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妾_姚桉桉【完结+番外】(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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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夕之间,江淑女失去父母和女儿,娘家分崩离析,受不住打击终于病倒了。

  她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有郁结,而她又似乎没了生存的意志,便一直缠绵病榻。她虽然遭了太子的厌弃,但东宫有太子妃震着,也无人对她落井下石,太子妃甚至请了太医来给她看病,只是汤药接连不断的喝下去,江婉玉却并不见好。

  太子妃点了点头,对小宫女道:“去外院将孙大夫请来,如今太子不在,东宫当须低调谨慎,就不要去请太医了。”

  太子妃对江婉玉也并无多少感qíng,她甚至有些看不上她的愚蠢,只是她是东宫有名分的妾室,又生了二郡主,她却也需要尽到主母之责。

  太子妃在有些方面的想法跟先太子妃还是一致的,比如说东宫男主人不在,她们这些女眷就该低调谨慎些,最好令人人都忘记了她们的存在。免得风头太过,又无太子这棵大树傍着,被人枪打出头鸟。

  徐 莺以前恼恨江婉玉恩将仇报差点害死了自己,那时小心眼的觉得要做些什么报复她一下才好,如今听到她病重,又想到她为这件事付出的代价,心里倒是又有些同qíng 她了。说到底,当初她只是救父心切罢了。但尽管如此,她也并不打算原谅她,只是报复她的心淡了,愿这辈子跟她两不相gān不再接触就好。

  赵 婳对她却露出了悯意和丁点愧意,当初她一招祸水东移,将所有的证据都推向了江婉玉这边,让太子以为流言的事是江婉玉的手笔。她多少觉得江婉玉这样,自己有 部分的功劳,加之自己跟江婉玉一向无冤无仇,只是形势所bī不得不如此罢了。所以如今江婉玉这样,还未完全泯灭的良知让她多少产生了点愧意。

  赵婳心道,罢了,若江婉玉这次真的过不去,她以后多照顾点二郡主就是,也算是弥补了她。

  太子妃令她们各自散了之后,自己则领着宫女去了江婉玉的院子。

  徐莺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内室换下了这一身累赘的衣裳。只是换衣服时,一枚银质的令牌却从身上掉落了下来。

  徐莺弯腰将令牌捡了起来,然后叹了一口气。

  这是可以号令东宫五百侍卫的令牌,太子在的时候,自然是只有太子能号令这些侍卫。太子走后,那就只有太子妃能调动这些侍卫。而如今有了这枚令牌,她便也能调动这东宫的伍佰侍卫了。

  他 大约还是不放心她,太子妃在平常的时候虽会担起主母之责护着她们这些侍妾。但一旦发生利益相关需要作出利益取舍的时候,太子相信太子妃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莺 莺,所以才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将这枚令牌jiāo给了她,让她在万一发生危急的时候,以令牌调动东宫侍卫,以能令她自卫。

  想到太子的用心,徐莺心里越加为太子的离开而失落。他以太子之尊,能这样用心的维护这她这个侍妾,他真的是对她十分十分的好的了。撇开妻妾之分,在所有的妻妾之中,她甚至是他最用心对待的一个。

  奶娘牵着三郡主从外面走进来,三郡主小胳膊小腿的伸着手扑过来,喊着:“母妃……”

  徐莺伸手将她抱起来,她大约是知道了什么,坐在她的膝盖上抬起头问她:“父王……”像是在问她要人的模样。

  徐莺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道:“我们昕儿想父王了是不是?母妃也想他了呢。”

  这才刚离开呢,她就觉得想他了。这分别的日子还这么长,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哟。

  ☆、第93章

  不管中间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和危险,太子带领的大军最终在八月下旬的时候到达了广西贺州,与驻守云南的穆家军和四川总兵陈靖汇合。

  云 南穆家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穆家自前朝开始便一直驻守云南郡,后面高祖和太祖皇帝揭竿而起,反了前朝,云南穆家也是最先响应高祖和太祖的世阀之一。等大 齐建立,穆家有开国之功,高祖赐予穆家西平侯爵位,任云南总兵,仍驻守云南郡。也正是因为如此,云南总兵的位置几乎由穆家世代而传,穆家在云南郡俨然一个 土皇帝,连天子都不敢轻易动。

  西平侯穆晟年老腿伤,这次领兵协助太子讨伐安南的并非云南总兵穆晟,而是其长子西平侯世子,也即孝昌公主的驸马穆英。

  太子和穆英、陈靖顺利会师了之后,各自领一队兵马分别从北、东、南三处夹击安南季氏军。安南军不敌,节节败退,直退到归乐州、龙川州等地,收复了唐兴州、睢州、天州以及桂林府等地。

  消息传回京中,朝中一派欣欣鼓舞之势,皇帝的赏赐亦是接连不断进了东宫。哪怕是太子不在京中,东宫仍是成为了炙手可热之地。

  军中qíng势良好,这时本该乘胜追击,将安南军赶出大齐的疆土,收复全部失地,并在安南拔乱反正之际。

  结果这时却传来军中发生瘟疫,不足十日,染病者已逾百人,军中民心骚动。而更坏的消息是,太子在此次瘟疫中亦染上了疫病,面临xing命之忧。穆英和陈靖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停战固防,以救治太子和军中将士,防止疫病蔓延为先。

  而消息传回京城,京中顿时如惊雷炸响,在朝内外皆炸开了锅。

  太子并非一般人,而是一国储君,储君有xing命之忧,是对大齐基业都会产生影响的事。

  消息传回东宫的时候,徐莺正在对着自己从庙里请回来的菩萨念经。其实她并不多信神佛,只是太子走后,她便也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信了,这二来也是因为无聊。念念也可以打发时间。

  结果那一天的时候,徐莺不知怎的一直心神不宁,念多少的经都无甚作用,后来突然间心口像是被绞了一下心痛起来,接着手上的佛珠莫名其妙的就散了开来,一粒一粒噼噼啪啪的散落在地上,令人感觉十分不好。

  而后,芳姑姑就给她带来了这个坏消息。

  她听后半响没反应过来,等回神的时候,心里便只余一阵一阵的心慌,仿若陷进了无穷无尽的黑dòng,又像是掉落进了不到底的深渊。总算她还存了点清明,握着芳姑姑的手问道:“殿下可有危险?”

  芳姑姑对她摇了摇头,道:“如今对太子那里的qíng形还不清楚。”

  徐 莺失望起来,而后眼睛便湿润起来。太子是东宫的根,是她们这些妻妾依仗的树,她毫不怀疑,若是太子有个万一,整座东宫都会坍塌,她们这些女眷亦会成为别人 刀下的亡魂。而更重要的是,那是她敬着爱着的人。是的,从前她只觉得自己喜欢他,但在他将他从皇后宫里救出来的那一刻,在他将东宫侍卫的令牌悄悄jiāo给她的 时候,她对他的喜欢已经渐渐变成了爱。哪怕她并不是他的唯一。

  她想,他若死了,就算她能苟活下来,那她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开心了。

  而另一边的赵婳那里同样惊慌,不仅赵婳,东宫的其他妻妾,甚至宫女太监等,都一样心生惶恐。一时之间,东宫人心惶惶。

  赵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得几乎合不上嘴巴。

  她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辈子明明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上辈子太子不曾染上瘟疫,甚至也没听说过军队里有瘟疫发生。太子领兵征伐安南十分顺利,战争打了半年 多,一直打到了明年chūn,不仅将安南军驱除出了大齐的疆土,甚至一路打到了安南本国。活捉了安南季氏父子,拔乱反正重新扶持陈氏王朝。

  但这辈子的事qíng为何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赵婳跌坐在椅子上,一边为在南疆的太子担心,另一边则惊恐于今生的事跟上辈子发生了变化。

  祸不单行,因为军中瘟疫之事,已有言官弹劾太子不仁,触怒上天降下天罚,累及数万万军中战事。此次瘟疫,便是上天降下旨意,太子无德不仁,不配为储君,请皇上另立皇储。

  皇帝虽将弹劾的折子留中不发,但亦未惩罚弹劾之人,态度不明,一时之间朝内外易储的声音甚嚣尘上。

  太子面临xing命之忧,又将可能遭受易储之祸,地位岌岌可危,东宫如大厦将倾。原来宾客盈门的东宫,一时之间便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

  太子妃一边要担心太子,另一边还要为东宫的处境四处奔走。日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每日便往娘家及其他从前与东宫jiāo好的人家走动,寻求阻力。再一边还要安抚东宫的人心,扎好东宫的篱笆,以免有人与外面的人勾结,做出危害太子的事qíng来。

  在 这件事qíng上,太子妃使出了自己铁血一般的手腕,以及巾帼不让须眉的能力,在东宫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之下,太子妃既没有让东宫乱起来,甚至安抚住了人心,让东 宫的下人产生了在这样的qíng形下更要团结一致的感觉来。而在外,太子妃甚至也真的说动许多人在朝中为太子说话。朝中弹劾太子的声音仍在,但维护太子的声音也 多了起来,两边的声音分离庭抗,至少保住了东宫的地位暂时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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