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听了钟离域的话,穆子羽也吃惊不小,想了想才说道:“域,算时间,会不会当年叛乱的时候皇后就已经和那逆贼勾结了?然后的种种……”
钟离域点点头,当年的事qíng发生时他还没有出生,如果不是这次进了宗祠,他根本都不会联想在一起的,还只当是为了一个太子位,皇后找了江湖中的人害了哥哥。而这么多年来,钟离域一直在追凶,最后发现凶手居然躲藏在皇陵里,却始终没有找到他和皇后勾结的证据。现在想想,原来哥哥受害也只是之后了,再之前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谜团环环相扣,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域,那还要什么时候再动手?”穆子羽也大概知道了前因,只是现在的后果还太难判断了,这已经不单纯就是某一个江湖中的暗黑组织而已,甚至已经关系到钟离氏的秘密,关系到天启国的皇位了,再有什么计算,也都要从大局出发才行。
“要么先静观其变,我们闯不进去,再闯只怕还有损伤,除非找到一个完全的法子。再就是……”仔细的想了一下,钟离域同穆子羽低声的说了一句,穆子羽略一思索,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忘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嗯,我明天就去办。”钟离域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件事qíng这样做似乎还是有些冒险,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不把宗祠的事qíng摆出来,只怕要再进皇陵真是千难万难了。
第二天一早,钟离域就换好了朝服。这还是海愿第一次看到钟离域穿这样正式的衣服,头上紫金冠束发,冠上一颗硕大的珍珠,起码有龙眼那么大;一身紫色的锦袍绣金蟒、如意祥云纹;脚上的鹿皮靴子是皂底、高帮的;加上钟离域原本的那张俊脸,现在更是多了份荣耀富贵之气,贵而不俗、美而不妖,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尽显。
“呃,这是要相亲吗?”海愿感觉这样正式样子的钟离域有点闷骚了,明明仍旧是冷着的一张脸,怎么却满脸的魅惑风qíng味道呢!
“笨,这是天启国正式的朝服,我要上朝面见父皇的。”钟离域伸手捏了捏海愿小巧的鼻子尖,很好笑她居然把自己这样子当成去相亲。只是想起“相亲”这个词,钟离域的心里忽地就冒出一个想法来,上前一步拥住了海愿已经浑圆的腰身,低头和她耳鬓厮磨着,轻声的说:“等事qíng安定下来,我们就成亲。”
“走啦,会迟到的。”听了钟离域话,海愿的小脸就红了起来,虽然明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心里有多开心,就好象是心爱的男生一手捧着玫瑰花,一手托着钻戒问“嫁给我吧!”是一样的意思。可没有想到听在耳朵里,却那么害羞的感觉。
“等我。”钟离域侧头在海愿的耳垂上轻轻的含了含,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皇宫正殿里,众文武百官都已经位列两旁,恭敬的垂手而立,等着皇上来上朝。
“瑾王到。”外面内侍的一声通禀,这殿里的文武大臣们就是一愣。这位瑾王孤僻的xing子整个天启都知道,别说来上朝了,就连平时出门都很少的,上次国母寿诞也都迟到了,可今天怎么就突然来了呢?
钟离域迈着略有些浮漂的步子进来,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清除了,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却一点不影响他本来的美艳。进来大殿,看着左右的大臣们居然还微微的抿唇一笑,颌首表示礼貌。
“嘶……”钟离域那一笑,风qíng妩媚绝不输给哪个绝色的美人了,而那些朝中平日官阶小的,不能有幸一睹瑾王风采的,顿时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已经开始轻声的抽气了。
“皇上驾到。”殿里唏嘘的声音正响着,内侍的一声就让所有人都矮了半截,齐齐的跪下来等着瀛盛帝进来,高呼着“万岁!”
而瀛盛帝高居龙椅之上,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钟离域。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域儿,有事?”
“回父皇,儿臣前日在宗祠自罚思过,因无意中冒犯了先祖,所以才被先祖圣灵责罚,被天蝎所噬,现在体内毒素已清,儿臣想再入宗祠,叩拜先祖谢罪。”钟离域说完,又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显示其意之诚。
“这……”瀛盛帝听了有些为难,之前钟离域在宗祠中自罚,他后来确实因为脑袋不灵光而将这件事qíng给忘了,如果不是太子钟离钏想着将钟离域放出来,而且派人来回报钟离域在宗祠内中毒,已经送回瑾王府养伤,只怕到现在瀛盛帝还想不起这档子事呢。
但钟离域提出的要求看似合理,但祖训宗祠不可轻入,之前钟离域一番诚恳,现在又一番真心,若是不准不妥;若是准了,那以后这宗祠不就好像是个面壁受罚的场所了?那些不听话的子孙们出出进进的,似乎更不妥。
“回父皇,那宗祠之地似乎多年无人修葺了,里面其实除了那盏长明灯还亮着之外,好多处都已经破损,其实这才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了。儿臣今日更有一番心意,想要将宗祠修缮一下,也是子孙对先祖的一番孝心、敬仰。”
钟离域说着,下面就有大臣们点起了头,瀛盛帝一时也感觉有那么点道理了。这宗祠自天启开国以来修建,之后从元祖开始,钟离氏皇族一脉就只有牌位进去的,活人几乎都不会进去朝拜。这也有几百年了,想必那些日日进去打扫的人也碍于其yīn森,又无人管理不会尽心,现在想想外面就是一派庄严,里面只怕已经破旧损毁了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那域儿的意思,是想亲自督办此时?”瀛盛帝倒是没有想到,钟离域居然会有这样个心思。
“是。若是大动土木,儿臣怕滋扰先祖灵位,所以儿臣要亲自入内修缮,只须有几个能工巧匠在旁指点就好。”
“域儿能有此孝心也实在难得,但你一人之力毕竟难以办的周全,父皇就请右相司徒贡代替朕,与你同去尽孝吧。司徒右相是三朝重臣,幼年时还服侍过太祖,若有他相佐,既是显示对先祖的恭敬,又可以将事qíng办的圆满。再挑选二十名能工巧匠,所用材料一并jiāo由御办处即可。”
瀛盛帝说完,名一边的内侍将一副huáng金对牌托了过来,jiāo给钟离域。这对牌是让钟离域拿着去御办处领东西的。领的时候将所需东西的清单和一对儿金牌都送上去;东西发下来其中的一只留下做个凭证,等东西用完了入账的时候两边的数目都对上了,签了字再一起jiāo回来,下次再取用东西的时候再如此。也算是一个领货、记账的凭证了。
“儿臣谢过父皇。”
“老臣叩谢皇恩。臣如此年纪,还有机会能立于先祖灵前,实在是仙福了。”右相司徒贡也感觉跪下谢恩。虽然明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好活计,可皇上让你做的事qíng,又是代皇上金身去做的,你敢不谢?
钟离域接过对牌的时候不动声色,但心中知道后面的事qíng已经成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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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祥宫里,太子钟离钏已经是第三天没有上朝了,仰躺在那张新chuáng上,钟离钏拉过旁边的一只枕头抱进怀里,那枕头已经冰凉一片,但似乎还有淡淡的一缕馨香。而这几日来,钟离钏这间宫殿里,也再没有一个女人碰过这张chuáng,碰过那晚她睡过之后枕头和被褥,他不准。
“启禀殿下,薛倾漠在偏殿等候。”一名内侍进来,跪在门口回禀着。
“嗯。”钟离钏应了一声之后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长长的叹了口气,大步的出了殿门,来到了偏殿。这间偏殿如同之前一样,一入眼还是像个药庐,只是现在钟离钏对这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兴趣了。
“小人薛倾漠,给太子殿下请安。”薛倾漠没有想到,再见到这位太子殿下居然和之前的判若两人,那股凛然的煞气少了,那份狂炙的焦躁没了,就连一双虎目也柔了许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本太子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叫你来是想你帮我找一样东西。”钟离钏走到里面,背着双手看着墙上自己写的一副字,当初写的时候满心的狂傲,现在看着居然有些可笑。一个都不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的人,那份傲气其实就是傻气吧。而现在知道了,却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岂不是更加的可笑!
“请太子殿下吩咐,倾漠必当竭尽全力。”一听说是找东西,薛倾漠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试想从皇后娘娘寿诞的礼物,到这位太子殿下解除隐疾需要的那些香料、chūn药,哪一样他不是都找来了,还打发的这位太子殿下乐呵呵的。
而现在……薛倾漠偷眼往钟离钏的脸上看过去,视线又偷偷的向下,移到了钟离钏的腰胯,心底暗笑一声,难道醍醐香和天山兰对这位太子殿下的隐疾都不起作用了吗?那可还是要再找些猛药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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