一胎。”
贾敏一向多愁善感,这被开解了点才略觉好受些,却也客气道:“那就托您的吉言,这一年多,我们夫妻在京城多亏嫂子照顾,外子说了,让我见着嫂嫂,一定要道一声谢!”
“自家亲眷,何必说这些。”林赵氏回他。
贾敏笑了笑,说道:“这次,外子说,得多谢哥哥嫂子保举。”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父亲贾代善,在太子爷面前是说不上话的,这会儿太子爷提拔她夫君,想来只有这位升了东宫詹士的同族兄长了。
“哎呀,这可不敢当。”林赵氏忙客气地说道:“我家那四品东宫詹事哪能说得上话,是太子爷对妹夫的赏识。”
外院里,这时林如海正诚惶诚恐地站在座下,对正位上坐着的人见礼。
因为徒元徽竟然也在这里。
徒元徽在这,宴席上很是拘束,徒元徽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对林如海拉拢,不一会儿就走了。
但是官场上,太子亲自过来了,就算什么也不说,也表示了足够诚意拉拢。
林如海回了后,一直陷入重重思绪之中。
※※※
将养了些时日后,冯玉儿已然能在院子里走走,人也比先时胖了不少,甚至有两件衣裳都快穿不上了。
转眼快到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
庄子里送来几筐莲蓬,是这庄子下的农户送来给皇庄主人家的。
听说着庄子外的五里莲花开了,冯玉儿为了安全不会出去,便去了皇庄最高的半山亭子向下张望了望,看着这一片绿叶莲花,心qíng终于又好了些,这时候也突然又从记忆里想到了一件事!
还没有派人递话给小德子,当晚沉睡中时,一个重重的身子压了过来,差点没把冯玉儿憋过气去,见着了人,她扯住了徒元徽的头发,说道:“要不便十天半个月不来,别想一来就想着把人折腾死!”
“玉儿,我这可是为你守身,又成日见不到你,现在见了不成虎láng便是爱惜你。”说着徒元徽就动起手来,冯玉儿目光微闪,便也配合陪着他一直闹到天亮。
待日上三竿,冯玉儿先醒了过来,旁边的徒元徽还在睡,冯玉儿便也不准备起身,只是睁开眼睛在想着什么。
身子又突然被抱紧。
“想什么呢?”
冯玉儿立刻回过神,笑道:“在想是不是往你脖子耳朵chuī起将你弄醒。”
徒元徽也不睁开眼,说道:“弄醒我做什么,是不是嫌我昨晚没有鞠躬尽瘁?”
冯玉儿刚想反驳,随后却娇笑着道:“您可好久不来了,可不让人想得慌!”
“怨我是不是?”徒元徽将脑袋挤到冯玉儿怀中,随后低声说道:“这几日父皇整顿吏制,撤了好几名官员,我不得在旁边听着吗,万一他老人家刹不住手,直接辙了我太子之位,可不连庄子带人都归了别人!”
冯玉儿推了推他,说道:“你这是欺负玉儿没见过世面,唬我着,您是大忙人,玉儿可不敢埋怨,不过,我昨儿个又想起了些事儿。”
“嗯。”徒元徽应道,脸却紧贴着冯玉儿的脖子,已经睁开了眼睛。
“记忆里似乎家附近有许多荷花池,到了夏天便开出一望无际的荷花,有次似乎有亲戚来,娘使人带着我去掐莲蓬……”
徒元徽慎重起来。
“一望无际的荷花吗?”
冯玉儿点点头,说道:“不是我家的,就在附近,很多人夏日常常在。”
这地方又缩减了些,徒元徽说道:“你安心着,定然能找到的。”
冯玉儿点点头。
※※※
这边冯玉儿等着消息,她却不知道,京城风làng不断,竟已渐渐波及到了庄子上。
这日一下朝,十皇子徒元诚便迫不及待地追来四皇子府,脸上有兴奋之色。
“十弟你说,太子爷在庄子上养了个女人?”徒无晔再确定地问道。
徒元诚点了点头:“也是无心,一个给徒元徽皇庄送莲蓬的乡民远远瞧见庄子凉亭有个穿白色的仙女,我便派人查了查徒元徽身边的小德子,这奴才这几个月没过一时便跑一趟庄子,有时陪着他主子,有时自己过去,我们的人还被杀了几个。”
“所以,那庄子绝对有古怪,说不定就藏着个绝色。”
“绝色?”徒元晔沉吟了一会儿。
徒元诚冷笑道:“我们这位太子爷口口声声为了大郡主才赶走东宫妾侍,倒是好令人佩服,如今人人都以为他就此做了和尚,可没想到啊,太子爷竟在暗渡陈仓,好一个温香软玉!那日拜祭完大郡主,大家都以为他伤心跑马,没想到是去庄子会美人去了,这事要是给父皇和南安王知道……有好戏看了!”
“可查出那女人来路?”徒元晔显得很冷静。
徒元诚说道:“围猎前查到一件事,当日乡民因为圈地的事到太子庄子外闹事,正瞧见有个绝色女人从里头出来,居然还帮他们说好话,不过后来两方打起来,那女人也挨了揍,想来就是现在这个了。”
“打起来?我等怎么不知此事?”
“是张中庸那案子,估摸被徒元徽遮掩了。”
“四哥,我这就到外头去放话,说我们太子爷金屋藏娇。”徒元诚说到这也坐不住了,说道。
徒元晔连忙起身:“先等等。”
“四哥,七哥那没脑子的也就算了,六哥现在被圈着,怎么也该出口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