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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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而她又开始了愈发苍凉的冷笑,回dàng在缭绕的薄雾中,经久不散。昨日被夜无俦撞见自己拿了他赏赐的物件换酒钱,他大为震怒,以至行为偏差。昨日回府途中,他一言不发,怕是逃亡的岁月令这位土豪哥难耐凄凉了罢?

  将自己送回个园,倾囊而出,要煮鹤将他全身所有的银票、现银统统都jiāo了出来。定定望着她,好一会儿,然后说,“好歹,是本王为未过门的妃,你这捉襟见肘的,本王委实看不下去。”

  用了早膳,在清晨竹林的微风中做了会子瑜伽。这古代人多短折,平均寿命才三十多,医疗水平又落后,她还得在这儿再熬上十数个chūn秋,做点儿有益健康的瑜伽,以免小命潦糙完结,陷入死循环。

  通身酣畅舒坦了,便到房中歇息片刻,坐等昨日jiāo待好了的有凤来仪的美味。

  忽而听的外间悉悉索索,喜不自胜,这般勤快?出门相迎,怔住了。是大小姐萧仪君前呼后拥的来了。她这一来,卿君这小园子顿时仓促了许多。

  “妹妹还不曾用过午膳吧?”仪君边说着话,便亦步亦趋朝卿君走来。

  卿君想着,言语怠慢不着紧,吝啬用度不着紧,居住局促亦不着紧,但你丫苛扣我的伙食待遇,便是同我解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管他姊妹qíng深,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我可不似这原本的萧卿君好欺负。

  这般想着,卿君并未行礼,连一个廉价的笑意也挤不出来。站立在院中听向来清冷的姐姐异常开朗的自说自话着。

  “妹妹昨日所言,姐姐我夜里也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若说因这府中斋戒而怠慢了妹妹腹中胎儿,姐姐我委实于心不忍。但这家传的祖制也半点僭越不得。这样吧,姐姐今儿带你出门散散心,找家gān净雅致的酒肆,炒几个可口小菜打打牙祭可好?如如此一来,既不亏待了妹妹,亦不有悖于礼制,可是两全其美了!往后,我每每得空便捎上妹妹外出品菜可好?”

  卿君听着这一长串天籁般的言语从先前极不待见的人口中迸出,不由心生戒备。

  她不适应,并且,压根儿就没相信过其中哪怕一个字!

  耍花枪?我奉陪。演戏?谁不会呢。她若想加害于自己,犯不着如此繁冗。她若想耍什么花招,躲了今日,更有防不胜防的来日。不就出去吃个饭么?放马过来罢!

  “姐姐如此一说,倒真是个‘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妙计!”卿君假意欢心雀跃,又拍了拍自己脑袋,“妹妹愚钝,怎么早没想起这么个破解妙招?还是姐姐聪慧!”

  卿君身后,子衿、子佩。仪君身后,九对童男童女。对比如此悬殊,卿君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古人动辄十数人,前呼后拥的举措着实不环保。途中卿君便在想,这阵仗,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仪君那十八个仆人是站着还是坐着?坐着,这得多大一笔餐饮差旅费用开支啊!若站着,叫她如何肆意开吃啊?

  一处喧闹巷子,两边皆是纸醉金迷。仪君在一处怡红院门口驻足,很有深意的望了眼,卿君也跟随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个知名娱乐会所,同“云来客栈”一起驰骋垄断了古装电视连续剧中的的jì院与宾馆行业。

  里面果真一派觥筹jiāo错,莺歌燕舞的潋滟风光。

  这萧仪君难不成带自己来逛窑子?卿君站在仪君后侧暗自腹诽。

  仪君转而诡异一笑,转身入了怡红院……对面的快绿阁。

  ☆、第十章怡红快绿(贰)

  真是一场石破天惊的空欢喜。卿君不免失望叹气,本打算化个男妆,去那怡红院见识一番的。

  卿君跟在身后,入了这快绿阁。仪君向前来殷勤招待的小二要了楼上靠窗的位子。此举,甚合卿君心意。到底是姊妹,如此默契。

  上了二楼,于窗边入座。一众仆人皆是屏气敛息,威严站立,时刻待命,听候差遣。见请客做东的仪君的仆人尚且如此,卿君也抹不开面儿叫子衿、子佩入席。抱歉的望了望她们,还好她们通qíng达理,向她投来理解宽慰的目光。

  很快上了菜,卿君想着她这未免太过拖戏了!这么会儿了,还不出招?不管了,先祭了自己的五脏庙,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战斗。

  开始,二十个人站着伺候她们姐妹二人,她还有些忐忑。随着上菜的进度,她的介怀也慢慢释怀。这由于封建主义剥削制度造成的不平等,她一小女子也无从改变。不如放宽心,开吃吧。

  正吃得酣畅,她抬眼便发觉仪君的心思仿佛并未用在用膳上。她频频斜眼一边瞥着对面怡红院内,一边自斟自饮着茶水。仿佛在等什么出现,而那些玉盘珍羞什么的,对她来说皆是浮云。

  仪君秀眉轻蹙:那人分明说过,他此刻会出现在对面。

  卿君一边在桌上大展拳脚,一边在心里不安盘算着她的后招。

  随着仪君一声咳嗽,她身后的一名女娃如按了开关按钮一般,失声惊呼了起来。这演技,浮于表面,华而不实。卿君了然,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不紧不慢放下手中jī腿,循声望去,那女娃正朝对面怡红院处惊恐的望着,仿佛对面有着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卿君嗤之以鼻,切,少见多怪,怡红院里的画面怎会老少咸宜?

  继而转脸望向对面。

  跟自己说好,不管望见什么场景,都是今日这位“好心”的姐姐一手导演的戏码,莫入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可是转脸的刹那,心还是疼痛了。

  她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夜无俦。搂着身侧柔媚入骨的美娇娘。还有,江浸月,他仿佛做不来夜无俦的纨绔放làng,只是正经坐着,同身侧的令一位柔媚入骨的美娇娘喝着花酒。还有个谁,卿君不曾见过,但也同样一副嫖客娼女的限制级场面。

  夜无俦同男人们肆意说闹着,同他怀中女人们肆意缱绻着。而后,一群人酒足饭饱思yínyù,各自领了一女,各入了一间贵宾房间。推门的刹那,卿君瞥见了房内chuáng榻上刺目妖娆的帷纱。

  “狗男女。”卿君痛快的咒骂。明明心绪被搅的缭乱如麻,但是若明摆在面上而茶饭不思,一来,bào殄了桌上的许多“天物”,二来,正中了仪君的下怀。所以,硬着头皮,继续吃着。

  你以为自己唾手可得的真qíng不过是虚妄。甚至,你以为自己不要的人,也不过耳耳。夜无俦和江浸月的双重打击,萧卿君,这滋味如何?当然,我是说这儿的酒菜。

  萧仪君云淡风轻的抿嘴浅啜盏中茶,心中暗慡。

  男人越发成为主宰,女人啊,多么可笑,何苦总是为难女人?

  酒足饭饱,打道回府。途中仪君的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

  “男人惯常如此,逢场作戏罢了,妹妹莫往心里去。”仪君面露忧色,劝慰自家妹妹。

  “无妨,我已见识过更孟làng的,所以,也不足为奇了。这出轨的男人,便是掉在屎上的钱,不检可惜,捡了恶心。何况妹妹嫁的是他七王爷的身份,他的人和他的心,若不稀罕便也不必劳心cao持了。”卿君维系面上的云淡风轻,娓娓道来。

  仪君听了鄙夷望着她:“你倒想得开!”似乎卿君的表现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这令仪君感到失败。

  “姐姐这话欠妥。我若付出了自己的人和心,投资没有得到回报的qíng况下,自己还能如此豁达,这叫‘想得开’。可现下的状况则不然。妹妹实在担当不起姐姐这句‘想得开’的褒赞。”卿君看着仪君一贯不可一世的神qíng渐显缓和,

  继续道,“姐姐今日盛qíng,妹妹没有尽qíng领略,倒白费了姐姐一番费心提点的心思,委实抱赧的紧。”

  说完,领了子衿、子佩,故作欢快的往自己园中走去。走路带风,还自行配乐: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挥手byebye,祝你们愉快……

  留下仪君独自站在风中凌乱。若她原本的心思便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卿君的痛苦之上,那卿君现下显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痛苦,那她自己也就无从快乐了。

  可她为什么偏生要自家妹妹痛苦才能快乐呢?这一点卿君始终没有堪破。

  子佩跟在卿君身后忿忿低估:“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大小姐分明是早已收到qíng报,今儿特意带着二小姐去看戏的!一母同胞,如此伤人,也太过了吧!”

  子衿也恨恨道:“大小姐惯常便是笑里藏刀,咱们两个才四个眼睛两个心,真是防不胜防。”

  卿君在前面听着,两人不住的替自己打抱不平,一副守护自己的防御姿态。她很是受用。她们真心待她,朝夕相处她又怎会不知?心下一阵动容,先前由于夜无俦的风流韵事而yīn霾跌宕的心也渐趋平静,止住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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