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身手了得,迅速地掩口闭气,仍是有一丝香甜的气味从鼻孔里钻入。他心底暗叫一声:“不好!”脑子一阵眩晕,眼皮沉重下合,意识便开始模糊起来。
“哼!跟我斗?从你坐到这张上椅子上开始,你的败局就已经是注定的了!娇娇是我的人!还轮不上你这个不开化的古人跟我抢…”容毓飞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勉qiáng听到了这样几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麻痛地感觉电流般传遍全身,容毓飞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他勉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看见---四周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容毓飞感觉自己象是回到天地未开前的混沌世界里,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周遭是什么环境。
他摸索着盘坐起来,qiáng忍着身上那种刺骨的麻痛感,企图运气至眼睛,施展少林寺的“天眼功”,看一下自己的处境。却不料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内功修为,此时却只剩下一股弱弱地气流,yù振乏力,几次运行都到达不了丹田,更休提上行至眼睛了。
几次运功失败之后,容毓飞已经冒出一身地冷汗,气喘吁吁了。他直觉得一阵气虚乏力,徒然向后倒去,身体碰撞到坚硬冰冷地地面,躺了下去。
他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着,休息了片刻功夫,总算感觉身体里有些力气,可以活动了。他一手支住地面,qiáng撑着站起身来,朝一个方向摸索着挪过去,碰到阻碍后,再转过身来,朝另一个方向摸索。
他就这样用自己的手感知着自己所处地环境,触手所及皆是平滑而冰凉的石板墙。待他四个方向均摸遍之后,他初步判定自己被关在一间密闭的石室内,虽然他刚才一寸一寸地摸下去,仍是没有找到门的所在。
难道出口会在石室上方?他这样想着,举起手臂向上探摸,结果什么也没够着。他想提气跃起,探一下石室的高度,却再次运气失败,只在原地里蹦起二尺来高,仍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一片原始混沌的黑暗之中,容毓飞感到一丝沮丧。他一屁股坐回地上,颓然地喘息着。麻痛感一阵一阵如波làng般在全身上下游走着,他知道是那股毒气在他身体里发作了。
突然之间,一阵微弱地的“叮叮”的声响传入了容毓飞的耳朵里。他一下子来了jīng神,挺直腰背,闭气凝神,企图判断声音来自哪个方向。
可惜那声音实在是太弱了,已经失去大部分功力的容毓飞,还没来得及判定声音的方向,它就消失了。
容毓飞竖起耳朵等了半晌,却没有等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他又陷入一片混沌未开的死寂与黑暗之中,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感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细探来由
当容毓飞身陷幽黑的石室中,昼夜难分,东西不辨的时候,江月昭正在一座华丽堂皇的屋子内,被一群如花美婢簇拥着,手边是奇瓜异果,美醪奇馔,chuáng上摆着玉冠华服,珍罕宝玩。
可是坐在漆红束腰月牙桌边的江月昭一脸yīn沉暗郁的表qíng,却与这一屋子的富贵锦绣大相径庭。因为她的际遇与容毓飞是相同的---被囚禁在这观月楼内堂正下方的地宫里。
昨儿晚上她被蒋令儒qiáng行扛来时,这里还只是一座yīn暗简陋的地下空室。蒋英泽霸居武林盟主之位长达十年之久,其间难免会得罪一些武林正邪两派中的人物。这座地宫是他为防有仇家前来储英山庄寻仇而挖建的,因其只是作为一个临时的避难之所而存在,当然没有耗费银两大肆装潢的必要了。
江月昭昨晚在这地下陋室之中辗转反侧,直到四更天左右,实在是困顿难支,就窝在蒋令儒临时抱来的锦被之上睡着了。
谁知一觉醒来,周遭大变。纱帐罗帏、锦榻玉几,地宫内的面貌焕然一新。江月昭甚至在地宫的正门两侧,看到了两只硕大的青瓷鱼缸,几对通体金huáng的锦鲤悠然闲游在清粼粼的水中,与缸内雪白的内釉和几丝飘摇地碧绿水糙衬映着,煞是好看。
当蒋令儒亲自端着热腾腾的栗子百合粥与几样jīng致小菜,笑逐颜开地出现在江月昭面前时,江月昭气呼呼地指着满屋子的陈设问他:“你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就打算一辈子将我关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蒋令儒不气不恼,迎着江月昭的一张冷脸,仍是满面笑意,“你只需在这里忍耐几日。待我事成后。便可以接你出去,正大光明地娶你进门,从此让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是几日,我也不能让你在这里受委屈,现在这样的布置,你看着还满意吗?”
“这里装饰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皇丽的牢笼而已。你最好马上放我出去,你可以骗得了容毓飞一时。却骗不了他太久。若等他发觉事qíng不对时,你可不是他的对手!”江月昭企图说服他放了自己。
“我不是他地对手?”蒋令儒有些着恼,“我是谁?我是二十一世纪著名地英华大学金融管理系的硕士生,我的脑子可是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房地产市场中洗练过的!身手了得又如何?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成大事靠的是智慧,而不是拳脚!都说那个容毓飞如何了不得,我偏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他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倒可以与他jiāo个朋友。可是既然你们之间有那种牵扯,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江月昭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昨晚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她心急地冲上去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他怎么样了?”
蒋令儒见她发急的样子,越发地生气,将手中的朱漆描金食盒往桌上使劲一放。问江月昭道:“如果他出事了,你会怎么样?”
江月昭地心一下子揪住了,她漠然地看着蒋令儒。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敢施计暗算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蒋令儒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立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阵子,方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慢慢地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清粥小菜一样一样地摆放在桌上。回头对江月昭说:“先用早饭吧。我可不能让你饿肚子。”
“你还没说你把他怎么样了呢。”江月昭固执地站在三尺开外的一盆珊瑚树旁,不肯到桌上就餐。“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吃饭的。”
“啪”地一声响,是蒋令儒把手中的一双象牙筷子生生捏折了。只见他紧握着半截筷子的拳头青筋bào突,牙关紧紧地咬着,身子有些微微地气抖。半晌,他才慢慢地松弛下来,吩咐旁边的婢女道:“再去拿双筷子来,伺候公子吃饭。”自己却一甩袍摆,转身“噔噔噔”出了地宫的大门。
江月昭见他始终不肯说容毓飞怎么样了,愈发觉得事qíng不妙。追他到地宫大门地台阶下,却被两名身qiáng力壮的庄丁拦下,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迅速闭合的石门外。
她料想容毓飞是出事了!昨晚她彻夜不归,容毓飞肯定会到观月楼找蒋令儒要人。如今看来蒋令儒还好好地,那只能是容毓飞出事了。她在心里揣测着蒋令儒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容毓飞,心中越想越是焦虑。
“公子,请用餐吧。”一个弯眉细目的婢女重新取来一双象牙雕花的筷子,对江月昭说道。
江月昭正是满心地愤懑无处可发,一听婢女唤自己吃饭,便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那一桌jīng致的早餐上面了。她冲到餐桌前,抬手一掀,一桌子的杯碗盏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齐向地面上倾去。
伺候的婢女们看着满地的粥菜混杂着碎瓷片,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稍微机灵一些的婢女赶紧上前,收拾了满地地láng狈,用一只篮子拎了出去。
待她再次回到地宫时,手上多了一个食盒。她打开食盒,将里面地饭菜一一取出,竟是比刚才更丰盛的一顿早餐!
“冉公子,我们家公子有话,他在外面有事要忙,暂时不能来陪你用餐。请你务必爱惜自己地身体,饭一定要吃。如果你一直不肯吃饭,我家公子就会一直吩咐人往这里送餐。冉公子体谅一下奴婢等人,多少吃一些吧,否则我家大公子怪罪下来,奴婢们可是担当不起呀。”
江月昭冷哼一声,半靠在一张座榻上,微合着眼睛,也不搭理她。
谁料那婢女所言非虚,江月昭一直躺在那里不肯吃饭,就有各式的美肴佳馔每隔半个时辰送来一次。不到半天的功夫,满桌子的珍羞发散出的各种香气混和在一起。直往江月昭的鼻子里钻。
昨晚到现在。江月昭几乎滴水未进,其实她也是很饿的。只不过比起身体上地饥饿感来说,此刻她更加担心容毓飞地安危。
食物的香气在她的嗅觉中缭绕,撩拨得她心烦意乱。她指着满屋子的美食,冲着那些婢女们吼道:“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拿出去!”
一个领头婢女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向她回话:“对不起,冉公子,我们家大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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