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恐怕不妥吧?带着小姐不方便的!”芳糙那个丫头真够多嘴的。
“娘,紫儿!乖……”说完,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娘把我抱了起来说:“没事的,我办事的时候你们带她就好了!”
我随着马车跟着我娘出门了,娘去的地方基本上市固定的几个。
一个是一个茶场,娘带着我去看看那些工人炒茶。然后去屋子里看账本,这个时候总会有人送上新炒好的茶泡的茶和配在一起的茶点。没人给我喝茶,但是他们总塞我吃各种茶点。
还有一个地方是一家酿酒坊,那里酿的是果酒。娘偶尔会给我喝上一小口,不过更多时候是给我吃水果,比如桃子,橘子什么的。
还有一些丝绸店铺什么的,秀全的小食挺多的,花生,油炸小猫鱼什么的。每每都让给我吃的肚子滚圆。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从chūn到夏,冬又来。
一天晚上,阿娘在那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我爹在房里摆了几个菜,倒了一壶小酒,把我抱在腿上,他吃一口之后,往我嘴里塞口小菜,很是舒心。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肚子,还没等我大喊“流氓!”我爹就紧张起来:“娘子,小紫的肚子怎么这么圆?”
我娘继续在埋头她的账本里,抬头问什么:“什么?”
“紫儿都快胖成球了!”我爹说。
呜呜……我在内牛满面,小美女能用胖来形容的吗?还成球了!不活了!
“是啊,她天天吃那么多!能不胖吗?”我娘随口说。
“刘清!”我爹火了,“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她不懂乱吃,你也不懂事让她乱吃!”
老爹站了起来,抱着我的手收紧了许多。
我娘一看,立刻狗腿地跑了过来嘴里带着绵羊音叫道:“相……公……”
两只手扒拉住了我爹的手臂,让我脸部肌ròu颤抖两下的是,她的胸部也贴在了我爹的手臂上。仰头45度,两只忽闪的大眼装哈姆太郎状望着我爹,她那只ròuròu的手从老爹的肩膀缓慢的滑到臂弯,有从臂弯形而向上到肩膀。胸部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老爹的手开始软了,贴着我的胸口的心跳开始速度加快了。老爹拉开她的手,对我娘说:“等下收拾你!”
抱着我大步往前走,拉开门对外吼:“奶娘!”
呜呜……就这样把我扔了出来!回去收拾我娘了!
第二天,老爹就告知了我,收拾了娘以后。他们两个达成的协议。以后我跟着大哥二哥一起去府衙。他说,他带个女娃儿不像话。所以,帮我穿上男娃儿的衣服。
什么逻辑,我穿了男装就变xing了?那顶多就是异装好吧!
他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陈帆梓。从汉子成了贩子,我内心宽面条泪!为了能出门,我还只能接受!阿爹,你是进士出身啊!虽然,倒数第三。有点文化行不行?我大哥有个正常的名字叫陈涵康,二哥是轮胎名叫陈涵泰,我顺下来应该是陈涵平好吧?不过,我爹的意思是这样比较方便“紫儿和梓儿”读音是一样的。
就这样每天早上我被我两个哥哥牵着小手走进了县衙。县衙旁边有个学堂,早上我这个话都未必能说清楚的娃就坐在那里听夫子唧唧歪歪的碎碎念。我高兴趴在那里学个两个字,不高兴就跑了到县衙旁边看huáng捕头娘子洗洗衣服,huáng捕头娘子做的面饼很香。每天,她都给我留一张。到了下午,通常那班皂隶没啥事qíng的话会教哥哥们一点点拳脚。里面一个李捕头满厉害的。空手能劈砖,他在的时候就教我蹲马步。下午,老爹会来考校哥哥们的功课。不满意的话,手上拍两下。
一个月总有几天,阿爹带着一群人去乡下,这个时候就会顺便带上咱们三个。阿爹他们看着稻子抽穗,看着果树坐果,看看母猪下崽……我们三个一路上,东家大婶子给了烤地瓜,西家阿婆给我一个白煮鹅蛋。果子熟的时候,我坐在树下吃了个饱饱的。我吃的倒是不少的,只是跑来跑去消耗大了点,肚子没有像猪悟能的方向发展,我爹心甚宽慰。
我娘看着我那活泼的摸样也很是满意,觉得还是老爹会带孩子。她整日里也就自己去忙里忙外去了。我是知道的,阿爹劝农,阿娘却是想着办法把这些东西贩卖出去。偶尔听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起,大舅很是厉害。在外生意做的极大的,酿的果酒就专供大舅的酒楼的。茶叶也在大舅那些卖。这两年,秀全的果酒和茶叶越来越有名了,价格也越来越高。秀全很多人都开始自己酿酒,自己贩茶了。娘非但不介意,还在县学里办了个班,叫自己家的酿酒师讲些如何酿酒的经验和炒制茶叶的方法。还办了个什么果酒大会,让大家拿出自家酿的酒出来比一比,评一评。现在县里好多酒坊都挂起了招牌,什么果酒大会魁首,探花什么的。那些酒贩拿不到娘亲那里的货,就往这些酒坊拿货。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白云苍狗,总之日子过的飞快。快到我的毛笔字写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占了智力早开发的光,一些晦涩的文章我已经能够清楚的知道里面的意思。以至于我沾沾自喜,认为我可以向万能穿越女靠近。不过学琴的时候,这个梦想幻灭了。前世,我的整个学生生涯里,音乐课最高的是60分,最低的20分。有一次班主任差点把我踢出全班大合唱的表演,为了照顾我脆弱的心灵,最后他同意我参加大合唱,但是站在后面,让我嘴巴张张,但是别出声。那次表演的结果是,我站在后排,嘴巴的形状从“a、o、e、i……一直到Z。”从前到后往复了三遍。娘说我弹琴很渗人,爹说乡下长脚老头弹棉花都比我有规律。我的运动还是很有天赋的,两岁起开始扎马步,我虽然一手拍不断板砖,但是一脚踢飞木板还是可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某些事qíng也摸索出了规律。经过几次被老爹扔出房,喊奶娘了之后,我已经能够明确的判断我爹是否已经到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要收拾娘的地步。如果是,我立刻自己爬下老爹膝头,开门大喊一声:“奶娘!”
不过还是有意外发生的,有一年,茶叶的品质很差。爹要求娘按照往年的价格全部收掉。娘在商言商自然是不肯的。
“陈培植!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即便是我这次帮他们收了,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qíng的。天下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我娘很生气,以至于她根本不屑于用她那个惯常的招数。
“那些茶农是我们一手扶植起来的,他们就像我们的孩子。难道我们不该帮帮他们吗?果然,无商不jian!”老爹你能力怎么这么qiáng,全县几千户茶农都成了你孩子,我们三个成什么了?
“陈培植,你不是东西!我怎么jian了?我怎么jian了?这些年我掏心扒肺的,秀全才有了今天的果酒和茶叶的名头。我在里面拿了几分银子,你想想这些年赚的,哪一分不是被你用来修学,修路去了?我这么些年白gān,还被你说jian商!紫儿,你评评理,是阿爹不好还是阿娘不好?”阿娘眼泪就出来了……
我看着阿娘的眼泪,看着阿爹对我眨巴眼睛,后塘寨里的二娃子跟我说了,他们家的阿huáng要下崽了。爹说明天带我去。所以想了想说:“阿爹说的也有道理!”
“看看!紫儿都比你懂事!”阿爹很是高兴。
“紫儿,你说什么?要是以后你嫁个相公像阿爹这样的!你乐意吗?”阿娘抓住我的手问我,我郁闷。
我退了一步,觉得人还是要诚实点,正直点的。抬头认真地对他们说:“如果我相公这样的话,我一脚把他踢飞了!再换一个!”
我爹脑门上青筋bào起,有咆哮帝的倾向,过来抓了我就往外扔出去,大喊:“奶娘!”
这次,我没能把握好尺度!
其实,我觉得我娘生来就是给爹压榨的,那娘还是按照往年的价格收购了茶叶。不过,娘开发了一系列的茶香糕点和小食,据说销量也不错。
有时候,我觉得爹是言qíng小白文里腹黑的男主,娘是那个万能的女主。而我是番外里表现他们幸福恩爱的龙套小孩。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五岁多一点六岁不到。那天,阿爹说上头来了调令,调他去京城任京西安云的县令。京城是什么地方?百官云集之处,有职的文武官员,没职的散官,皇亲国戚,世家大族。随时这个六品的小县令都能pào灰。
阿娘问他,不是通过路子了么,原来不是说放黔地的一个散州的知州吗?
阿爹阿娘都认为自己在穷乡僻壤苦gān是可以的,去京城搞那些太复杂了。
但是,皇上钦点。无论如何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早上,下过雨,空气中湿漉漉的。我和爹爹乘同一匹马。爹爹这些年奔波,原本粉嫩的书生,已经健硕多了,靠在他怀里很舒服。往外望去这些年来原来的茅糙屋越来越少,青砖黛瓦的小院越来越多。这是爹爹最后一次巡视了。再过十天我们就要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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