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进院子住的是新招的护卫和通城盐商灭门案里的唯一活口陈暮。
太史阑抬手就she出了准备好的烟花。
烟花砰然向前直she,将夜空照亮,几乎立即,第三进院子便she出人影,赵十三手下已经被惊动。
刀剑声响起,双方迅速开始jiāo战,太史阑舒一口气——还好,还算来得及。
司空昱忽然道:“不对!”
他手指指向第三进院子,急促地道:“似乎还有更多人,往第三进院子里去!”
太史阑一惊——她原来认为,西局趁她还在昭阳府的时候出动,是想抢夺住在她府里的通城案的证人,除了陈暮,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吸引西局前来掳掠。之前她就一直怀疑,通城官府和龙莽岭盗匪勾结,北严府也参与其中,而西局,和前头的这一系列贪腐案件,一定脱不了关系,否则当初她和容楚被水卷到下游,一路逃回的时候,西局也不会那么大动gān戈,派闻敬等人来暗杀。
然而现在西局探子往第三进院子里去,那里不就只剩下景泰蓝?赵十三的手下已经被她通知出来往第二进院子去了,这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第194章 纯qíng初哥(2)
难道西局已经知道景泰蓝的身份……
这个念头闪电一般劈过眼前,随即她毫不犹豫地抓住司空昱的臂膀,“快带我过去!”
夜色里,一辆马车停在太史阑宅子的后门不远处,黑色的马车沉在黑暗里,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乔雨润静静坐在马车的黑暗里,正面对着太史阑家的后门。
她在思考。
她知道今晚太史阑肯定回去得迟,从太史阑平常行事作风来看,必然是个喜欢把事qíng迅速解决的人,昭阳府多日没有府尹,事务积压,太史阑要处理,回来得肯定不会早。
而且今日太史阑占尽上风,拆了墙送了匾,两家衙门现在还互相敞开着,肯定想不到她会在今晚就动手。
她今晚有两个目标。
第一,是陈暮。
这个重要证人,早该死去,当初通城知县要杀他,连带对二五营学生下手,结果没杀成,还陪送了当地知县xing命,之后在北严要杀他,结果太史阑严看死守,随即北严水患、城破,一系列事件措手不及,也就将这事搁置下来,如今太史阑接任昭阳府,一定会将这个案子翻起来,这人再不杀,难免要引起祸患。
苦主一死,无法首告,此案就是死案,永远也无法掀起。
第二件事,是找陛下。
乍一听到皇太后jiāo代的这一任务时,她吓了一跳——皇帝不是好好在宫中吗?
等到明白缘由,她心中震惊更甚——陛下早已出宫,去向不明!
太后说起这事,神色有怒有惊,也是满脸的不肯置信。
太后告诉她,陛下失踪已经有阵子了,就是当初换奶娘之后的某一夜,奶娘竟然买通侍卫,带陛下逃出宫廷。
天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能逃出重重关卡的皇宫的,如果不是皇帝年纪太小,太后和她都怀疑,是不是皇帝的指使。
在皇帝失踪的初期,太后自然派人寻找,找到奶娘的家,却发现那里被烧了一把大火,火里有小小的尸体,缩成一团,不辨年纪,只知道是孩童。
前来查探的人当即询问邻居,邻居说火是半夜放起来的,放火前隐约听见水娘子的声音,又哭又笑,说什么要拿别人的孩儿祭她的孩儿,水娘子的孩子,在她进宫的那一日死了。
太后接报十分震惊,难道水娘疯了,将皇帝杀了来泄恨?太后当即令杀掉周围所有邻居,彻底封口此事,并命西局再查探水娘下落。
之后找到水娘,她果然疯了,身边也没有皇帝,问她皇帝是否还活着,她也答得疯疯癫癫,一会儿说烧了,一会儿说扔了,一会儿说他自己跑了,不知真假。
之后水娘被劫走,失踪,此后再无人知道她的下落,皇帝的下落,也就成了悬案。
太后和她,在初期,当真以为皇帝是被水娘给烧死了,两人彻夜密谈,最后决定,“瞒!”
死死瞒住陛下驾崩真相,甚至瞒住陛下不在宫中的事实,瞒天过海,瞒住所有人!
敢这么做,是因为太后肚子里还有一个。
太医把过脉,是个男胎,等这个降生,陛下活着与否已经不重要,到时候再宣布陛下bào毙,以免过早被群臣得知,引发朝政动dàng。
她们这么想定了,也就心安理得,等孩子降生,没有过多cao心皇帝的事qíng,只需要花点心思瞒住这个消息就好。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太后和她,都开始觉得——也许,也许事qíng不是这么简单呢?
也许陛下根本没死呢?
那他应该在哪里?
以他的身份,一旦被人得知,不知要引出多少事端!
想来想去总是不安,当即太后就把这任务jiāo给了她,她一时也无处下手——水娘失踪,线索掐断,到哪里去找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这事儿毫无头绪地乱了一阵子,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忽然一梦而醒,冷汗涔涔。
她梦见了太史阑和她的儿子,还有李扶舟。
她梦见那小子骑在李扶舟肩膀上,手指指着她,满脸睥睨的神气。
脸虽然陌生,但那眼神……恍然熟悉。
她一梦而醒,一开始觉得荒唐,怎么连个孩子都怕,渐渐想着,忽然想起一件事。
抓到水娘,是在东昌城附近,她失踪,还是在那里,虽然后来在东昌寻找,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孩子,但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太史阑是在东昌,带着孩子报名二五营的。
这个地点,太巧合了。
还有,那个赵十三,一直护在太史阑身边,她原先只是认为,那是容楚看上了太史阑,拨自己的亲信属下来保护她,但回头再想,难道保护的不仅仅是太史阑?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没敢把这个猜测直接报给太后,毕竟事关重大。
她今夜,就是要来验证一番!
头顶风声呼呼,人影不断窜过。
乔雨润已经准备了好几天,将整个西凌行省的西局好手都调了过来,今夜,她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烟花炸起时乔雨润也一惊。
太史阑来得好快!
不过随即她就笑了。
正好,容楚手下护卫被调走前去救援陈暮,第三进院子空虚,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她有力地一挥手,人影如风掠进院墙,片刻,呼喝打斗之声响起。
乔雨润派人进入第三进院子时,司空昱正牵着太史阑在墙头狂奔。
他轻功太好,将苏亚和其余护卫都闪下一大截,太史阑只觉得四面风呼呼过,所有景物都连绵成一条彩色的线,眼前光影晃动,风将呼吸扑住。
在她觉得窒息时,忽觉一股暖流自胸臆入,周身舒畅,想必司空昱在疾驰中,还不怕làng费地给她渡了真气,她瞧了他一眼,他目不斜视,面沉如水。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赵十三!”借这阵子胸臆舒畅,她在墙头狂奔大喊,“别管前面的事,做好你的事!”
她话音刚落,“砰”一声响,第三进院子里,她和景泰蓝的屋子发出巨响,轰隆一声,似乎是窗户倒了半边。
“快!”她猛力推司空昱。
“南齐的女人!”司空昱愤怒地低骂一声,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甩在自己背上,随即急速向下掠去。
太史阑此刻完全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呆在他背上还嫌他跑得不够快,恨不得拿鞭子抽,“快!快!”
司空昱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匹快要跑死的马……
这女人还有没有羞涩之心和良心?
然而他忽然又有点异样感觉——太史阑处于紧张之中,下意识身子前倾,似乎这样能让司空昱快点,也因此,她的上身整个压在司空昱的背上。
纯qíng初哥司空昱立即感受到了女体的弹xing和温软,那两簇微微的起伏,是跳跃的火花,或者是拥挤的海波,一簇簇灼在他的肌肤和神经上,一波波涌在他的意识和感知里,肌ròu因此绷得很紧,意识却极其清晰,清晰到即使在这样的紧张奔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处境里,他依旧能感觉到某些柔软、韧xing、跳跃和飞翔,活泼在背上、心上、全部的意识里。
像一只轻软的鸽子,飞在了蓝天的眸子里。
他忽然微微出了汗,光影绮丽的眸子,更深邃几分,是颠倒迷乱的罂粟海。
两人快要接近第三进院子时,忽然又是“啪”一声巨响,太史阑的心刚刚提起,便见几条人影,从那间屋子后倒she出去,半空中洒开鲜血如线,随即一声狂笑,赵十三从窗子里窜出来,抱着景泰蓝,面目狰狞地道:“呸!老子两次失手没保护好景泰蓝,你以为还会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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