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步履矫健地跑了过来:“婆婆,这是谁家媳妇?哭什么呢?”
“路过之人,好象是寻人地吧,也是个可怜人,先扶家去吧,天都要黑了呢。”老婆婆同qíng地看着江月昭。
于是江月昭被那媳妇半拖半抱着,拽回了她们家里。
这善良的一家姓郭,三代四口人,老婆婆、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孙子。待江月昭哭够了,将自己寻夫的事qíng一讲,老婆婆和郭家嫂子都跟着流了不少地眼泪,直夸江月昭是个有qíng义的好女子,对她也越发地好,特意将她们家冻起来准备过年的鹿ròu砍下来一块,炖了给她吃。
江月昭在经历了两天两夜的饥寒恐慌之后,总算烤上一盆热乎的炭火,吃上了一顿热乎饭,jīng神也随之好了许多。
她向郭家大哥打听了一下这附近的qíng况。那郭家大哥虽然于心不忍,可还是实话告诉她:从云雀崖摔下来的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就算侥幸留下一口气,冬天里的饿虎饥láng也会闻着气味找去地…
江月昭觉得自己地心在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夜里,躺在婆媳二人好心让给她地热炕头上,她泪流滚滚,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起,江月昭摘下耳朵上的一对宝石耳,求郭家大哥在村子里给她换一匹马。她的这对耳价值千金,是蒋令儒见了她的真面目后,惊喜之下,买了来非要给她戴上的。如今qíng势bī人,她也只好拿来换一匹马了。
昨晚她想了一夜,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决定回储英山庄一趟。
顺着来时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听郭家大哥说,出了村子,沿着大路往南绕行一百里,再往西折一百里左右,就是储英山庄。这二百多里的路途,她确实是需要一匹马的。
郭家大哥很快就给她牵回来一匹枣红马。
江月昭背上郭家嫂子给她备下的gān粮,道谢之后,打马上路了。
临行前,她悄悄地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拔下来,留在了郭家的炕头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 隐身青楼
江月昭心焦如焚,马不停蹄地赶路,心中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当日中午,她估摸着路程已经过半,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储英山庄,便在路边的一处茶棚里打个尖,要了一壶茶,就着郭家嫂子给她带的馍馍,简单地填饱肚子。
其间,一群荷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呼拉拉地进了这间茶棚,吵嚷着让小二上茶。小二见了那明晃晃的刀枪,哪里敢怠慢,赶紧忙着侍候这群煞星。
“还有半日的路程,我们稍事歇息,还是赶快上路的好,以免耽搁这一时半晌,让别人抢了先。”一位黑衣男子看起神色慌忙的样子。
“谁敢抢先?”正中间的那位红袍中年人倒是很沉着,不屑地一撇嘴,“哼!没有我华山派的赞同,任何人登上盟主之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明明说是群英会,最后竟成了盟主选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中原武林选盟主岂能如此儿戏?”
“师父教训的是。”黑衣男子再次说道,“只是听说那容毓飞至今下落不明,盟主宝印也随之不翼而飞。我们要是晚到一步,让其他门派的人先寻到那宝印,终究是一件麻烦事。况且根据徒儿今晨收到的飞鸽传信,目前已在储英山庄内的各门派,大部分属意姬如海继任盟主之位。如若我们晚到,木已成舟的话,要扭转形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办到的。”
那红袍中年人将眉头一皱,低声骂道:“姬如海这个老狐狸!趁机笼络人心!就算他真的有胆量在我华山派不在场地qíng况登上盟主之位,我怕他这个位子坐得也不安稳。”
“师父。我们这一路上也看到了,没有参加群英会的门派,在听闻了储英山庄内发生如此骤变之后,都在往这边赶来。这下储英山庄可热闹了,搞不好会打得头破血流。”
“那位容公子…真就死得那么gān净?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曾留下?”
“据说那些人即时便寻到崖下去了。可是踪影皆无。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看到。”
“少林寺那边做何反应?”
“消息已经传过去了,少林寺目前还未有任何动静。”
“哼哼…”红袍中年人轻轻地冷哼两声。摇头说道,“我们没赶上前半段的热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容毓飞是悲悟大师的关门弟子,如若现在储英山庄内的哪一位鬼迷了心窍,一步行差踏错,得罪了这位老神仙…可有好戏看喽。”
“照师父这么说…”
“待我们到了储英山庄,你等一定要机灵一些。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要相机而动。”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这些事,浑然不知这茶棚内除了他们之外,那唯一地一位女客人就是他们口中地容公子的夫人,也正是此次事件地诱因。
直到这些华山派弟子喝过茶离开了许久,江月昭仍然坐在那里发着呆。她有些不知所措,照刚才那黑衣人的话来判断,储英山庄内地人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寻找容毓飞这件事上了,他们更加关心的是没有前盟主主持大局。又丢了传承了三百年的盟主宝印。该如何定夺下任盟主人选。江月昭再回储英山庄寻求帮助的心思,变得好笑而多余。
那么她现在该去哪里呢?虽然容家地生意遍天下。要找到容家在此地的商号并非难事。可是她自己带罪之身,出现在容家的商号里,只会给容家添麻烦。她倒是可以去少林寺或游云山庄求救,只是这两处地方路途遥远,实在是鞭长莫及。
一番思量之后,江月昭唤来茶棚的小二,向他问道:“小二哥,这附近可有一家叫做燕chūn楼的青楼?”
小二见她一个粗布麻鞋的女人家,竟然打听燕chūn楼,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方才回道:“相州城内就有一家燕chūn楼,只要你进了相州城,随便逮个男人问,都知道燕chūn楼在哪里。”
江月昭谢过小二,结了茶水钱,便起身出了茶棚,上马往相州的方向而去。
她紧撵慢赶,总算在闭城之前进了相州的城门。按照小二的说法,江月昭拦住一位看起来面目敦厚地中年男子,打听燕chūn楼地所在。那人果然知道得很详细,差点儿好心送江月昭过去。
江月昭辞谢了他,自己按他说的方位找去,果然在一条烟花巷子里,看到一栋高大地勾栏碧瓦的四层楼,院门正中悬着的朱红牌匾上,烫金的“燕chūn楼”三个大字让江月昭心中一松。
她来到燕chūn楼的门前,抬脚正yù往里进,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位guī奴拦住了。那guī奴见她一身的粗布衣裤,脚上的鞋子已经毛了边儿了,发髻只用一根木棍固定,一身的寒酸相,便没把她放在眼里:“站住站住!你是gān什么的?”
“这位小哥,麻烦你给通传一声,我要见你们这里管事的人。”江月昭站在guī奴面前,客气地说道。
“你找我们管事的?我们管事的岂是你说要见就能见到的?你若是来卖身的,我倒可以替你问问去。如若不然,你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别在这里找麻烦了。”那guī奴见她只说找管事的,可是连管事的姓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知她与这里的妈妈不熟,更加嚣张起来。
江月昭几日来如油煎火烹一般的心qíng,在听到guī奴这番侮rǔ之语后,彻底爆发了!她冲上前甩手就给了那guī奴一巴掌。
guī奴未料到这个粗衣烂衫的女人竟然敢打他,正yù发作,却被江月昭举到他眼前的一块牌子挡住了视线:“狗奴才!你看清楚这块牌子!快进去叫你们管事地出来见我!”
guī奴是不可能认识这块牌子的。不过善于察颜观色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他见江月昭挺胸抬头,怒目bī视,丝毫不见怯懦的样子,又看她手中的牌子确实jīng工细作,估摸着有些来历。掂量了一下。那guī奴气哼哼地转身。捂着脸进去禀报去了。
一会儿功夫,一位四十多岁地妇人。花团锦簇地从门内走了出来,眼中jīng光一闪。问guī奴道:“哪个找我?”
那guī奴伸手一指江月昭,没好气地说道:“欢妈妈,就是这个女人要找你。”
江月昭刚才被guī奴给气着了,此时冷着脸站在那里,也不上前。那位被称为欢妈妈地女人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不肯趋近,只好自己走过去,问道:“大升说你刚才给他看了一块牌子,可否给老身看一眼?”
江月昭从怀中掏出那块青铜牌,往欢妈妈面前一递:“那个奴才不认得,相信欢妈妈一定会认得这块牌子。”
欢妈妈仔细地看了看那块青铜牌,神色马上恭顺起来:“您是…”
“敝姓江。”因为自己的名字正被通缉,所以江月昭只说了一个姓。
“哎呀!”欢妈妈一拍巴掌,赶紧上前给江月昭施礼:“原来是我们孙小姐来了!阿欢未能远迎。实在是疏怠。该打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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