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堂主!”凤浅歌厉声喝道。
“王妃如果为王爷好,此时就不该再犹豫再三。”祝雨行直直地望着她,道“你是九章亲王妃,不该事事以王爷为先吗?此时放弃取莲救人的大好机会,到底意yù何为?”
“祝堂主……”云霄见两人qíng况不对,上前劝道。朝凤浅歌望了望,出声道“既然这里没有血莲,我们走吧。”
“云堂主?!”祝雨行不可置信地望向云霄,他没想到他也站在了那一边,这样的大好机会就这么生生放过,谁知道这血莲被藏在什么地方,还要多久才能找到。
“我们进宫到凤栖宫来,一路连个阻拦都没有,你真当宣帝身边的人都这么饭桶不行吗?对方敢放着咱们进来,任由我们到凤栖宫来,就不会没有一点考量吗?”云霄平静地说道。
祝雨行闻言叹了叹气,云霄继续言道:“即便真能带着人出去,凭咱们三人能出得了这皇宫吗?弄不好血莲也会毁掉,拿一个死人的命,换活人的命,这值得吗?”
祝雨行深吸一口气,出声道:“王妃,是属下顾虑不周鲁莽了,你不要再计较。”虽然方才言辞不合,但他亦不得不佩服她的身手,西北之时,她女扮男妆领导鬼域平定西北,运筹帷幄,冷静沉着,却不知她还有这般的身手。
“无碍。”凤浅歌淡声道,都是为了救人,一时qíng急也是常理“还有几座宫殿要找,走吧。”
月色寂静幽凉,夜风清寒掠风太极殿中,轻轻拂动着静垂着的锦幔,二十四座金漆的大烛台燃着明亮的灯火,将殿内照得有如白昼。长案前,修长的身形静然而座,剑眉蹙得紧紧的。
啪——
合上手中的奏折,抬头望向殿门外,明月高悬,微微舒了口气,又翻开奏折,提笔朱笔批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凌霄疾步进入殿中,朝着长案处的人道:“皇上,他们……去了凤栖宫。”
修涯剑眉不由蹙拢了几分,执笔的手一颤,朱砂滴在奏折之上,一滴鲜红格外醒目:“是吗?”他淡淡应了声,目光投向窗外,若有所思。
“皇上,真的不用派人前去吗?”凌霄出声,心中却不胜担忧,元清皇后放在地下冰窖之中,他们大肆搜查汴京城中的冰窖,那里自然不会放过,可是如果让元清皇后的身体受到伤害,那可如何是好?
长案之后的人默然搁下手中的朱笔,深深吸了吸气起身步出长案:“由他们去吧。”他既然已经应了声让他们找,又何必cha手。
“可是如果他们拿元清皇后要挟,那……”凌霄点出了心中所忧,元清皇后身体保存百年,若擅自移动,多少会有所损害,那时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修涯闻言身形一震,心在那一瞬间被揪紧了,半晌出声道:“她不会。”他相信她不会,为何心里还是这么不安?
凌霄近前两步:“可是这时候关系到四皇子的生死,她也许……”如果一念心起,拿元清皇来要挟于皇上,也不是不可能“就算她不会,跟着她一起的人不见得不会,如果她不cha手,权当默认,岂不是……”
修涯眉头蹙得紧紧的,为了他,她真的会那样不顾一切吗?一股压抑的气息顿时在他身上蔓延开来,拂袖转身:“去凤栖宫。”
没有让宫人跟随,两人疾步赶到凤栖宫,幽深的殿堂,灯火明亮。
步入殿中,便看到正从冰窖出来的三人,他的脚步蓦然顿住,望着缓缓步出的人影,袍袖内的手指根根紧绷。
凤浅歌抬眸便看到站在殿门处的人影,身形微一震,仅有片刻便举步朝殿外走去,祝雨行和云霄望着那一身龙纹朝服的男子,不由生出几分防备来。
修涯望着渐行渐近的女子,她的目光望着殿外没有落在他身上半分,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他突然出声道:“也许你拿她威胁我,血莲我就给你了。”如果真是那般,他一定会给,但他庆幸她没有那么做,对于他,她还没有无qíng无义到那种地步。
凤浅歌脚步微顿,疾步出了大殿朝外走去。
凌霄望着走入大殿深处的背影,只觉那个人好寂寞,微不可闻地叹息出声。或许是因为看惯了别人的生死离别,他甚少对他们这些人深jiāo,也许他们只是他手中的棋子,为复活元清皇后的棋子。可是看尽人世浮沉,生死离别,为何却偏偏看不破一个qíng字呢?
即便元清皇后活过来,他依旧无法轮回的,他要看着她一天天老去,死去,世世轮回,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他不止一次的想过。
修涯步入冰窖之中,冰棺之中的人还是那样安静沉睡,他蹲下身在冰棺旁边,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探手抚上她冰凉的手:“孩子乖不乖,你睡了好久好久了,我一个人走得累了。”
冰窖之内一片沉寂,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dàng着。
“上次回朝歌城看到你种的紫藤已经长了好多了,满园子都是藤萝。”他一人喃喃自语地说道“陪我走了那么多年,你也累了吗?我没想要做皇帝的,但是不做的话,我就更不能保护你,可是做了皇帝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们,现在苍月没有了,夜家没有了,你却还没有回来。”
空寂的冰窖,消沉而寂寞的声音听来格外揪心。
昌和宫,这座原本属于夜太后的宫殿,已经换上了新的主人,容贵太妃,殿内的陈设已经焕然一新,全然不再是以前的那座昌和宫。
殿内沉寂,安神香静静缭绕,软榻之上的安陵容闭目浅眠,黛眉紧蹙,光洁的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纤指紧紧攥着锦被。
梦中迷雾重重中传来孩子的哭声,她心骤然一紧,那哭声,是她的女儿,她记得,二十年来她每天都记得。
她寻声追到雾中去,四下寻找着孩子的踪影,看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她身旁一掠而过,她疾步追了上去,却看到那个孩子越长越高,她想仔阵看清她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那是她的女儿吗?
她疾步朝着她追去,待一走近,那抹身影却消失在迷雾之中。
“不要走!不要走!回来……”chuáng榻之上的人挥舞着双手似是想抓着什么。
如意姑姑自殿下疾步而入,急奔至榻前抓着她道:“娘娘,快醒醒,快醒醒……”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每天夜里都见她作恶梦。
安陵容霍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望向坐在榻边的人微怔:“如意,是你。”
如意姑姑执着袖子拭着安陵容额头的冷汗:“娘娘,你又做恶梦了,是不是这昌和宫死人不gān净,要不换个宫殿吧。”夜太后就是在这殿内自尽而死。
安陵容摇了摇头:“她活着我都不怕,死了还能怕她什么。”如意姑姑默然倒了水到榻边递给她“娘娘又梦到什么了,一连数日都这样。”
安陵容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垂眸掩去眼底的异样,沉吟片刻后问道:“有什么消息?”
“她果真在宫中寻找血莲,刚从凤栖宫出来。”如意姑姑回话道。
安陵容闻言,眉宇间弥漫起几许冷然的笑意,黛眉微扬:“空手而归吧!”说话间一掀被子起身下榻。
“是。”如意姑姑回话道。
“她怎么不去拿元清皇后威胁于他,若是那样血莲,他就不得不给。”她淡声说道,关键不是他们能不能拿血莲,是她可以让其莲毁人亡。
“娘娘,现在四皇子已经毒发,命在旦夕,你……还是收手吧!”如意姑姑劝说道,再斗下去,真要到母女相残才肯罢休吗?
“毒发不一定就会死,那样死也太便宜他们了。”她眸光一掠而过的清锐:“一个都不能留。”既然我的孩子活不成,萧飏凤家的人也不能活。她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有这满心的仇恨支持她活着,横竖都是要死的,那就让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她举步朝内室步去,翻开嵌在墙内的暗阁,取出一只锦盒,盒子通体冰凉入骨,盒子翻开,如血般的莲化映入眼帘,妖艳而夺目,盒中放着两枚寒冰玉佩,全是宫中降暑用的玉佩,她的冰蝶再厉害又怎么会寻到这里来。
她探手取出一片花瓣,放入另一个锦盒之中,盒内铺有冰块,将锦盒上朝如意姑姑道:“天亮以后给她送去客栈。”
第二百五十三章 凤浅歌失踪?!
天色渐明,凤浅歌与祝雨行云霄一行三人回到客栈,到西城寻找的众人也都回了客栈,依旧一无所获,众人都坐在房内没有再说话,气氛压抑而沉寂。
云霄望了望众人,起身道:“我去吩咐店家送早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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