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就撑吧,他殷氏靠这个起家,咱们又不是专门做饭的,你跟人家争这个做什么?从现在开始,给我滚回公司,老老实实跟着贺先生学做事,你会有另外一条不同的道路。”
何玉成知道自家老爸打一开始就不支持自己跟殷氏对上,此刻虽也有些后悔小看了殷朝暮,却容不得他退缩了:“无论如何老爸你这次得先帮我一把。你也不想看三月扬州隔了十来年再败给殷氏吧?老爸,姓殷的小子能撑到现在绝对极限了,只要……”
何老爷子本来不愿与殷氏再起瓜葛,但何玉成毕竟是他亲生儿子,面上再怎么不支持,也不可能看着他在外面丢脸。
“行了,我已经调动了一万条支持你的手机短信,殷朝暮不是他父亲,这次应该插翅难飞。”
“谢谢老爸!”何玉成说出这两个字,嘴角yīn冷一笑:“殷朝暮,可惜了,今天只能输给我。”那边听见后沉默几秒,嗤笑道:“qiáng中自有qiáng中手,小子,我就最后帮你这一次,可别再弄巧成拙。”
“不会的。”何玉成挂上电话,想起之前为了让更多人见证到自己大败殷氏的荣光,特地调动人手为这一期的《食为天》广做宣传,这才让一个原本收视惨淡的剧组重焕生机。但现在他嘴里都是苦味儿,恨不得根本没做过那些傻了吧唧的宣传——恐怕方才那些故意寒碜自己的镜头,已经散播到大批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眼里了吧。
殷朝暮完全不清楚何玉成父子两人达成了什么共识,他正毫无危机感地与胡师傅往电视台贵宾房走。
刚才他两人一踏进后台,没看到前来加油鼓劲儿的殷氏众人,反倒有个员工毕恭毕敬满含笑意请他两人上贵宾间。他就知道了,一定是顾疏替他招待着陈大厨与几个小师弟。
殷朝暮心中并不像何玉成那般忐忑,事实上因为自幼受殷则宁熏陶,在食之一道,无论是眼界还是胸怀,都远比其他人开阔的多。加上之前特意叮嘱顾疏改了赛制,这一轮与下一轮结合在一起,两家的菜做出来后,要由他与何玉成先盲评一次,再由几位裁判和场外观众联合决定最终胜负。当一项比赛到了这个地步,食物的美味与厨艺的高低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关键是看他如何在“品鉴”上做出文章、秀出风格来!
接受过后世那么多作秀教育的殷朝暮,自认绝对能通过自身“表演”,笼住大部分观众的心。
“两位快请进去吧,大少在里面等着呢。”守在贵宾房外间的秘书一见到他,就恭顺地替他开了门。殷朝暮见到内室的情况,当真有些怪异,胡师傅也跟着挑了挑眉,习惯性地刺了陈大厨一句:“说是替我们压阵,结果带着弟子倒跑这里舒服来了,你倒不客气。”他转向坐在里面面色温和的顾疏,皱起眉:“给顾大少爷添麻烦了,您海涵。”
胡师傅向来心思细,早观察到自己东家一进门,那位“顾大少”一双眼就似有似无往这边飘。他不是神经粗性子爆的陈大厨,虽然殷顾两个人到目前为止都很规矩,但那种隐隐约约合契相溶的感觉却非常突出,加上之前也有所耳闻两人乱七八糟的荒唐事,打心底里反感这位拐了自家少爷的顾大少。
他仔细打量顾疏,上身是一件黑色外套,□则是一条黑色裤装。刚好这几天顾疏没有剪过发,所以格外沉静,气势内敛而危险。
不是个好相与的。
而且素未谋面就哄得陈大厨这火爆脾气乐呵呵跟他聊天,心思不浅啊。
顾疏落在早有成见的胡师傅眼中,那是处处有问题,但落在殷朝暮眼中,却又大为不同。意气风发的男人,哪怕只是相貌端正,就自有一份认真成熟的魅力,更何况是顾疏这种本来就长得扎眼的人?
殷朝暮与他亲密无间,结合一把这人私下里各种傲娇搞笑的脾气,再看他这副人模人样的形象,心下软成一片。
顾疏握着拳放到嘴下咳嗽一声,听出胡师傅yīn阳怪气的明讽暗刺,也不在意。殷朝暮站在几步开外,他就算冷着脸,一双狭长的眼中也浮起点点难以察觉的喜悦。
“不碍事,陈伯伯为人风趣,古道热肠,小子受益匪浅。”
打人不打脸,胡师傅听他这么说,到底不好再恶语相向。闷闷地走过去往陈大厨身边一屁股坐下。顾疏立刻起身,矜持却有礼地取过两个茶杯:“这位想来一定是暮生口中的胡叔叔了。我去换杯茶,两位慢聊。”他知道胡陈二人必然要就上半场的比试讨论一二,借故离开,做的非常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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