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参切片,给羽含服在口中,每个时辰换一片,明日应该就会醒了。”钟离域再看看chuáng上还在昏迷的穆子羽,嘱咐了月痕,然后站起身来,再等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他不可以在此处久留的。
“二师兄,要小心啊。”月痕送到了门口,钟离域向她点点头,安心的一笑,和夜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夜,我从宗祠出来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在竹林里穿行着,钟离域放慢了脚步,因为感觉内息有些紊乱,毕竟还是中毒较深,再急速的奔下去只怕会伤了内腹。
“主子说:通知羽公子,没有令牌。”夜还记得很清楚,主子从宗祠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昏倒,但夜伸手过来扶的时候,钟离域顺势倒在了他身上,然后借着靠近他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而夜也知道,主子这次自罚进宗祠,除了是想要皇上将海愿放回来之外,也是为了要找一块进皇陵的令牌,而羽公子之前已经去了皇陵,显然这块令牌就是至关重要的。但当时夜只是照命令去传话,还根本不知道钟离域的意思究竟是没有拿到令牌,还是说令牌根本就不在宗祠。
“是的,那块进皇陵地宫的令牌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已经被上一代国君毁了。”钟离域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一笑对夜说道:“你都猜不到,我在这宗祠之中见到了什么。”
“……”夜看着钟离域,却没有问。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有些事qíng不是他可以问的,主子和他说便说,如果主子不想说,现在两人只是闲聊而已。
“我见鬼了,而且是先祖的鬼魂。”钟离域说完,有些自嘲的一笑,再次提气运起轻功,从竹林里飞掠而出。经过这一段路的调息,钟离域感觉好了很多,而他也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如果说在进宗祠之前,他只是为了哥哥的伤要找到凶手,为了找到突然失踪的师父,为了海愿母子能够平安,那么再从宗祠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则又背负了一个新的责任,这甚至是关乎天启国一国兴衰的重任。
夜紧紧跟在了钟离域的身后,从刚刚钟离域的那一笑之中,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对于钟离域的话他却没有听懂。鬼魂?还是先祖的!
钟离域回来的时候,海愿已经醒了,抱着肩膀坐在chuáng上发呆,听到声音就慌忙的下chuáng来,脸鞋子都没有穿,就慌忙的问着:“怎么啦?”
钟离域赶紧将海愿横抱起来,一边走到chuáng边放下,一边沉声的说:“羽受伤了,很重。”
“啊!”海愿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宫里才这么几天,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qíng,而另一种感觉就是:穆子羽的伤应该也是和自有关。
看到海愿暗下去的深qíng,钟离域坐在chuáng边,将海愿拥进了怀里,柔声的安慰着:“别乱想,我们本来就是要这样做而已,只是一切都比我们想象中要艰难。”
“域,我和曦留在晚栖阁的第一晚,有人she了暗器进来,小小的一枚钢针似的,但针尾却是钝的,我怀疑是不是……是不是你所说过的蚀骨钉?”海愿忽地就想起之前的那枚暗器,但她第二天试探过,应该不是皇后派人来杀自己的。
“呵呵,这次不笨了,居然能猜到暗器的名字。那个she暗器的人你会见到的,不过以后,你再说羽什么话,可不要给她听到了。”钟离域说的就是月痕,月痕和钟离域、穆子羽一起长大,比穆子羽小三岁,与钟离域同年,算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当年他们的师傅,也就是月痕的父亲失踪之前,钟离域和月痕还未到成年,偏偏那位师傅就错点了鸳鸯谱,将月痕许给了钟离域,希望他好好照顾自己这个独女。而月痕其实是钟qíng穆子羽的,但穆子羽什么事qíng都拿来玩,唯独对这件事qíng十分认真,师傅说的就是圣旨一样的遵从,宁可把感qíng憋在心里,也不会向月痕透露半点。
所以他们师傅突然失踪了这么多年,月痕和穆子羽的事qíng就一直这样拖了下来,中间还夹着个钟离域,实在是难受,而现在若是找到师傅,钟离域肯定最先说的就是这件事。
“哦。”海愿没有见过月痕,自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还是乖顺的答应了一声,随即眼神往暗处飘了飘,她是在找夜的影子,心里还记挂着之前和曦说过的话,夜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你呀,小脑袋瓜子里面就不能想点像样的东西嘛。”钟离域伸手在海愿的小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然后拥着海愿躺了下来,伸手放下了chuáng帐,把头靠在了海愿的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喃喃的说着:“累了,睡会吧。”
“等下,你先把那杯水喝了。”海愿推推钟离域的头,指了指桌上用冰魄泡的水,已经泡了一个下午零大半个晚上了,应该有效了。
“明早再喝……”最后一个字,钟离域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随即就是绵长深沉的呼吸声。海愿微微侧头就看到钟离域那张堪称绝美的睡颜,浓密的睫毛比女人的还长;一双凤目闭着,眼角微微上翘,睡着了还是一副撩人的风qíng妩媚,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够妖孽倾城了。
用自己的一双小手搂住了钟离域的脖颈,海愿把头和钟离域的头倚在一起,也闭上了眼睛。分开这几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的怀抱,在他身边就是一种依赖和安心的感觉,就连睡意都可以来的这么快,梦境也可以那么的甜。
接下来的两天里,钟离域都会在晚上悄悄的去城外看穆子羽,而第三天晚上,钟离域到了的时候穆子羽已经醒了过来。
“域。”看到钟离域进门,穆子羽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只是那张俊脸还过分的苍白了,显的那笑容竟然也有着几分凄美。
“好些了?伤口结痂了吗?”钟离域忙快步来到chuáng前,看到穆子羽身上的白布已经重新换过了,而这次白布上渗出的血迹并不多,而且那股浓浓的血腥味也小了。
“都好了,手指还能动,放心吧。”穆子羽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还微微的动了一下手指,虽然只能是指尖轻微的颤动一下,但却是他费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一个动作。
“能动就好,证明筋脉还相连,慢慢伤了的地方就会长好了。”看到穆子羽的指尖微微一动,钟离域也万分的开心,只要筋脉还没有完全断裂,就有复原的可能,这条手臂没有废。
“月痕呢?”钟离域又看了一下,才发现月痕不在,按道理她应该会寸步不离才对。
“我让她去睡了,傍晚时候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两只烂桃似的眼睛,熬的跟兔子似的,看着让人心烦。”穆子羽扁了扁嘴,说着不中听的话,但钟离域却知道,他是在心疼月痕的。
“唉……”钟离域实在是忍不住为这两个人唏嘘一下了。
“域,我还没怪你呢,你叹什么气?不是说我一个人去就好,你怎么又让月痕去冒险呢?”穆子羽分明记得,自己和钟离域说的很清楚了,三天时间打探消息,让钟离域去弄令牌,三天后自己试着闯皇陵,希望找到一些线索。若是真的太过凶险,自己有了什么不测,就让钟离域好好照顾月痕的,而且还嘱咐说不要让月痕再想起自己。钟离域倒好,直接把月痕叫来跟在自己身边了。
“我当时已经无法脱身了,又不能看你一个人去犯险,当然就提前叫月痕去接应你。谁知道你非要逞qiáng,居然带着月痕一起犯险,亏我们中还是你最大呢,做事比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如。”钟离域也扁了扁嘴,极为少见的和穆子羽拌起了嘴。
“如果不是为了你媳妇,我们才不进去。”穆子羽爬着说话窝着气,所以没有钟离域说的那么畅快,撇了撇嘴就抛了句狠话出来。
“师傅失踪的事qíng、哥哥受伤的事qíng都一定和皇陵里的那个叛逆有关,但那个人和皇后的关系就不好说了,我只是让你去探消息,没有让你直接冲进去抓人啊。”钟离域和穆子羽最初打算的也就是找到一些皇后的把柄,然后把海愿换回来。最好还能一并把皇陵的秘密解开,把师傅失踪的迷也解开了。
谁知道穆子羽真的当作了决战时刻,怎么就奋不顾身的冲进去了呢。现在想想,钟离域倒是感觉月痕对穆子羽来说是个死xué,若是和月痕无关的事qíng,穆子羽还有脑子,和月痕有那么点关系,尤其还是关乎到师傅的,更关乎到师傅之前的那个什么愿望的,穆子羽就全乱了。
“域,那个人和皇上长的……”
“月痕说了。”钟离域打断了穆子羽的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了想最后坐到了穆子羽的chuáng边,低声的把自己这次在宗祠所遇到的事qíng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魔蓝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