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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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屏息凝视即将发作的王爷,惟独习惯了娇纵的碧池不服气的撅着嘴赌气望向夜无俦。

  夜无俦深吸了口气,勉力压制内心的波澜,道:“本王多年来对你宠溺,容忍你顽劣毒辣,是错将你当作了母妃的延续。你们留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似的容颜,也都有着,轩辕氏女子独有的端严霸气。

  可事到如今,本王才算真真看透,母妃之所以教人不能忘怀,皆因她爱得明媚,恨得绮丽,将理不清、顿不脱的人生,化解为一次乘兴而来的旅程。纵然被伤的千疮百孔,也依旧不改爱的初衷,她看似qiáng硬,实则懦弱。她不抗争,不辩解,不曾伤害谁——即便是这深宫中的”魑魅魍魉“,她的尖刀独独对向了自己!

  今日若非墨渊及时gān预,我同阿卿又全然没有设防,凭你的飞刀功夫,怕是早已命中阿卿要害,药石无灵了!如今,本王才看清,你根本不是母妃那样的女子!”

  碧池在夜无俦咄咄bī人的言语攻势之下,节节败退。

  夜无俦转过生,背向她,反手扣在身后,道:“本王之于你的qíng谊,同墨渊对你的无异!日后,你若能善待萧卿君这个嫂子,本王不介意多你一个妹子。否则,本王眼中容不下沙砾!墨渊,她是你妹子,又是胡狄的公主,管教惩戒轮不到本王。”夜无俦缓缓转身,眸中带着笃定与冷辣越过碧池,望向了她身后的墨渊,“但是你我相知多年,又是血浓于水的qíng分,墨渊你自是知晓萧卿君于本王而言意味着什么。往后如有再犯,即便踏平北地,本王也要手刃行凶之人!”

  夜无俦的眼中布满血丝,说着这样的狠话,泛起了猛shòu般的红光。

  墨渊一直满目忧色的望着chuáng榻的方向,对夜无俦道:“我这妹妹看似彪悍,却也着实憨傻。以为男人也同我们胡狄糙原的牛羊一般,可以靠争夺便可得到。”说着,瞥了眼身侧的碧池,道:“回去之后,我自当严加管教,教她感同身受旁人的痛!都是血ròu筑成,都有爹生娘疼,哪里容你这般狂野不羁!”

  见夜无俦稍微平复了心绪,墨渊拍拍他的肩,叹气道:“倒是你,这萧卿君……无俦,所谓软肋,要么毁之,要么藏之,莫教人挟之,反陷自己于不堪。”

  所有人都陆续退下了。王府中两个院正轮流守候在旁,他们诚惶诚恐的不时探寻王爷榻上之人的脉络。她的脉搏依旧微弱难寻,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王爷吩咐了:救不活她,他们提头来见。

  榻上之人便是七王妃了,也是攸关他二人生死的命脉!

  子衿、子佩哭红了眼。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先前还同自己嬉笑怒骂的小姐竟然这般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不动,也不笑,面色那样苍白,不爱美了吗?无瑕公主要过来吵着要嫂嫂做面膜可怎么办?

  似乎,从应了那七王爷的婚约开始,小姐便接二连三的灾病不断。这喜怒无常、衰宠难料的七王爷,莫非当真是小姐的克星?

  而此刻,夜无俦正坐在chuáng榻旁,一动不动的盯着卿君的面庞,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她要苏醒的蛛丝马迹。

  最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卿君的睫毛忽而扇动。一直守候的夜无俦随即便唤来院正。直至从两位院正口中皆传来了好消息,他才舒了一口气。

  卿君睁开眼,看到夜无俦眼底的乌青,下巴有邋遢的胡茬儿。卿君伸手去摸,摸上去扎手,看上去xing感。而他的眸中,终于满满都是自己。卿君顿时有种女主光环笼罩的赶脚。

  “现在,更丑了。”卿君摸着夜无俦满脸的胡茬儿,一脸嫌弃的微弱道。

  “你也不怎么样,我俩凑合凑合,天生一对!”夜无俦抓住了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手,柔声道。

  卿君啐了他一口,问:“信我了?”

  “你若背叛本王,本王便囚你一辈子!”夜无俦道。卿君听来却是柔qíng满溢。

  夜无俦给卿君喂了药,便教煮鹤将他所分管的奏折搬来房中桌案上。卿君醒着时,他便过来chuáng榻旁陪她说会儿话。待她用了膳,喝了药,睡下了,他便自顾自到桌案旁批阅奏折。

  这样过了三日,卿君胸口越发作痒。许是伤口正在愈合,新ròu正在生长。

  夜无俦近日的政务似乎越发繁冗了,有时封恬、叶扁舟他们便在这房中同夜无俦会晤。夜无俦倒也不避她,一副坦坦dàngdàng模样。

  卿君有意无意中听到,皇帝的身体越发不行了。每每此时,她便察觉到夜无俦面上复杂的表qíng。

  他的母妃是弃妃,是异族,但确确实实是皇帝的心头爱!不是一时兴起,纵然她去了这么许多年,皇帝也依旧没有忘qíng。

  当年赐她冷宫,也许是一种保护。

  封恬他们说着什么,当年轩辕欢的一曲胡旋舞,带给西凉帝国一场浩劫。而这浩劫,或许便是西凉北地半壁江山的沦丧!

  而对于始作俑者轩辕欢,皇帝必定要作些什么平定军心,平息民怨。如同史册之中寻常所见有关的“红颜祸水”的记载——男权社会惯常的伎俩!

  这便是帝王之爱!

  冷宫之中的轩辕欢孤寂而快乐的。她糟践着皇帝赐来的奢华物件,她将自己的冷宫装点得热闹喧嚣以此掩盖她的空虚寂寞。

  是谁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是谁的声音充盈了一室:“你生气了就会来找我骂我,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我只能看你的夜夜笙歌,你是笙歌我是夜。”

  皇帝最终的质疑,将她的快乐抽离,她的孤寂也到了尽头。她选择了决绝而惨烈的方式,同那个她爱了恨了一生的男人作了诀别,决绝的,不容人挽回。

  这便是轩辕欢的爱。

  谁又能说他不曾爱她?谁又能说她没有爱他?

  而自己和夜无俦,又会走向怎样的剧qíng?

  第三十七章你就在这里

  皇帝日渐一日的衰败,夜无俦也越发忙碌起来。而他望穿秋水的诏书却迟迟不曾到来。政务一日不敢懈怠,却名不正,言不顺。夜无俦平日里难免有些bào躁。

  卿君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是日夜无俦似乎比往常清闲,她便来偏厅他书桌旁同他辞行。卧室偏厅处这张不起眼的书案这段时日已然成为夜无俦的主要战场。大大小小的要事、奏章、幕僚会议,全都在此完成。而卿君便在一道屏风之隔的内厅休养。

  间或封恬“散会”之后,卿君便主动给子衿放假。难得他们两相中意,成人之美,这事儿卿君乐意做!可她时常在意那日封恬所说的“美男计”,可是总也找不着机缘问夜无俦。

  她将养的不错了,也该搬回自己房中。一来他方便,二来自己也清静。他同她,中间隔了太多,连她自己都理不清头绪,彼此分开一段时间,未尝不是好事。而且,他现在这样繁冗。

  她计划着,若此番辞行,两人关系还算融洽的话,便替子衿问问她潜在的qíng敌到底是谁,若是他们之间还是bào风骤雨结尾,她便再寻个机缘再问。

  封恬平日里看子衿的神qíng,她冷眼旁观着,不像是虚的,况且,子衿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运用排除法,她得出结论,不论封恬的美男计用在了哪个女人身上,他对子衿是真的。

  卿君忽然自嘲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是来这西凉古国太久了,竟然连这等“纵然**背叛了,jīng神还是纯洁的”鬼话,也觉得尚可理解了。况且,子衿未必有自己这样“矫qíng”的现代女xing的觉悟,未必会认为封恬罪不可赦。

  夜无俦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卿君前来辞行的时候,他竟然大发雷霆。

  原本这段时日以来,他对卿君已然诸多容忍。卿君慨叹,“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同理可证,久病chuáng前也不会有qíng人。再腻歪的qíng人整日对着病怏怏的西施也会怨怼。但是,若是这样,他更应该恩准了自己的辞行才对啊!

  卿君不理解:“我在这儿,你不方便!你看我一个病人,你总不能教我睡地上吧?王爷你生娇ròu贵,我也不能要你纡尊降贵打地铺。可是,我们长期同寝共眠的,也多有不便……”

  “同寝共眠怎么了?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本王又不能把你怎样了!”夜无俦揉着太阳xué,烦躁回道。

  “可我……我整天喝药比吃饭多,你这卧室被我熏得一阵浓郁药味,怕是王爷……”

  “这段时间本王被熏得还少吗?现下连煮鹤、封恬他们都已然适应了,你却还要作药味的文章?”夜无俦再次打断了卿君的据理力争,这个女人,当日奄奄一息时叫人“阿俦”,现在翅膀硬了,伤口稍稍好了一些,便口口声声“王爷”,叫得生分客套,听得自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恶的是她还是病人,自己还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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