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跟新来的县令jiāo接,当年这个地方没有人愿意过来,爹没有去走什么门路,就被放了过来。新来的县令是一个世家子弟,外放这里只是过过场,历练历练罢了。
爹在跟新县令说事的时候,二牛哥来找我了:“小三儿!这是我打猎的弓,你拿去把做个念想!”二牛哥最是宝贝他的弓了。之前,爹爹带我到寨子里的时候,他要去忙,总是把我们几个放在他家里。二牛哥已经十四了,他是打猎的一把好手。我们跟着他跑进山里打过锦jī,野兔。想到这里我鼻子微微的酸了。
这一路上,我们各自有好友相送有些少年跟大哥摔过jiāo,跟二哥比过手腕。自然都是依依不舍的。
娘也很忙,她把茶场和酒坊留给了县里,我当时听了说:“叫集体资产吧!”她说对就叫县集体资产。她的说法是,这些年都分文没取用,别走了还拿钱,直接充公了就好。但是,这里面的一些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她都要处理。
我们启程的那天,县里的官吏,乡绅都来相送。百姓连绵来了三里,没有代表功绩的万民伞。走的时候那些山货装了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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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
“小紫儿,起chuáng了!太阳晒屁股了喽!”
我把被子往头上盖了一点,整个人蒙入被窝中。昨晚和二哥吵闹地过头了,到半夜还兴奋着,缠着爹讲故事。爹娘没辙从后羿she日讲到老鼠嫁女,最后连爹娘怎么认识怎么成婚都当做故事讲了出来。在这个时代,如我父母般的婚姻实在很难得了。
许是看我实在无赖,我娘跟我爹说“你看看,还赖着不肯起来,都是你昨晚跟她胡说八道那么多。”
脚上一阵麻痒,一只凉凉的大手握了上来,“小紫的脚脚好暖和哦,给阿爹暖暖!”
这个刺激一来,我就蹦了起来。娘亲在旁边嘴里叫着:“当心着凉,坐被子里去……”她把我的衣服拿了过来,我快速的穿好。
两个小髻用红色的绸布包裹好,前刘海再梳了梳,长时间男孩儿打扮的我,对这个装束实在别扭。娘亲满意地放下梳子,把嘴巴凑了过来。我立刻上去亲了一口。
“宝贝,爹爹呢?”老爹把嘴巴也撅了过来。
阿爹今年二十九,男人最华年的时候。这些年在秀全锻炼地虽然称不上虎背熊腰,但也结实qiáng壮。蜀地虽然太阳晒得不多,但是风霜的痕迹还是印在了他脸上,眼角已经有一丝细纹了。嘴巴上我是下不了口的,就往他这张俊俏中带着一微微憨厚的脸上嘬了一口算数。
阿爹在这个事qíng上,总说我糊弄他。
匆匆在客栈吃了点早餐,我、二哥和娘一起上了马车。到安云上任是下个月的事qíng,爹爹早早的出发,是想着回趟京城的老家。没想到阿爹还是世家大族出身。
趁这段时间,我就说说我爹的事qíng,来源是家里的老家仆,长根叔。这是一个灰小伙的成长史。
陈家是京城的世家大族,据说陈家先祖是跟着太祖起家的。当今的太后娘娘,爹爹是应该叫她一声姑母的。我祖父是当时太后娘娘的庶弟,陈家王太君最疼爱的庶子,疼爱的结果就是我祖父骄纵异常,我吃喝玩乐什么都会,偶尔还会跟青楼艳jì发生一点什么关系。王太君还给我祖父娶了一位高门大户的嫡出小姐,小姐过府之后,矛盾不断。最后的结果是祖父在置了我奶奶这个外室,生下了我爹。当然,我祖父那样个人,对谁都没有长xing的。自然,我奶奶也没得到什么关注。直到后来,我祖父年纪轻轻酒色掏空了身子,死了。陈府来人,要将我爹带回府里算在我祖父的正房,那位沈夫人名下,我爹才进了陈家。沈夫人那时已有身孕,哪里肯答应。只肯认了我爹和我奶奶,但只能算庶出。彼时,我奶奶在外的日子过的艰难。能进陈府也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后来沈夫人不足月生了个男孩,就是我叔叔。
在这样的qíng况下,我爹的童年以及少年过的很悲催。不过,还好,那位沈夫人是个没有多少心计的人。打骂出气,总好过故意养残是吧?我爹那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后来沈夫人改嫁,我奶奶就带着我爹和我叔叔过活。王太君以祖父在世的时候败家为名,分了少少的田产给这一房,奶奶又是个老实本分过头的人,说那些家产全部要留给叔叔的。是以爹这样人家的出身,十四五岁就要去给人教书贴补家用。
关于我娘是如何嫁给我爹的,我把昨晚的听到的简明扼要的说一下。
我娘是富商刘家正儿八经嫡出的姑娘,上下宠爱。宠爱过头的结果就是天南海北地跟着我大舅跑。那是太阳炙烤大地的夏日,娘因为贪玩所以和家人失散了,扭伤了脚踝。狗血的故事开始了,被爹遇见了。所以,爹背着娘进了城送回了家。后来就是爹上门提亲什么的。
呵呵,十三岁的怀chūn少女和十五岁的小男孩。过了三年才成亲的,后面肯定有故事,只是这个故事,没人告诉我了。
爹娘成亲以后,另外置了宅子。所以我们昨晚回来就住那里了。刚才被拉起来以后,去了小叔那里,小叔住在陈府旁边的一个三进的小院落里。奶奶早早的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其实年纪没过五十,但是银丝已经满头了。看见爹娘和我们,眼泪就落了出来。才落下脚没几一小会儿,就赶着我们出来,让我们尽快去老太君那里请安。并着小叔一家一起从旁边的角门里走进陈府。
我们是从后面进来的,一路上道路弯弯曲曲,我若实是五岁的话。是绝对记不住那些路的。这个院啊,那个坊啊,还有几座桥啊!可能是陌生路,我觉得走得有点长了。
等我们进了前厅,有人来引,说让小叔和爹去“二爷”那里。
我们一群妇孺跟着来人进了嘉熙园,之后就在西厢房等着。
“妹妹,你来看这是意蕴先生的画!”我大哥最近对于画画很是有兴趣。由于,我以前虽然画的不多,但是三维立体的图形倒是不管是电脑制图还是自己手画都有经验。所以,他画的好与不好,我总能看出比例是否合理。加上yīn影是否更为合理,因此,他最近看见这些东西总喜欢叫上我。
意蕴先生的仕女图,画工细致传神,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佳品。他画中的女子比例说起来有点不协调,稍微拉长了。但是整体效果给你修长纤秾感觉,色彩使用也大胆,yīn暗中间明亮。我在旁点评。可是,他的画里的女人个个都细腰身,以至于我从京城看到现在全部的女人都使劲地勒紧了自己。上腹下腹的分界线非常明显,全无美感。这些话我没说出口。
“哎呦!看看这小小的娃娃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多道道儿来?莫不是我家又要出个小才女?”
门帘掀开,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珠凤压鬓,璎珞环髻。脸到是一般,嘴边的虎牙有点微微凸出,眼神活络。粉红襦裙配上大红褙子,身形很是消瘦。貌似有点王熙凤的味道,只是我看红楼梦的时候常常想着凤姐儿的颜色应该是天下一等的。瘦了一把骨头了这女人就没什么看头了。像我娘,圆盘的脸蛋,这个岁数了还能装个可爱。
“嫂子等久了不?”她拉着我娘的手问:“老太太、太太和姑娘们都等着嫂子呢!”
“我们也刚来!”我娘答道。
跟着这个“婶子”进了一间房,两边一群女xing,老中青皆有。座位上那个头发倒是全白了,脸色红润,两颊丰润,皮下脂肪将脸上的褶子全部撑得开开的。
年轻的那些反而没有那么健康了,个个脸色苍白,腰裹的西西的。这流行要害死人的。
“瞧瞧这孩子,这小脸儿粉嫩嘟嘟。眉修目长的可像极了我家培哥儿!”王太君坐在罗汉chuáng上,掐着我的脸,眉眼含笑的说着。
“可不是,女儿肖父吗!”旁边一个丽装少妇说道。
“看着这三个孩子,我就想起了早去的嘉珞。他除却不是在我肚子里袋上十个月,其他的我花的心思没少一点,像着泰儿这般年纪,他日日在我身边,得了个好玩的立刻到我这里来显摆!他玩的累了,汗了,就跑来我面前叫我搽,我……”王太君一边说,一边眼泪就跟水龙头开了似的下来了。
旁边的一圈子女人,看见老太君这般摸样了,能酝酿的立刻也泪如雨下,qíng绪不帮忙的gān脆小声的嚎着,若不是满屋子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要不当真以为谁家哪个人往生了。
哎,表演也要看时间!我认chuáng,这半个月来路上没好好睡上一觉,昨天晚上回家又是陌生chuáng,阿爹跟我越说我越兴奋。今天早上被拉起来说,陈家老太君召见。跟着娘和小婶子过来,等了半天。等老太太起chuáng,出恭,梳洗,吃早饭……等见到她,行礼叩首一个个见礼过来,现在拉着我哭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这都太阳正当中了,按照以前我几顿都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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