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江湖公敌_王辰予弈【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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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思做事还算低调,然而,她当时那个时候,顶着一个武功高深走火入魔老妖婆的名号,又毕竟是和“邪王”石之轩、净念禅宗禅主了空大师这种江湖顶尖级别的高手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所以,即使事qíng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花间派护派尊者”的名号被人叫出来,依旧颇为引人注目。
至于“被误会”这件事,独孤凤是因为太过深信以前的传闻,所以,下意识的就忽略掉了这种词句。至于侯希白么,他身为“邪王”石之轩的徒弟,又是魔门花间派的传人,自然知道,不管是花间派上一辈的护派尊者,还是现在同自己一辈的护派尊者,都绝对不是凌楚思。侯希白倒是顷刻间便意识到了当年的事qíng绝对还有别的隐qíng,只可惜,他自己都不肯bào露自己花间派传人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帮凌楚思把这个身份的问题辨别清楚?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
良久,在某种程度上,gān脆就有点自bào自弃的放弃解释的凌楚思,终于似笑非笑的从牙fèng里挤出来了一句话道:“你师叔圆法和尚就这么和你说的?我当时要杀他,明明是因为他先诬蔑我不说,还对我喊打喊杀的,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悟心小和尚一呆,大概是没想到凌楚思的注意点竟然会放在这个上面。
其实他刚刚说那句话本来也是好意,毕竟,凌楚思在江湖上被人误会了这么久,今日正好碰见了,悟心自己又是听净念禅宗的和尚护法金刚们讲述过当年凌楚思夜闯净念禅宗硬要见禅主了空大师要个解释一事,所以,对于一直背黑锅的凌楚思,悟心自己是十分同qíng的。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在于,净念禅宗的和尚们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相,并且全都认可了凌楚思的解释,甚至被凌楚思甩黑锅给石之轩这件事误导,连追杀石之轩的事qíng都已经做完了,然而,外面的江湖之中,“花间派护派尊者”的谣言,可是在当年“邪王”石之轩和凌楚思两人当面否认的qíng况下传出来了,在事qíng已经传了这么久的qíng况下,谁去否认,都等于是在和江湖上一种已经被默认的状态较劲,费力不讨好、收效也甚微不说,而且,面对有些知道自己错了从不反省反而会就此恼羞成怒的人来说,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坚信这种谣言,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独孤凤声音都在微微的发抖,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震惊的,“凌、凌姑娘,你真是的当年那个花间派护派尊者?”
听到“花间派”三个字,侯希白神色一动,顿时微微侧目。
“……那是谣言,谣言不可信。”凌楚思的态度尽量温和,再加上有悟心小声称是点头力保,独孤凤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再想起当年那个花间派护派尊者可是明晃晃的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体站出来的,对了,她的手里还有一根据说是猿骨所制成的长笛……
想到这里,独孤凤心qíng复杂的看向凌楚思——眼神一个没忍住,直接就飘到了她手里现在握着的那根雪凤冰王笛上了。和当年传闻中的那根并不相似,但是,同样都长笛从不离身、并且,用并不常见的长笛做武器,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相当直白的宣告自己身份的方式了……
出了这种事qíng,众人心qíng皆是十分复杂。尤其是今天已经受到了太多刺激的独孤凤和侯希白,还有再次面临身份bào露这么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大麻烦的凌楚思,大家谁也没有心qíng继续参加这种花会,gān脆就在热闹喧嚣的人群中退场各自离开。
凌楚思连桌案上那副绘着“多qíng公子”侯希白的美人图都没管,扔下就直接走了。还是侯希白后来又亲自折返回来,看到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对着他的画像议论纷纷,方才嘴角一抽,表qíng复杂的伸手,在众人不觉有些讪讪的目光下,直接要回了画像,想了想,没有销毁不说,甚至还卷起来亲自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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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的时间过去,东突厥的牙帐之中,在赵德言无声亦无行迹的cao纵之下,突厥可汗都已经换了两茬了。
时间久了,当年悬赏追回孙思邈的命令,在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的qíng况下,即使赵德言始终不曾把这个悬赏取消,甚至还因为孙思邈声名渐起,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闯出了一个神医的名号,而再一次把悬赏的奖励加重了。
但是,面对神医这种本身不带有什么立场,偏偏,任何势力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求于人家的特殊身份来说,结jiāo一位自由的神医,可比把人掳走送给赵德言换悬赏来得划算多了。
在这种qíng况下,一开始是凌楚思、孙思邈他们隐藏身份从不表露行迹,到了后来,等到赵德言自己也都知道,现在赫赫有名的神医孙道长、便是当年的孙思邈之后,赵德言都没能把人给掳回去……
至于一直跟他保持某种程度上的密切联系的季霄白,因为他们两人的势力始终都是一南一北,距离上就拉开得很远,所以一直形不成直接竞争、也没有明面上的利益冲突,在这种前提下,季霄白和赵德言之间,很多qíng报其实都是互通有无、彼此知会过的。
等到孙思邈的名气出来以后,季霄白自然也就知道了同孙思邈在一起的那位被不少江湖人误以为是孙思邈徒弟或者师妹的凌姑娘,就是自己之前一直在找的凌楚思。
至于这次凌楚思、孙思邈一行来到长安城,并且还住进了独孤阀府第之中,以及随后在赏荷花会上发生的事qíng,也迅速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季霄白的耳中。
南国的夏日,紫色的藤萝爬满了长廊,院中花繁似锦。
就在当年凌楚思住过的那个院子里,季霄白身姿挺拔的坐在紫藤萝架下的石桌旁,单手支颐、眉心眉蹙,举手投足间却如行云流水般。
几年的时间过去,他的面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只有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些,隐约能够看到这个男人渐渐褪去当年的稚气,变得愈发成熟起来。
季霄白微微垂眸看着刚刚拿到的密信,开始有意无意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亲自往长安走一趟……
同样,因为这次举办赏荷花会的主人家,当年同慈航静斋的碧秀心有些jiāoqíng,所以才能请得来石青璇。事关自己唯一的女儿,“邪王”石之轩手下的耳目,其实也同样在盯着赏荷花会上发生的事qíng。
再有出身四大门阀的独孤凤、“多qíng公子”侯希白、这种随便哪个拎出去都是江湖上年青一代正声名鹊起的顶尖人物,一时之间,赏荷花会发生的事qíng,即使没有被大肆宣扬开来,不过,该知道的人,都是一个不落的全都知晓了。
隐在秦岭终南山上,慈航静斋所在之地的帝踏峰中,梵清惠看着手中刚刚传过来的消息,慈祥而安然的绝美面庞上,秀美微蹙,旋即吩咐人将自己的两个弟子李晴梅、还有天分惊人、修炼《慈航剑典》已经颇有小成、甚至一早就被自己视为下一任斋主的师妃暄同时叫了过来。
“师父,”李晴梅仍旧是一身单薄的青色书生衣衫,秀丽的长发直接如同男子那样束在脑后,不施粉黛、眉眼清慡而素净。
“师父,师姐。”如今不过十几岁的师妃暄穿着打扮更是完全随了看着自己长大的师姐李晴梅。
只是,不同于李晴梅明显是为了图方便才穿男子衣衫,师妃暄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远超于她的年龄的、从容而又清静的沉静淡泊。
师妃暄同样初出江湖,一头秀发漆如墨染,也用了俗家姓氏,可是,许是被梵清惠从小带到慈航静斋,在这个多少有几分出家人的刻苦朴素的地方长大的缘故,年纪轻轻的师妃暄,一身气质除了那种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更多的,却是颇为避世出尘、让人自惭形愧、不认亵渎的超凡脱俗。
梵清惠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妃暄,晴梅,你们两个看看这个吧!”
李晴梅走上前去,接过梵清惠手中的那几张信笺,回到师妃暄身边,师姐妹两个站在一起看向上面的文字。
片刻之后,师妃暄的表qíng依然沉静入水,李晴梅的面上,却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深色,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凌姑娘怎么可能会是魔门中人!”
师妃暄微微垂眸,根据自己刚刚看到的内容,轻声说了一句道:“据净念禅宗的悟心师兄说,当年‘花间派护派尊者’一事,纯属误传,那位凌楚思凌姑娘几年前便已经在净念禅宗当众澄清过,自己并非‘花间派护派尊者’一事。”
“可是她却没有否认自己是魔门中人!”李晴梅难掩激动的说道。
李晴梅的武学天赋并不出众,有梵清惠这等江湖顶尖高手教导,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普通高手罢了!放在江湖之中还能看,但是,若是和年轻一辈的个中翘楚,诸如季霄白、凌楚思、跋锋寒、独孤凤、以及侯希白、甚至还有她师妹师妃暄这些人比起来,却完全不是一个境界层次,甚至根本就已经无从比较了。
同样的,她的思维心智,比起那些多智近妖的天之骄子们,也都更像是一个寻常人,单纯而敏感,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误导,偏偏又嫉恶如仇。
而且,因为当初凌楚思在秦岭的山峰之上帮过她、后来又在扬州城里救过她,再有当初大隋和突厥、契丹边境的“瘟疫”一事中,凌楚思的慷慨高义,以及后来凌楚思同孙思邈一起,济世苍生的种种举动,都让李晴梅始终把凌楚思摆在了心中一个很高的地位。
李晴梅可以说是和凌楚思相识于微末之时,所以,与她而言,对凌楚思的感qíng就更加信任和亲切了。
也许在凌楚思的眼里,李晴梅只不过是一个看见了就顺手帮一把的小角色,她本人的意义,可能还不如梵清惠徒弟这个身份重要,但是,在李晴梅的心中,凌楚思却是师门不凡、医术了得,并且善良、慷慨、悲悯而又充满高义。因为过往的那些经历,自己知道自己肯定及不上,所以,李晴梅免不了的就把认识最早也最久的凌楚思看得太高、太重,如今,骤然得知凌楚思的形象可能和她记忆中的完美截然不符,李晴梅可以说是完全无所适从,整个人都被震得懵住了。
梵清惠也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悲悯而略带轻忧。
当年的“花间派护派尊者”骤然出世,这样一个武功了得的人物,意味着魔门势力突然之间大增,惹得多少人心神为之所动。尤其是身为江湖白道两大魁首之位的慈航静斋斋主的梵清惠,那段时间更是对此颇为关注,毕竟魔门内斗已久,便是“邪王”石之轩和所谓“花间派护派尊者”之间的内斗,都没能让她的心qíng放下丝毫。
还是后来凌楚思突然避而不出,时间久了,魔门之中仿佛就再没有这个人一样,梵清惠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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