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无忌他哥_callme受【完结+番外】(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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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站在原地等了半晌,待他顺着曲折的山路看不见人影了,方才折返回屋。东方不败昨夜bī着他将那身衣裳翻来覆去夸了小半时辰方才心满意足离开,留他一个人继续纠结时间不够用的问题,搅得他是既心累,又困倦,滚在chuáng上补了一觉。
他醒来已经快到晌午了,张无惮还是卷着被子赖了半天,等有人来叫他吃饭,方才下了chuáng,重新洗漱穿衣。
谢逊下午时唤他过去,问起为张三丰过寿之事,又道:“早年我拐了人家徒弟走了,害得他们师徒分离十载,实在对他不住,张真人又是当世豪杰,若非多有不便,我真该亲自走上一遭。”
倒非他自持身份不肯前去武当,只是武当派此次广邀群雄,其中就有叫谢逊害过亲朋的,虽他回归时已竭尽所能给了补偿,可料想人家在寿宴上见了他该不自在了,他何必去搅坏气氛呢?
张无惮揣度他神色有几分失落,忙道:“义父还曾提起要上少林走一遭,待此间事了,孩儿陪着您一道去住上几日。”
谢逊笑道:“我这边一时半刻也走不开,拖后再说吧。心意到了就好,念佛吃斋都只是表面功夫。”明教近来无事,他倒非忙得不可开jiāo,但张无惮短时间是腾不出空来的,何必叫孩子为难呢?
他是听人回报说早间令狐冲下山办事儿去了,不用想就知道张无惮定是被bī到一定份上了,否则依他的xing子,不会假托旁人代劳。江湖上近来风平làng静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谢逊见他对此不想多说,也不多问。
张无惮心知肚明他这番话都是为自己考虑,颇为动容,就见谢逊对此不愿多谈,转而道:“我近来在参阅修习《乾坤大挪移心法》,实话说,这法门不愧为我教历代相传最厉害的武功,凭你义父的天资,二十年内是别想练成第一重了。”
《乾坤大挪移》要旨在于颠倒一刚一柔、一yīn一阳的乾坤二气,第一层心法教导修习者运气导行、移宫使劲。
张无惮连忙道:“义父何必妄自菲薄?万事开头难,您拿到秘籍才不过几天呢?孩儿听闻单这第一重,悟xing高者7年可成,差一点的14年才能练成,您嘛,马马虎虎练个五年六年的,就能成了。”
谢逊本就不如何上心,他如今于武道上已经淡了,见想学通难于登天,心思更浅了三分,闻言大笑道:“你义父如今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五年六年后有没有我这个人还两说,安享晚年还不够,费这个劲头死磕作什么?”
明教如今高手如云,用不着他撸袖子gān架,谢逊道:“不过为父还当用心参研,他日拟传给下任教主时,也能告知他一二心得。”
他这话饱含深意,张无惮只做不知,叹道:“只可惜阳教主走的太急,我听成昆老贼所说,他走火入魔时脸上一红一青变幻了四次,可见是已练到第四重。若他老人家能将心得口述笔书,流传下来,今日也无需摸着石头过河了。”
“我教中算来也只有第八代钟教主练到了第五重,突破的当日就走火入魔身亡了。阳教主能练到第四重,也是天纵之子。”谢逊道,“若非他因成昆丑事岔气而亡,我明教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他近来越发觉得自己比不上阳顶天多矣,大抵荒岛二十年当真消磨了他的心志,初任教主时还有几分鸿鹄之志,如今是已然看淡了。
他连说起成昆,口气都很淡薄,张无惮心中暗暗着急,一时连带他上少林的话都不愿提了,闷声不语。
谢逊等半天不见他回应,听他呼吸粗重显是在生闷气,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你义父年轻时也是敢闯敢拼的,临到老了,还不许我偷个懒?阳教主将这一番基业jiāo到我手上,我说甚么也得撑上几年。”
这不是偷懒的问题,张无惮生怕他有厌世之意,想谢逊居于荒岛时还撑着想见他们一面,待真见到了,又听闻大仇得报,于世俗再无牵挂,连明教教主之位都拉不住他。
张无惮大为后悔怎么就着急着将成昆杀了呢,拽着谢逊的手半天不肯撒开,想了一阵才道:“华山派风前辈剑术超神、洒脱不羁,您要去少林成行,孩儿也将他请过去。”
风清扬也是少林旧友,同见闻智xing四位神僧都有jiāoqíng,他也曾言想重上少林会友。这是个见天“不活了,让我死吧”挂在脸上二十年还活蹦乱跳的奇老人,如今更是立志徒步走遍天下,要见识祖国大好山河,生活积极向上得不行,张无惮想着叫他二人jiāo流一番,说不定能有所改善。
谢逊无可无不可,念在他一片孝心,一口应了。张无惮又胡掰瞎扯地说了一阵,拖到饭点,名正言顺留下用饭,又赖到该歇下了,才叫谢逊哭笑不得撵走了。
第二日就是喜日,想到殷离成了别人家老婆,叫个男人拿捏住了,张无惮心qíng更臭了三分,听房间外头有唐洋等人的说话声,qiáng打起jīng神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辛然一身大红喜袍,胸前戴个大红花,叫其余几位旗使、副旗使围在中间取笑也不生气,正在嘿嘿嘿地笑。
张无惮走过去,手抄在袖子里,笑眯眯道:“哟,打扮得真是喜庆。”
辛然还在笑,倒是唐洋一听不对,这话有火气,忙拽了他一把,圆场道:“辛兄弟这是太高兴了,平日里多稳重一个人啊,很是靠得住的。”
屁,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人昨天还跟我妹掐过一场,不过转眼就和好了。张无惮就纳闷他俩这一天打一架的劲头怎么还能感qíng这么好,调整心态,露出几分喜色来,笑道:“都别取笑他了,大喜的日子,高兴还不是应该的吗?”
庄铮起哄道:“张兄弟,辛然嫁过去,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可不带你只向着他不向着俺们的!”说罢就叫辛然兜头拍了一巴掌。
他们这群人感qíng倒是真好,闹完辛然后,还拱手底下的普通旗众来闹,叫辛然手上塞了红包,脚上一脚一个都给踢开了。
锐金旗副旗使吴劲糙仗着年纪轻也凑上来,叫他踢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平平稳稳落在地上,一捏红包,哈哈大笑道:“这一脚捱得值!”
张无惮含笑看了一阵,心气也平了,便去寻殷离。江湖儿女不讲究虚头巴脑的繁文礼节,殷离就在光明顶上出嫁。
双方行过迎亲礼,迎亲者三请四请过后,张无惮以娘家兄长的身份将殷离抱上轿,目送花轿走远,左右看了一遭,拉了个人问道:“我外公呢?”他倒是瞅见殷野王欢天喜地得了。
那人答道:“早上起就没看到法王。”
张无惮谢过了,又寻了几个人打听,旁人都道不知,唯独有女儿的杨逍道:“怕是避开了。你看看周遭哪个地界,既清静不用应酬人,又能看清楚殷姑娘上花轿的qíng态,准保就能寻到了。”
张无惮一想深觉有理,当即往旁边无人的小楼走,上了二楼,见还是没人,便跳上了屋顶。果真看到殷天正盘居其上,笑道:“外公好生清闲。”仔细一打量,故作惊奇道,“您这是怎么了?”
殷天正哼道:“一个你娘,一个阿离,老夫年近九十就养出了这么两个女孩儿,都送出去了,还不许我不痛快吗?”
事实上还真不许他拉着脸子,叫辛然看到了肯定不痛快,也让殷离难做,他gān脆就避开了。
张无惮在他旁边坐下,哈哈笑道:“怎么不许,我还不痛快呢。”
殷天正道:“小丫头倒是高兴,你舅舅天不亮去看过,两人刚和好了。”也得亏他俩不跟早先似的死掐了,否则他今日得更心塞。孙女欢天喜地出嫁他也跟着乐呵,可殷离这么高兴,他又暗骂小没良心的。
两个失意的男人坐着说了一阵,看时间差不多了,不好误了吉时,礼成时他俩都得在场,这才跳下了屋顶。

第109章 司空所托

自殷离成亲后,张无惮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但与之相对应的,来自武当山的催婚信一封接着一封,张翠山和殷素素都觉既然连殷离这个小妹妹都嫁了,怎么张无惮这个做大哥的还不声不响的呢?
殷素素还苦口婆心劝诫他,他不结亲,也不好给张无忌说亲,叫张无惮有点当哥哥的自觉,别再耽误了弟弟。
张无惮看罢,就将信件撕得粉碎,面无表qíng跟谢逊说短期内武当山的来信都不用转送给他了,当即离了光明顶,转道向南。
他同令狐冲约定在武当南部的小城镇见面,因令狐冲在信件中死活都不肯同他说被关在西湖底下的倒霉蛋是谁,勾得张无惮十分心痒,一路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其时令狐冲还在路上未至,张无惮想听大八卦而不得,寂寞地在街道上转圈圈,却听到有人又惊又喜喊道:“无惮!”
这声音很有几分熟悉,张无惮扭头看去,却是宋青书带着一队武当弟子下山采买,每人怀中抱得满满的。
他定睛一看,见队伍中还有一个满面红光紧盯着他的林平之,一下就笑了:“宋师哥,别来无恙?”忍不住又道,“你们武当伙食就是好啊。”瞅瞅林平之这俊俏脸蛋,油光水滑的,面盘至少大了两圈。
宋青书下意识先低头看自己,没觉得自个儿最近胖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醒悟这说得是林平之,笑道:“林师弟前头吃了苦头,独自流làng,消瘦些也是有的,自从拜入武当后,衣食无忧,没这些烦恼了,也该养些ròu了。”
林平之先前是太瘦小了,如今仍稍嫌瘦弱,他连忙道:“谢教主大礼时,都没顾得上同您告别,晚辈便随着师父等人一道下山了,还请张大侠见谅。”
宋青书道:“又不怪你,都是他自己一溜烟找不到人了的,我听三师伯说,你不还专程候了小半月,迟迟不见他回来,这才跟三师伯奉茶拜师的吗?”
他这番话明面上是替林平之圆和,实则告知张无惮,林平之在武当是拜入俞岱岩门下的。
自武当向光明顶一路上,张无惮早就看出苗头了,闻言也不惊讶,看宋青书jiāo待这群师弟们先将货物运送上山,单独拉他入了茶馆喝茶。
他取笑道:“哟,宋师哥真是日渐威严了。”瞧这帮小弟子乖乖听话的模样,他以前还看到过几个小弟子跳起来往张无忌肩膀上爬着玩闹呢,可见宋青书一句话比张无忌的管用多了。
宋青书正色道:“先宽后松,方为正道。这批都是才入门不到一年的小师弟,不好生管教,立起规矩来,那还了得?待他们在武当山住上一阵,大差不差了,才能宽松些。”又呸道,“我是冷面无私宋师哥,岂能由着他们胡闹?”
事实上他头几年刚当上首徒时过于紧张了,对下不苟言笑,生怕辜负了宋远桥并师叔们的深切厚望,其后行走江湖更惧堕了武当名头,等闲不与人玩闹,三代弟子待他都是敬畏多于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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