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歌愣了愣,原来方才那道暗处的目光是他。那个男人?是说祝雨行?他这是……翻了醋坛子?唇角微一扬,吸了吸鼻子。
“那个男人是谁?”萧飏皱着眉望着她,极致完美的面上一脸醋意。
“好浓的醋。”凤浅歌调侃地笑道,沉吟片刻她探手环着她的腰:“对不起……”为他们曾经错失的时光,为他们死去的孩子……
他愣了愣,心中了然她的意思,霸道地说道:“这回找到了,你休想再想跑了。”说话间望着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容,他一向冷酷冷淡的面上泛起无言的柔软,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发出炫目的光芒。
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这一回,凤浅歌你休想再遗弃我,眼前这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她着时间化成他血ròu的一部分,呼吸相持。
外面的过道传来一阵脚步之声,他拉着她身形一掠到贴着墙面等到外面的人通过,微松了口气:“一年了,你都不去找我,连信也不给我一个,你还真做的出来。”汴京城皇后失踪的消失被封锁的一丝不露,若不是玄成他们发现燕城的鬼域分堂,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找得到她。
她只是笑,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又无从开口,只是望着他,痴迷地望着他。她曾给他写过很多信,但一封都不敢寄。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不顾一切冲去燕城,她更怕经历那么多,他们之间的爱意不在,每每想到大正宫消失在殿门口那颓然的背影,心都阵阵抽痛。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渐近,听到祝雨行和风镜的声音。
“域主呢?你不是人在这边?”
“刚刚还在这边的。”
“可能先去前厅了也不定。”
……
凤浅歌无奈的望向身旁的人,朝他伸手索要自己的面具。萧飏抿着薄唇又怒又气,但现在毕竟处境不同,以后再跟她算帐,抬手拿起薄如蝉翼的面具贴到她的脸上,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抚平,动作极尽温柔,贴好自己的面具掩去那张极致完美的面容,与她一道出门朝前厅而去。
第二百二十章 他能为你做的,我一定可以做到!
九霄庄前厅其宽敞几可与宫中的宫殿相比,觥筹jiāo错,人声鼎沸,相识的jiāo头接耳说着话,好不热闹,凤浅歌淡淡望着四周的人,不经意间对上对面席间的一双苍凉的眼睛,那双眼底缓缓溢出浅然的笑意,她面上不由勾起抹清浅的笑意,那抹笑清晰的落入对面的人眼中,刚毅的薄唇勾起抹柔和的弧度。
这不笑还好,这一笑,坐在萧飏身侧的萧天痕傻望了半天,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四哥面上那是什么表qíng?
萧天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个看到一个清秀出尘的男人,男子身形比一般人纤弱,但的确确实是个男人,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难不成四哥被凤浅歌那女人伤透了心,现在改对男人有兴趣,搞断袖?
而与凤浅歌同座的祝雨行和风镜又岂会看不出异样,一个大男人盯着他们域主看,还笑得那么不可思议,苍月也有断袖之人,但没想到会被阁主摊上了,不过也难怪,阁主生得出众,女人看了动心,男人看了也是心醉神往,难怪会被人看对眼了。
凤浅歌别开目光,面上恢复一向的冷淡神色。来九霄庄的多是为几天后的大婚之礼,但但凡有请帖的都安排在庄内住下了。
待到宴会散去,天色已暗,凤浅歌自前厅出来本有些微醉却清凉的夜风一chuī,立时便酒醒了,远远看到立在走廊处的人影,心头一颤,举步朝他走去:“等我?”
“等你。”他定定地望着她,薄唇微扬,凤眸之中凝结出丝丝柔和的笑意。他一直在等她,等了很久很久,等她回来。
她站在他面前,望着她星眸如醉,酒劲冲上头,让她身形一晃,萧飏一把扶住她,俊眉微微皱起:“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她有那么能喝的师傅,她却是酒量差得要命,失败啊“你等我gān什么?”
萧飏扶着她,望着明知故问的女人颇有些无奈,带着他一道出了九霄庄。
因为元州城主之子将娶亲,整个元州城似乎都染了些喜气,显得格外的热闹,满目华灯,火树银花,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受淳朴的生活气息。但是在外人眼中两个男人手拉着手,那就不禁让人浮想联篇了。
“我们去湖边。”凤浅歌有些困窘的开口,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实在有些让她不敢恭维,她身边这位倒是一脸无谓。
人流中一阵笛声传来,萧飏微一怔,眸光微动拉着她到摊铺前:“喜欢哪个?”他记得她是喜欢chuī笛的。
凤浅歌微一愣,挑了一只音色较好的,萧飏也选了一支。她侧头望着身旁把玩竹笛的男子,从他的神色中看得出,他并不会这玩意儿,但自小在那样环境下生活如何会去学这些,他只能学安身保命的本事。
在湖边寻了船,萧飏吩咐船夫到湖对岸便躬身进了船舱,看到坐在舱内把玩着竹笛的女子冷峻的面容显得异常的柔和,望着她的目光不由有些痴然。
二人相对默然,有千言万语,却都无从说起。
萧飏抿着薄唇沉默良久之后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娶凤鸾飞是因为……”
“我知道。”凤浅歌淡然一笑,取出那枚玉玦“因为它。”
他望着她手中之物,探手握上她的手,那枚玉枚合在二人掌心。她不知道就是这枚玉玦曾带给他多么深沉的温暖,见惯宫中争斗和冰冷,他真的想过去死,她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曾在多少时候,他忆及桥上那个绿衣少女的身影。这玉玦见证了他们的初遇,也让他们曾经错失,如今又见证了他们再度重逢。
冷峻的面容溢出丝丝暖暖的笑意,他望着她目光带着无尽的爱恋和深qíng:“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是她教会了他爱,教会了他心痛,教会了他生命中所缺失的qíng“真的不敢相信,你真的就在我的面前。”他曾无数个日夜所梦想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凤浅歌扬唇一笑,笑得眉眼弯弯,抬起另一只抚上他的脸,而后狠狠一掐。萧飏疼得皱眉,她却笑语:“看吧,会疼呢,不是做梦。”
萧飏瞪她一眼,这女人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的不像话了。他取出方才买的笛子望着她,一脸希冀地说道:“教我。”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他甚少接触的,但是他想学会它,只因为她。
凤浅歌望着她,有些不可置信,沉吟半晌握住他拿笛的手:“你不用……”她知道他一向是不碰这些东西的,为何要学聪明如她自然明了是为何。
他望着她一脸执着:“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一定会做到,教我。”她在卫国将军府生活的所有,他都是知晓的,他们的梦园,他们的笛声,他们的执手相牵……
或许他做的不够好,但他只是没有机会做而已。如今她在他的身边,他也一样可以倾尽所有,爱她护她,怜她惜她……
她望着他,半晌也未言语。萧飏微抿着唇望着他,目光仍旧坚持:“教我。”
她低眉一笑,便细心做起了他的声乐导师,教他指法,教他发音……
夜色中的湖面,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笛声,声不成曲。
“哎呀,笨死了。”凤浅歌哼了声,对面的人立马拉下脸来,手中的竹笛敲到了她的头上,他从小到大都没碰过这劳什子玩意儿,他是人不是神,哪会一时间就能学会了。
她摸了摸头,继续耐着xing子教导,狭小的船舱中流溢着莫名的暖意,隔绝了船外清寒的夜,格外的柔和醉人,凤浅歌淡笑望着对面那完美如仙的男子一脸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chuī着不成调的曲子,凤眸之中却带着异样的执着和温柔。
船内传出的笛声虽然并不是十分悠美,甚至曲调有些怪异,承载着他对她的点点qíng思,款款深qíng在夜色中的湖面起起落落,回dàng不息。
第二百二十一章 jiāo心
元州城,灯火明亮,烟花升空绽放,为这深秋的夜空添了无尽的美好。
船靠岸,萧飏牵着她下船,回头望着夜空烟花灿烂,冷沉的眸底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落寞,历经风雨曲折,她再站在他面前,只觉恍然如隔世。
凤浅歌望着夜空,喃喃道:“美则美已,只是太寂寞了。”
萧飏远远瞧着有人放天灯,薄唇微一扬,道:“走,过去瞧瞧。”凤浅歌一把拉住她,微扬着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萧飏淡声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变得有点……”有点让她意外,温柔làng漫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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