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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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堕崖时候身着的妖娆炫目的喜服,如今还穿在身上。这段日子,莫说像先前在平陵时候那般讲究,日日沐浴,即便是每日漱口洗脸也是懒有心思。

  倒是将夜无俦照料的比自己更上心。每日给夜无俦翻身、擦身,她怕夜无俦这样终日躺着,身上会有恼人的褥疮,隔日便给夜无俦刮胡子,她不愿见到他沧桑憔悴的样子;间或得空,她便在chuáng边陪夜无俦说话,在现代有很多植物人被亲人真qíng召唤而苏醒的奇迹。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会有这样的所谓“真qíng召唤”,不过现下的她,需要这奇迹。

  她给他讲自己的过往。讲那个地产大亨的父亲,讲自己福薄早猝的母亲,讲她所经历的那些商战、宅斗的峥嵘岁月,讲“秋水长天”,讲“嘉靖陵寝”,讲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惊艳,讲他对自己所有禽shòu无良的所作所为……

  动qíng之处,自己会动容涕零,不知所言,然后一把心酸鼻涕和泪水都擦在夜无俦身上;怨忿之时,她会磨拳霍霍向……现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无俦君!

  一日,卿君给夜无俦喂了药,便开始了“真qíng召唤”。连日来卿君所讲的皆是关于自己的琐事,这些未必是夜无俦所期待的“真qíng”。站在对方的角度,他此刻最希望听的,是什么呢?

  “夜大爷,你最爱的,是焚琴,还是碧池?你不说,那我便两人都给你讲讲啊……”卿君qiáng忍内心苦涩,说道,“焚琴,是个冷艳御姐,面冷,心更冷。碧池,歹毒骄纵。我……我一个都不喜欢。可你……她们与我看来是千般不妥,却是你心尖上的人。算了,我也不编排她们什么是非,妄作小人了。她们见了你这样贪睡,也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把你挖起来的!”

  说的有些累了,便趴在他chuáng榻旁边,枕着他的臂膀,迷蒙着眼,要睡了,嘴里不是嘟哝着:“夜无俦,你睡的太久了,你可知道?”

  “嗯……”四周寂静之中忽然想起一声嘤咛。

  卿君原本便要眯fèng起来的眼忽而又瞪圆。何方妖孽?!

  她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板,四下寻觅——没有人。

  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殷切朝chuáng上望去,夜无俦——他醒来了!

  那双一直紧闭的眸子,正厌恶得望着自己。继而渐渐柔和,茫然。卿君压抑的望着他面上流转而过的一系列意味深长的神色。

  终于,还是焚琴、碧池二位魅力比较大。想到这儿,卿君难掩心头涩涩的酸楚,道:“舍得醒啦?”卿君一边说着,一边给夜无俦掖了掖被角,随着夜无俦的声音响起,卿君的手顿在那里,良久,不能动弹。

  他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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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家丁不可以

  昏迷了大半个月的夜无俦终于奇迹般的苏醒了,卿君“喜极”的内心尚未来得及“而泣”,便生生被夜无俦空dòng茫然的一脸呆萌摧残的五内俱焚。

  他们一同颠沛辗转了大半个西凉,生死、爱恨,都不甚唏嘘。如今,他这样纯良无害事不关己的问着这个害得他堂堂七王爷坠落万丈深渊的始作俑者:“你是谁?”

  这,也太狗血了吧?

  但,这也不失为他们之间最完满的结局。

  相濡以沫不成,便相忘于江湖。

  如此甚好!

  这段时日以来,卿君单纯的只是为了夜无俦而奔波。很少有闲暇去思虑他醒来自己要如何面对他,而他又会用怎样的面目来折磨自己。或许愤恨,或许残bào,或许冷漠,或许,感念自己大半个月以来的悉心照料,会破天荒给自己功过相抵,既往不咎?无论哪一种面目,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

  如今,他终于在自己的千呼万唤之下醒来了!虽然忘却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爱恨,但他安然无恙的活着。自己还qiáng求什么呢?

  “咳咳咳……”

  木门“吱呀”。伴着几声咳嗽,小翠和她爹爹适时的进了房来。

  小翠见一直躺着的“睡美人”夜无俦此番正端坐在chuáng上,放弃了掺扶慢吞吞行路的父亲,一溜烟窜到chuáng畔,执起夜无俦的手,喜极而泣:“大哥终于醒来了!”

  哼,喜极而泣的完满热烈场面,终于还是有人演绎了出来。

  夜无俦茫然的看着小翠拽着自己的手左右摇晃,反复不停的问着“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罢?”

  卿君在一旁看着,小翠这架势,好似这连日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人是小翠,而不是此刻在一旁冷眼旁观、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萧卿君。

  当小翠喋喋不休晃着夜无俦的胳膊问了第三轮“你醒了”的时候,小翠的父亲终于“跋涉”到了夜无俦的chuáng边。

  卿君已然从小翠手中将无俦的手腕夺过来,jiāo付到她爹爹手中:“内什么,小翠,你先消停会儿,让你爹爹给你‘大哥’号号脉罢!”

  估摸着夜无俦是被小翠一摇二晃加之软言细语给伺候慡了,竟然向卿君投来了不解神色。早便听闻“之间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是夜无俦这喜新厌旧的节奏也忒快了点儿吧!?

  小翠爹爹走路慢了点儿,说话慢了点儿,可是号脉的功夫一点儿也不拖沓。

  三两下的功夫,便已然确诊。“公子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

  卿君一听得小翠她爹说话便要崩溃了!说一字顿三顿,说完一句话喘三喘,听完下句已然忘了上句讲的啥了。然后卿君将上下文联系在一块儿仔细研究,还是不懂!

  若不是卿君谨守着“尊老爱幼”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底线,她真的想一脑袋拍下去,呵声命令其:“说!人!话!”

  然而卿君还是很有婉约的问道:“大叔,他……究竟啥病啊?”

  “气血两虚,但,大病初愈的人,难免如此……”“大叔”艰难的说着,卿君更加艰难的听着。

  小翠已然按耐不住,一把从自家爹爹手中夺回了夜无俦的手腕,朝自己怀中一揣,继续摇晃了起来:“这么说,大哥都尽数好了?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卿君崩溃,又开始了她的赋比兴,一唱三叹。这夜无俦先前躺在那儿,已然颠倒了这位良家少女,如今,睁开了那双颠倒了整个西凉的眸子,还不妥妥的拿下这穷乡僻壤里的小村姑?

  卿君望着chuáng上二人,摇头轻叹:桃花朵朵开……

  “大叔”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便起身,将chuáng畔狭小的位子让给了自家闺女儿。似乎见着自家姑娘一副花痴有些报赧,便问了身侧连连摇头叹气的卿君:“先前,公子危难,我们也不好相问,如今,皆大欢喜了,还请告之,你们二人,如何从崖上坠落到我们武陵谷中?”继而指了指卿君身上已然颓败破污不堪的大红喜服,问:“这位小姑娘这样的形容,你们二人又是如何的关系?”三秒钟内,她缅怀了从前惊艳了她日渐苍凉之心的绝美容颜;

  哀悼了她从未开始便已然死去的爱qíng;

  回忆了那些他给的伤疤;

  然后,完毕。

  三十六计,将计就计。

  卿君见夜无俦此刻美人在怀的惬意神色,不禁悲从中来,继而计上心来。她缓缓说道:“我被家中bī婚,大婚当日逃婚,不幸失足堕崖。”

  “那……大哥是你什么人呢?”小翠紧紧拽着夜无俦的胳膊,咬着下唇,楚楚可人的相问。

  这么个娇俏的小模样儿,我见尤怜,便可怜你,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吧:“内什么,他是我的家丁,当日同我一起,一起失了足……”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我早该知道是这样的!先前看姐姐衣不解带的照料大哥,我竟还以为……嗨……如今,却是明了了!”还没有等卿君编排完,小翠便已然按耐不住内心火热的喜悦,继续开始了她的赋比兴。

  夜无俦鄙夷的望向卿君:“你……照料我?!”

  卿君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难不成还是田螺姑娘伺候你的?”

  夜无俦方想回一句什么,却被小翠兴奋的打断了:“那,大哥他叫什么呢?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大哥叫什么呢,这样日后……日后如何相处?”

  相处?看样子你是吃定他了?这是真的吗?老子我没有听错吧?大姐你没有搞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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