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遵命。”只好回答。皇帝的手心滚烫,烫得抖。刹那又想起永璂冰凉的小手,忍不住头又晕晕,幸而靠在皇帝身上。
恍惚间,皇帝抱着肩膀的手紧紧,又道:“唉,朕当真是有段日子没在坤宁宫内安寝,竟觉得有陌生,还有景娴……”他低下头来,话的声音似乎就在的耳边,吐出的热气丝丝地进入耳中,觉得痒痒的,竟忍不住打个寒颤。
“皇上……您今日也累,不如,就早歇着吧。”直白的拒绝自然是不能的,只好捡那些不紧要的借口。
皇帝叹声,道:“朕知道……朕以前是冷落,其实朕的心中……”
着,便转过身来,先前本是只手抱着的肩,如今却张开双臂,身子转,本来并排坐在chuáng边,如今却面对着,将牢牢地抱在胸前。
“皇上……的哪里话?”心头猛跳,人被迫靠在他的身上,只好qiáng自开口,“臣妾跟皇上……本是夫妻体,后宫妃嫔,却要雨露均沾,皇上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是很么冷落不冷落,臣妾皆甘之若怡。”
“好……好个夫妻体……好个……甘之若怡,景娴,真是朕的好皇后……”
他的声音,忽然略带低哑,亦有喘息的声音渐渐而起,只不过还在压抑着而已。
旁边容嬷嬷望着,轻轻做个手势,寝宫之内本来站着的宫们便悄悄地退隐蔽处,容嬷嬷也转身离开。
周围忽然空起来,的心慌,种种迹象表明,皇帝他竟然……难道真的要在夜侍寝?种事qíng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不是在今夜。
来,并未准备完全,二来……小十二的事qíng挂心,怎么可以……
皇帝的身体跟的相贴的么紧密,完全可以察觉他身体的每处变化,唯让庆幸的是,那紧要的地方,还算安定。
皱起眉来,轻声叫道:“多谢皇上关爱,臣妾、臣妾也不知是不是哭得久,头竟然有疼。”
皇帝怔,果然缓缓地放开:“头疼?不会是受风吧?朕叫太医弄几味药来如何?”
摇摇头,反而伸过手去,将皇帝的手拉起来,握住,柔声道:“臣妾有皇上的关爱,便已经足够,头疼会儿便好……臣妾也希望永璂亦是如此,会感受到皇上对他的关怀备至,明日起来,便又可以唤臣妾皇额娘……”
提到永璂,皇帝静静,才叹:“景娴,别担心,切都会好的。”手臂伸出,在肩膀上抱抱,“今果然是累,嗯……时间也不早,不如还是早就寝吧。”
头,望着他,感激道:“臣妾身体不适,真是愧对皇上,不如皇上现在去别的地方,比如……”
“怎么皇后当朕是那种人嘛?”皇帝正色,严肃道,“小十二还在病着,朕怎么有心qíng去别的地方,朕自然是要陪着皇后,来,不要多想。”
心头宽,却偏偏做愧疚又感激之状:“皇上如此体谅臣妾,臣妾欢喜的紧……”
皇帝望着,目光烁烁:“景娴只需要好生地保重自己便可,来日方长。”着,缓缓地倒下,微笑看着。
将头发撇在边,也慢慢地倾身躺下,举动,保持合适的距离跟分寸,既有诱惑又有保留,皇帝的目光直追随着,偏偏刚才的兴致被打断,自己又大话,是以不能再有所举动。
躺下去,皇帝伸出手来,将抱住,只道:“景娴的身上,有种叫朕觉得又喜欢又宁静的味道。”他嗅嗅,靠在的颈间,又,“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皇上也睡吧。”轻声回答。
“嗯……好。”皇帝慢慢道,手在的头发上缓缓拢过,呼吸亦逐渐地平稳。
暗暗松口气。
直过许久才睡着,醒来之后,却见皇帝已经不见,惊得急忙起身,唤容嬷嬷前来询问,却见容嬷嬷脸微微的喜色,道:“真当恭喜娘娘,皇上久不曾在坤宁宫内过夜呢。”
“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倒是没有什么欢喜之qíng,只头。
容嬷嬷却又道:“皇上临离开,千叮咛万嘱咐奴才好好伺候皇后娘娘,看那样子,怕是惦记上娘娘,日后怕还少来不呢。”
“嗯……”暂时仍无心个,只问道,“阿哥所那边有消息没?”
容嬷嬷听问,才道:“好教娘娘安心,阿哥所那边早就传来消息,十二阿哥的qíng形还稳定,应该没有大碍,请娘娘务必放宽心。”
头,便想着再去看看永璂。容嬷嬷却又道:“那帮太医也是被娘娘吓怕,生怕娘娘因为十二阿哥的病想不开呢,皇上那边,他们可应付不过去。”
仍道:“本宫想去见见永璂。”
容嬷嬷急忙道:“那也得先吃东西再去啊,皇后娘娘。”
匆匆地喝子粥,再无食yù。正想往阿哥所去,却见有个宫在门口匆匆出来,进门行礼,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娘娘,奴才是在芷青居伺候着的,昨晚上新月格格宿没睡,坐在桌边上怔怔地个晚上,今早上又什么都没吃……奴才怕有事,特意来向皇后娘娘禀报。”
想必是得善保的叮嘱,所以特意而来的。容嬷嬷有些不耐烦,只道:“行,知道,们再回去看着,别让寻死觅活的就行。”
想想,觉得件事是时候做个局,经过夜思量,想必新月心底也有计较。便道:“且慢,本宫就先去趟芷青居吧。”
到芷青居,立刻有个宫迎出来,道:“娘娘,新月格格刚才抄把剪刀,将那……”
容嬷嬷使劲推门,迈步进门,冷眼看,却见桌子上横着把古琴,正是那日新月在外面亭子里弹奏的,此刻琴弦从中,被剪断,不复发声。
旁边桌边上,坐着的便是新月,夜未见,竟然也变许多,张脸先前还有血色,此刻竟惨白片,只有两只眼睛黑的惊人。
看,不由地暗暗感叹,叫道:“新月。”
新月回头,见状起身,行个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规矩做的半不错,可见神智清晰。
落座,道:“新月昨日回来,正巧本宫身子不妥,未来得及见,不知新月昨个儿见什么?”便是把利刃,重新重重cha入新月心头。
新月听问,虽仍旧双眼湿润,但面上冰冷,便道:“奴才所见,不堪回首,提起来,也是污皇后娘娘的耳朵。”吐口气,忽然走到桌边上,伸手将桌子上瓶子里那朵盛开的花摘下来,拿在手中,自顾自道,“昔日皇后娘娘教诲:开得再鲜艳,也定会有花残粉退的,到时候便会被人弃之如敝履……但奴才如此执迷不悟,如今终于自食恶果,果然如娘娘所,他今日对待奴才,就如同当初的雁姬般。”
淡淡道:“新月,想什么?”
新月手上用力,将那朵花捏的粉碎,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初那首《白头吟》?”
笑笑,道:“自然是记得的。”
新月道:“奴才本以为是《凤求凰》,却原来只是《白头吟》!当初想着‘愿得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
的眼中泪光闪动,最后道:“闻君有两意,古来相决绝,娘娘……奴才番醒悟,是不是太迟。回首以往种种,怎‘不堪’两字可以形容得!”
道:“既然有番悟,便不枉费本宫劝的种种言语,新月,也不必太过自责,所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昨日之事,何必挂在心上,徒劳无功,不如且放眼将来。”
新月摇摇头,垂眸道:“皇后娘娘恩典,但是……奴才还有将来吗……”
道:“正当青chūn年少,自然前途无量,本宫可以替做主,挑选八旗之中的青年才俊…总会让落得个好人家。”
新月笑,道:“娘娘厚爱新月,新月感激不尽,但是新月已经决心,此生不再有婚配念想。”
叹口气,道:“尚且年轻,为何出此等话来?要知道,克善还小,若有婚配,对他来,也算是好事件。”
新月落泪,道:“奴才回思以往种种,荒谬难当,竟然为个不相gān的人,而忽略克善,新月亏为克善的姐姐,当初答应阿玛额娘,拼死也要将克善带出,将他抚养长大,但奴才时昏头,做出那种让家门蒙羞之事……追思起来,心头如有针刺,奴才只想速死以求谢罪……又怕克善会伤心……所以、所以等待皇后娘娘前来,想让娘娘答应奴才,能够看在阿玛额娘的份上,照顾克善……”
新月着着,泪如雨下,然而次,却已经不是为努达海而流,而是为荒唐的过去,为可怜的克善,为被毁的人生而流的懊悔痛恨之泪。
静静之中,叹口气,道:“且莫要样……连本宫都伤心起来,又不是山穷水尽的,不必如此。”
新月抽泣,道:“新月辜负的人实在太多,请娘娘万勿再伤心,否则,新月真真是百死莫赎。”
起身来,走到桌子边上,低头看那被斩断的琴弦,若有所思,道:“做错的事qíng,只要有所悔改,知道过错,那就算是好事桩,何况补救的方法千千万,何必执泥于寻死呢?”
新月道:“奴才……奴才别无他路。”
长叹声:“其实,看着宫内花团锦簇,实际上,人人皆有不出的苦。就拿本宫来,当本宫高高在上,当初劝之时,心头不,必定暗自责怪本宫也跟别人般,冷酷无qíng,却不知,本宫心底,也有苦涩难当,也想找个解决的法子。”
到里,略微停下,望见新月茫然投来的眼神:“奴才当初愚昧,皇后娘娘您是想……”
把心横,道:“想必也听,本宫的小十二阿哥……永璂他昨日……忽然急病,如今,生死未卜。”起永璂来,却是真qíng流露,瞬间泪水横溢。
新月惊,上得前来,道:“皇后娘娘,奴才不知,奴才只以为娘娘身体欠佳,原来……奴才该死,竟然在个时候还打扰娘娘。”
“个不怪……”抬起帕子,擦拭眼泪,自顾自叹,“只不过,本宫被方才所的番话,触动心境,其实,本宫有时候也羡慕,想跟样,自由自在,有所选择,但是深宫之中,往往是身不由己的……本宫常常想,或许可以有朝日,离开些繁琐的事qíng,或许……就如太后老佛爷般,寻个清静的寺庙修行阵,就当为自己祈福,为自己身边的人祈福。如今永璂又发病,本宫实在无法……若真的能让永璂他的病好转的话,本宫倒宁肯舍弃个皇后的位子,遁入空门静静修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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