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容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一件事,他们的大少爷,把他的大少奶奶捧在手心上,当琉璃娃娃一样呵护着。大少奶奶在那边轻轻打个喷嚏,他就赶紧拿来披风给她披上;大少奶奶捧着头皱皱眉,他就赶紧差人去找郎中;大少奶奶在花园逛得久了,他就赶紧去找,说chuī多了风会头疼;可大少奶奶要是在屋里不出去,他又会紧张,说坐久了会闷出病来。
容家的几位主子也吃惊,这变化也忒大了吧?之前就弃之如敝履,如今又爱之如珍宝。老太君还揶揄地对容老爷容夫人说:“以前是喝花酒喝得忘了老子娘了,以后怕是疼媳妇儿疼得忘了老子娘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再回头说现下。
那天早上,江月昭别别扭扭地用了早饭,又和容毓飞带着姨奶奶们去请了安,容毓飞便找师父师兄请教功夫上的事去了。
江月昭回到锦蕙院,容顺就来了,说有事禀报。原来是说书的事qíng。江月昭离家出走前,倒是把书写完了,都jiāo出去了。目前除了龙裔楼,盛chūn苑和德天楼都说完了,现在是整个东州城的小茶馆小酒肆在重复讲这部书。就有几家上次错过机会的,来找容顺,问还有没有别的书,盛chūn苑、德天楼也来问了。还有龙裔楼毕掌柜来问少奶奶讲最后一场书的事。
赚银子的事江月昭岂会放过?她吩咐容顺回那几家,书是有,等她养好伤再写。告诉毕掌柜,最后一场书,她肯定到,不用担心。
容顺走后,她刚歇一会儿,就听小冬回来激动地禀道:“小姐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来就来呗,反正经常来,你慌什么?”江月昭奇怪。
“不是,是咱们自己家的老爷和夫人。现下在老太君屋里呢,一会儿就过来。”
江月昭一听爹娘来了,一阵兴奋,激动得伤口都疼了。她赶紧换了身衣服,就在屋子里焦急地等着。
等了半个时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在屋里都听到容夫人和娘说话的声音了。还有容毓飞的声音,估计他知道岳父岳母来了,赶紧回来陪着。
她兴冲冲地迎到门口,容老爷和容夫人,正陪着爹娘要进屋,她高兴地喊:“爹!娘!”
江承安见了女儿,就想往上冲,却被江夫人伸手拦下了。
江夫人沉了脸:“哼!你还认识爹娘?我倒不记得我教养过你这样的女儿!”说完,也不理江月昭,从她的身侧率先进了屋,在桌边坐下了。
江月昭一见娘这样,期期艾艾地蹭到她身边,小心地又唤一声:“娘……”
“你给我跪下!”江夫人严厉地道。
江月昭赶紧跪下了。身后的小秋小冬一瞧这qíng况,也跪下了。
容毓飞心想,这是要教训女儿呀,他yù上前求个qíng,想了想,好象不太好,再看看吧。
“你越发出息了!一个不顺心就敢离家出走,惹出这天大的祸端来。要不是你公爹和女婿冒死去救你,你如今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呢!你爹和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现下你伤着,没人爱理你,等你伤好了,赶紧自己找老太君请罪去!否则我不饶你!以后再敢离家出走,你也不必说你是江家的女儿了,你爹和我丢不起这人!自己就在外面自生自灭罢!”江夫人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容夫人赶紧上来劝,江夫人又转向小秋小冬:“还有你们!让你们跟小姐来,是当摆设的吗?人都看不住,居然让她跑了?”
小秋小冬赶紧磕头:“夫人饶恕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大家急忙都来劝。
江承安劝自己的夫人:“算了吧,孩子能回来就是万幸了。经这一遭,她以后哪里还敢胡来?你就饶了她吧。”以前在家就是这样,江夫人罚,江承安求请。
“岳母息怒。”容毓飞见机说道,“小昭已经知错了,她还带着伤,身子不太好,您就饶了她吧。”
说完上前yù扶江月昭。可江月昭没得娘的命令,也不敢起来,还是跪着。
“亲家让小昭起来吧,刚养好些,别再跪坏了。”容夫人劝道。
江夫人擦了擦眼泪,看着江月昭说:“还不快起来?还要别人求你不成?”
容毓飞听了这话儿,赶紧上前,半扶半抱地将江月昭扶了起来。
江承安这才上前来,拉着女儿的手,一顿嘘寒问暖,又说爹娘知道容府什么都有,亏不了你,只是你娘亲手做了你爱吃的枣子糕,带了来,要趁新鲜吃,云云。
众人又说了些话。江家夫妇见女儿也没什么大碍,女婿现下对女儿也很上心的样子,心里甚感欣慰。又嘱咐了几句以后要孝敬公婆之类的话,便要回府了。
江月昭流着眼泪,将爹娘送到大门口。再回锦蕙院,就趴在chuáng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容毓飞只道她是想家了,便说等她好了,一定带她回娘家,温言软语劝了一阵,她才还好了。
第二日,悲吾大师和悟光要回少林寺了,容家几位主子亲自送到城门外,连江月昭都去了。
师父和师兄走了,容毓飞惆怅了好几天,江月昭连哄带劝,想着法儿逗他开心,才见他慢慢好了。
又过几日,如悲吾大师所料,江月昭的玉回来了。是容毓飞在回来时,在锦蕙院的院门边上发现的。
江月昭见容毓飞手中拿着玉,面沉似水,心里明白,他猜到这是赵灵儿拿的了。她也不太清楚他心里想什么,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唤小秋拿来丝线,结了绳,把那块玉挂在了脖子上。
容毓飞追着问:“你这倒底是什么宝贝?哪儿得的?怎么听师父说得神神叨叨的?”
江月昭便回:“悲吾大师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你还问什么?”
容毓飞就没了声。
自从玉回来了,江月昭的身体一日一个样儿,很快就好了起来。
那一日,早上去老太君那里请安,江月昭便跪在那里,请求老太君责罚。
容毓飞一见qíng形,也跟着跪下了,说是他的错,他不懂事,才惹出这祸事来,要罚就罚他吧。
老太君也没客气,就说:“你们既然都知道自己的错处,就都去祠堂跪着去吧。”
容可雪在旁边听了,很兴奋地说:“爹,大娘,不用怕,我还给你们送jī腿。”
容夫人笑斥雪儿:“这个笨丫头,送jī腿这事儿也能明说吗?”
众人都被逗乐了。本来挺严肃的一件事,让容可雪这么一闹,也没那么正经了。
容毓飞夫妇便又一次双双跪到祠堂里去了。
没跪一会儿,宝荷就来了,说是老太君吩咐她来的,告诉跪着的二位,做做样子给大家看就行,也不用真跪,没人来,就坐在垫子上唠会儿嗑,等到了酉时,再出去就行了。只是记住一样,别让大少奶奶神气活现地出去,那可就露了馅儿了。
两个人就坐在垫子上唠起嗑来,一直唠到酉时,容毓飞便抱着江月昭出了祠堂。去老太君那里回完话,又抱着她回了锦蕙院。
回到自己的卧房,两个人都笑成一团。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并蒂花开
更新时间:2008-12-12 22:31:40 本章字数:2503
老太君疼孙子,没让真跪,两人在祠堂坐了一天,回去后只觉得可乐,便笑成一团。
江月昭兀自在那里捂着肚子乐,一抬头就发现容毓飞眼神不对。她突然想起那一天,他对自己说:“小坏蛋!总有你后悔那一天!”她就有点儿紧张了。
要说那天她勾引他,纯粹是她玩心大起,有意捉弄他。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眼下qíng况可不同,她的伤已经全好了。
他那样深qíng地望着她,从他的眸子里,有浓浓的爱意流淌出来,在她周身缠绕着,仿佛从此以后,就这样把她罩在他的眼神之中,再也不让她离开一样。
江月昭被看得不知所措,她挪了挪身子,又抬眼向房门处瞅了瞅,两只手下意识地扭在一起,又松开,再扭在一起,再松开。
容毓飞看她那样子,就乐了。
看她平时说话做事,象个伶俐gān练的,其实论年纪,她才十七岁,还是个小丫头呢。怕是自己的yù望表现的太明显,吓着她了呢。
于是他抓起她的手:“别扭了,再扭就断了。”
然后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柔声问道:“害怕了?看你那天,可是胆大的很呢,象只小野猫,现在怎么又装起小白兔来了?”
江月昭被他抓着手吻着,觉得有点儿热,心里象有只小老鼠一直在挠:“你弄痒我了……”
“这就嫌痒了?哼哼…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你欺负我的时候,可没见你留qíng呢。”容毓飞继续抓着她的手,用嘴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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