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_纳兰无常【完结】(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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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君眼睛放光,爱不释手,问道:“花了几文?”

  “没花钱,朕抢来的。”夜无忌揉了揉眉心,qiáng打jīng神道。

  “怎么?上回说你昏君不服气,现在要走bào君的路线了?”卿君一边赏玩这宫灯,一边挖苦着。

  夜无忌横竖有了免疫,并不放在心上。良久他说道:“灯会你不陪我,我便一个人去了。我见这宫灯上头画的这两个小人,男的像我,女的像你,便欢喜的紧。可那老板偏生顽固得不肯卖,说是做了给他孩子的,多少钱也不卖。他敬酒不吃,我就请他吃罚酒了。”

  “你!”卿君刚刚想骂他两句,可是手中宫灯在眼前摇晃,她仿佛想见当日这死变态认真求固执老板割爱的场景,不知为什么竟然心软。她原本以为,夜无忌没脸没皮,可是看到他倦怠的神色依旧qiáng打jīng神的讨好着自己,没有继续骂。转身烦躁的要往房中走。

  夜无忌一把拉住了她:“你就是块铁也该被融了!”

  见卿君没反抗,夜无忌受到鼓舞,将她瘦弱的身躯揽进怀中,还没有来得及将她拥得更紧些,他们便听见了夜无俦狂怒的声音。

  “这是哪一出啊?”

  卿君立马推开了夜无忌,刚想讽刺夜无俦“周官放火见不得百姓点灯”,话没出口,却被夜无俦狠狠拽着朝房里走去。临走丢给煮鹤一句:“将他扔出去!”

  煮鹤自然知道“他”是谁。可是,那人再不济,也是个皇帝不是?这扔……

  正当煮鹤踌躇犹豫着,只见皇帝暗沉着脸色,翻墙而去了。

  也罢,省得他动手“扔”了。

  卿君手腕被那人拽着,力道之大,似乎有“壮士断腕”的可能。“夜无俦,放手,你弄疼我了!”

  “你反抗本王的时候那股子厉害劲儿到哪里去了?他抱你怎么不见你呲牙?莫非本王对你太过宠溺,将你宠上天,忘了夫为妻纲,也忘了妇道伦常?”夜无俦将卿君bī迫到墙角。

  他是真的愤怒了。可是卿君并不害怕。她知道他的死xué,轻而易举,便能扭转颓势。便在那个带着霸道和惩戒意味的吻朝卿君袭来之际,她说:“你这样,焚琴会不高兴的!”

  可是今日,似乎连焚琴也不奏效。“焚琴才不像你善妒。敢惹怒本王的,只有你一个!”

  不由分说,**的吻若狂风骤雨般袭来。正当卿君云里雾里被夜无俦吻得如火如荼之际,手中的宫灯滑落,她分心去捡,夜无俦愤起一脚,宫灯破碎在墙角。上面两个小人随即斑驳了起来,远观,好似女的在哭,男的在笑。

  ——

  那日之后,夜无忌再也没有翻墙过来了,因为夜无俦将七王府所有围墙都加建三丈。这七王府也越发像个牢笼。

  宫中传闻,皇帝的身子越发颓败了。

  卿君不由心中一拎,几天前见他确实不如以往欢脱了。许是灯会上受了风寒,卿君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多年后,卿君常常想,但凡自己对夜无忌上点儿心,即便当时问询几句也好!

  ——

  十日后,皇帝病危,耽搁了三五日,便殡天了。

  皇上这病来的凶险且毫无征兆。先前御医皆以为只是寻常风寒,并不以为意。待发现病势如山倒之时,已然回天乏术,难支大厦之将倾。匆匆通知了各位亲王前来,见最后一面。

  卿君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万般挖苦讥讽的死变态,临了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朕不是断袖。卿君,朕当真是生猛正常的男人!每每见你,都恨不能要了你,只是怕你不高兴。留下你,我真真是不甘!老七他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定然能护你周全。我才放心了。若不是这病来得凶险,朕再下点儿功夫,水滴石穿怕是早晚的事!奈何天妒qíng圣,痴qíng薄命。你还不曾是朕的,想到这儿便不能瞑目……”

  卿君抽泣着,打断他道:“您这都是什么词儿啊?遗诏都是要载入史册的,皇上您正经说两句吧!”

  可是夜无忌只是单单望着啜泣的她,笑着。这景象,像极了那个破裂的宫灯上的两个小人,男的在笑,女的在哭……

  最终夜无忌正经说着,皇位传给七弟夜无俦,留恋的看了眼卿君,便在哀恸震天的哭喊中撒手人寰了。

  卿君也想应景的哭上一场,毕竟他每日翻墙骚扰过自己好一阵,毕竟他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毕竟他曾说过要用皇位同夜无俦换自己。真假不论,单单他这信口雌huáng、口无遮拦的冲动,就不是旁人能有的。

  可是卿君尚未泪盈于睫,夜无俦便在她耳畔恶狠狠道:“再敢为别的男人流一滴泪,本王便教你为更多人流泪!”

  酝酿中的伤感还没来得及呼之yù出,便被愤怒替代。

  ..

  第四十二章焚琴是你!?

  西凉皇城,数月之内,连续两桩国丧。夜无俦即便再冷qíng,也还是动容了。

  继任皇位的夜无俦怒其御医尸位素餐,未加重视夜无忌的病qíng,连连斩杀了数名医官。一向优柔温吞的夜无俦竟然大开杀戒,可见兄弟qíng深。

  卿君则不以为然。隐约之中,她觉得夜无俦斩杀的数位主治御医,很是古怪!

  卿君认为夜无忌病的蹊跷,一番盘查之下,夜无忌近来一个月内,同从平陵前来的萧仪君jiāo际甚多。

  卿君暗中调查夜无忌生前的贴身侍者得知,夜无忌生前近一个月内,萧仪君每日必定送来芙蓉糕供先帝品尝。伊始,夜无忌并不喜甜食。每每浅尝则止。但是,听闻仪君说是家乡特产,她和妹妹从小便喜爱,所以他每次都给面子尝尝。

  卿君先前对这话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直觉悲愤难平。莫非,这萧仪君,以及,这芙蓉糕有问题?

  随着时日,先帝食此芙蓉糕的份量亦逐渐增加,到最后竟然茶饭不思,仅以食萧仪君的芙蓉糕为生。随之相伴的,先帝亦出现了头痛头晕、不安谵妄、幻听幻视、哭笑无常等症状。

  侍从们亦觉察这芙蓉糕可疑,遂曾经偷偷藏匿半个,jiāo付御医查探。然则其中竟然没有查验处半点不妥来。侍从们以为夜无忌抱恙,口味也随之略有变化也不一定,也就没有再深究。万万未曾料及,先帝竟然这般撇下尘世,早登极乐了。待他们发觉此事不妥,想要找那萧仪君对质,询问清楚时,已然不见了仪君踪影。

  萧仪君只修书一封给了夜无缺,言则荣国公萧伯殷抱恙,便快马加鞭奔赴平陵了。这分明心虚。

  ——

  夜无俦虽然继任皇位,但乱世chūn秋,诸事混乱,他并未登基,入主未央宫,而是依旧每晚回来七王府。

  从宫中打探了错综复杂的qíng报回来,卿君便神色恍惚。若是夜无忌当真命丧那芙蓉糕,那她萧卿君便是不折不扣的帮凶!

  若非是她萧卿君从小便喜爱的糕点,夜无忌怕是也不会轻易教人算计了去!每每想到这一层,又想起那个常常翻墙过来讨她骂的俊秀小伙,她就免不了伤qíng一场!

  萧仪君有嫌疑是定数。可基于什么动机呢?平陵的基本政策就是稳妥求财,西京即便想吞了他萧伯殷也不是短期内的事。为何?

  当天卿君想将这一发现告诉夜无俦,想让他帮忙查查这桩案件。毕竟,谋害皇帝,这罪名不小,若是不严加惩戒,夜无俦这皇位也坐不安生。

  ——

  远远听得夜无俦房中似有争执。

  门fèng之中,只见夜无俦拿起煮鹤端来的半块芙蓉糕,细辨轻嗅之后,从牙fèng中冒出三个字:“曼陀罗。”

  随即,奋起将芙蓉糕连同碟子打翻在地!对着什么人怒吼:“你的胆子越发大了!竟然弑君!”

  曼陀罗,盛产于西域胡狄。本身并无毒xing,些许剂量,并无大碍,反而能作舒缓镇痛之效。长期大量服食,则会教人yù罢不能,宛若寄生体内的蚕虫,蚕食人的jīng元,最终宿主被消耗殆尽而消亡。夜无忌的侍者拿半块芙蓉糕去给御医查探自然查不出什么不妥。

  这产于胡狄的曼陀罗出自奉献芙蓉糕的萧仪君之手不足为奇。萧仪君长期同胡狄通商,互有贸易往来,有些许胡狄之物亦属平常。

  只是卿君委实不明白这萧仪君为何非置夜无忌于死地不可?

  不待多想,卿君破门而入道:“既然你也证实这芙蓉糕有问题,还等什么?”

  只是,即便卿君破门的动作再彪悍,也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退败了。

  站在夜无俦面前是一个女子,面覆轻纱,凤眸含威——焚琴!?

  见卿君来了,夜无俦眉头紧了紧,qiáng忍怒意道:“煮鹤,本王的书房,你便是这般给我守门的?什么人都放进来!?”

  煮鹤无辜地站在一旁嗫嚅着嘴。多年相知,他知道此时应对怒火攻心的夜无俦最妥帖的对策便是闭嘴。他可不敢想象夜无俦现在再被激怒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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