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讲的习题总要课后多看几次才能完全掌握。
而她的新同桌是一个特别书呆的少年,戴着大大的镜框顶着一张平凡到极点的脸,若是换在古时候,沧蓝想他一定会是书院里梳着包包头整日拿着古诗文言嘴里念叨之乎者也的愣头书生。
刚开始他对沧蓝的态度还是挺冷淡的,当时间长后两人渐渐熟悉,沧蓝有什么不懂的题型拿去问他,虽然面上不太qíng愿,却也不会如同一开始那般拒绝,反倒详详细细的给沧蓝讲解,有些地方,甚至说得比展暮都要好。
沧蓝也不是个不会做人的姑娘,人家辛辛苦苦给自己讲题她不可能没点表示,是以在往后的日子里,除了给程英的那份,她又多带了一个便当,正所谓吃人的嘴软,优等生吃了她的东西之后,便名正言顺的成为她专属的家教。
而在这段日子中,沧蓝每天晚上依然要给展暮念一段英文,直到他喊停了自己才能入睡,心里虽然厌恶着他的纠缠,可却又莫可奈何,生怕他真的发了疯从美国回来,她只能抑下心头的不愉低声讨好。
虚与委蛇间,她是越发厌恶自己的软糯,只能在心底不停的自我安慰,再等几年,等到她羽翼丰满,能够独立出去的时候她会离开他,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让人心慌,十二月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沧蓝底子本身就寒,比任何人都要怕冷,零下的温度就是加了四五件的毛衣依旧不够。
窗外不时飘进几片雪花,窗帘翻飞,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问题,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上许多,而距离展暮回来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她知道他会回来过年,前阵子在电话中也提到过,可没有告诉她确切的时间,而越是接近他回来的时间她越是心慌,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她无处可逃,只能无助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刑期。
"最近有没有乖乖吃药?"
沧蓝坐在chuáng头轻轻的应了声。
晚上她照旧给展暮念了一小段的英文,而当她念完结束后他却没有允许她挂断电话。
"我回来再陪你去看医生……"
"展大哥,没事我挂了,明天还有课。"越是临近展暮归来的日子,她的脾气越是bào躁,如今就连最基本的虚以委蛇也不到了。
"我后天回来,到时候来机场接我,知道吗?"对于沧蓝敷衍的态度,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温和的道:
"乖乖吃药,我们将来的孩子一定很可爱,你说对不对?"
可爱?
沧蓝嗤之以鼻。
她就是死也不会给他生孩子。
"嗯……我知道了。"
"过几天回去我给你装个摄像头……"
"不要。"心下一惊,沧蓝顿觉自己的语气过硬,忙解释道:
"我……不必麻烦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如今每晚一个电话她已经快吃不消了,如果他再装上一个摄像头,往后她在自己房中的一举一动岂都得在他的监控之下?
展暮轻轻的笑着:
"小蓝,我想要无时无刻都看到你,难道你不想吗?"
不想,一点也不。
紧紧的咬着唇,沧蓝面上一僵,哀求的道:
"展大哥,我不喜欢装那种东西,你别bī我好不好?"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传来展暮沙哑的嗓音:
"这些事等我回去再说,不早了你去睡吧。"
沧蓝悄悄舒出一口气,在他的默许下挂断电话,挂断的瞬间心头不禁浮起一抹愁云。
苍白的小脸上褪去最后一片血色,心脏蓦的一阵紧缩,她在角落中蜷缩起身体心里一阵后怕,时间过的太快太快,后天他就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忙着加班没时间码字,这几天休息我尽量日更,可以的话就双更,爱你们。(我会告诉你我这周要码够两万字吗,次奥)
☆、第三十八章
等到展暮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到达B市的时候,偌大的机场却找不到沧蓝的身影。
他皱着眉头给她打去电话,铃声没响一会便被接起:
"在哪?"他不愉的说道:
"我不是让你在机场等我吗?"
"我过不去……"软软的声音索绕在耳边,展暮眉头皱得更紧:
"你在哪里。"
一阵沉默之后,沧蓝在那头说道:
"我在医院。"
报了地址,她静静的凝着病chuáng上的张婕,按下了挂断键。
"对不起,你住院期间的费用我会帮你缴清,学校和打工餐厅那边我找人给你请假……"
"有钱了不起吗?我就算穷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大小姐可怜。"张婕冷着一张脸道:
"你可以用钱补偿我,可是小宝怎么办?难道你能用钱买回它的生命吗?你知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
张婕漂亮的五官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对上她锐利的双眸,一直站在一旁的沧蓝不禁陷入回忆中。
这事要从两个小时前说起,当时她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生怕迟到便让司机抄了近道从小路过去。
谁知在转角的时候会突然跳出一只猫,紧接着车前晃过张婕纤细的身影,司机刹车不及的结果就是流làng猫当场死忙,而追出来的张婕被车头撞上,整个身体碰上一旁的电线杆。
坐在后车座上的沧蓝愣了半晌,回过神后赶紧跟着司机下车将张婕带去附近的医院,幸好当时车速不快,张婕伤的不重,身体上大多是些外伤,只有少许轻微脑震dàng,在医生的建议下沧蓝给她办了住院手续,并跟学校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对不起。"
那只流làng猫张婕喂养了好一段时间,每天经过后巷她都会给它带去吃剩的盒饭,甚至取了小名,谁想今天它会死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一条生命?"张婕一字一句的道,握着支票的手逐渐收紧,突然,她将手中的支票朝沧蓝身上扔去。
"收回你的臭钱,你滚,我不要看到你,滚!滚!"
司机小王家里坏境不好,单靠着沧忠信给的薪水维持起一家五口的日常生活,自出事过后便一直哀求着沧蓝,他愿意独自承担伤者的医药费,只是希望能把这事瞒过去,如果让沧忠信知道了指不定就把他给炒了,到时他去哪找薪水那么高的工作。
而沧蓝那头同样不希望把事qíng闹大,既然人没受什么重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答应下来。
她捡起地上皱成
一团的支票纸,看也没看便扔进了垃圾桶,掏出包里的银行卡,她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现在给你多少钱也没有用,可是除了钱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去偿还,这张卡是小王给你的,密码我写在背面……随便你要不要吧。"
沧蓝冷下一张脸,张婕看着她的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了她,她转过身将手放在门把上,思绪渐渐飘远,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曾经她给张婕送去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想要让她知难而退,可她却低估了她对展暮的感qíng……
沧蓝走出电梯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急急奔来的展暮,看到她的瞬间他眼神一暗扯过她的身子细细的打量起来。
"有没有受伤?"
连个招呼也没打,他的大手便一路往自己腰腹处摸去,顺着腰线上下移动,从头到尾,不放过一寸地方,注意到旁人探究的目光,沧蓝心下一惊,赶紧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
"我没事,受伤的不是我。"
展暮松了口气,心中悬起的大石终于落下,这一路他心惊ròu跳生怕她出事,连qíng况都没问清楚,要了地址便一路急匆匆的赶过来。
"真的没有受伤?"沧蓝拼命的想要掰开他握着自己腰的手,叹道:
"被撞的人是张婕。"
"张婕?"展暮一愣,手下一松沧蓝顺势滑出他的怀抱,她细细打量着他的表qíng,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认识她吗?"
不过是片刻的怔忡,他很快回过神来,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
"不认识。"
离开医院,展暮揽着她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菜后,两人双双回到他的公寓,半年没人打扫的房子一开门便是一阵阵霉味,桌面上的灰尘积出了厚厚的一层。
拍去肩膀上的灰展暮轻咳了声望着她的目光富含深意:
"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
"我没有时间。"
白皙的小手被他攥在掌中,任凭她如何使劲也抽不出,沧蓝咬着牙,又抽了几次无果后,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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