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胡乱呓语的秦绍,扒了扒头发,终是从地上坐了起来:“能不能找到药,就看你的命了。”
她前世对糙药不是很了解,只记得几种,功效和形状记得也不是太清,绕着山找了一圈,都没有她认得出的那几种。
“天命不可违。”凝烟觉得自己可以准备给他收尸了,正要回山dòng,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终于nüè到他了,身心一起nüè有木有!刺客:我还一句台词都没有竟然就领盒饭了?!
☆、第二十五章
那两个刺客的尸体,还在树林中的陷阱附近,但令她意外的是,陷阱中只有一个人,而另一个,则在远处的山坡上。
看来当初秦绍的计划还是失败了,怪不得他伤的那么重。
用袖子遮住口鼻,凝烟捡了一根木棍走过去,因为这里是南方,虽然天气还并不算太热,但两具尸体还是已经开始腐烂了,附近满是qiáng大的尸臭气。
周围静悄悄的,让她有一种置身恐怖片的错觉,冷汗从额头滑落,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这时候有人突然跳出来,绝对能把她吓死。
她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两个人gān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身上总应该带点常用的伤药,如果能找到,那秦绍可能就不用死了。
可她太高估自己的心理素质了。
“呕……”还没翻两下,江凝烟就跑到远处抱住一棵树gān一阵猛吐。
太可怕,太恶心了,她眼泪汪汪地抱着树gān,开始考虑放弃这个办法。
秦绍死了就死了吧,她真的不想再面对高度腐烂的尸体了,自己晚上一定会做恶梦的。
迈着虚软的脚步往回走,虽然没有什么异样,但她总觉得身后有什么跟着自己,前世那些关于恐怖片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苏醒,那两具尸体腐烂的脸也从脑海中不断闪过,让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如,如果秦绍也死了,是不是也会变得和那两具尸体一样?
想到自己即将和三具尸体生活在一个地方,江凝烟就忍不住冷汗连连。
不行,秦绍现在还不能死。
这样想着,她又停下了脚步,挣扎半晌,终是又往回走去。
死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一边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她一边用木棍在黑衣人的胸口处翻找,在她即将再一次吐出来时,终于有两个瓷瓶从腰带处掉落下来。
原来在这里。
凝烟大喜,用木棍将瓷瓶扒拉到自己这边,摘了片叶子捡了起来。
希望不是毒药。
她将东西拿好,迅速离开了这里,速度快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她一般。
快到dòng口时,凝烟先将瓷瓶拿到河边清洗了一下,然后才忐忑不安地进了山dòng。
秦绍可不要已经死了。
经了这一番,她已经不希望他现在出事了,否则药岂不是白拿了。
还好,她回去时秦绍还活着,并且意外的清醒了过来,正呆呆地看着dòng口的方向。
“你醒了?”凝烟发自内心的惊喜,走过去蹲下,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点了吗?”
秦绍因为高烧嗓子很是gān哑,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水……”
“水是吗,好的,你等一下!”凝烟跑到小溪处,可她没有能用来装水的容器,想了想只好再一次从衣摆下撕下一块布料来,用溪水浸湿后带回去。
这样她来来回回弄了三次,秦绍才算勉qiáng喝饱了。
凝烟见他清醒着,拿出那两个瓷瓶,递到秦绍眼前问:“你知道这两个是什么吗?我从那两个刺客的尸体上找来的。”
秦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打量了瓶身一下,说:“打开看看。”
打开后,一个里面装的是药粉,一个是黑色的药丸。
凝烟用树叶拿着凑到秦绍鼻子下让他闻了闻,问:“是什么?能用么?”
秦绍眼睛亮了亮:“粉状的是金疮药,药丸是补血养气的,都能用。”
凝烟虽然也很高兴,但又有些不放心:“你不会弄错吧?”
“不会。”秦绍jīng神好了一些,说话也有了力气:“这些都是习武之人常用的药物,不会错的。”
凝烟听了不再犹豫,按照秦绍说的将金疮药给他敷在伤口上,再拿gān净的布包住,而那个药丸也喂他吃了两粒。
做完这些,她就一脸期待地看着秦绍,似乎他吃的是什么神丹妙药,立刻就能好起来一样。
任是秦绍心里再怎样恨她,此刻也不由软了心肠。
她眨着眼睛看着他的样子那么可爱,人也不过是娇娇柔柔的样子,为何就能那么狠心呢?
他闭上眼不去看她,生怕自己就此心软,忘了她是怎么对自己的。
见他又合上了眼,凝烟以为他又困了,这才意识道自己一直傻傻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想到他两天没吃东西了,到一边拿出剩下的食物,准备让他吃一点。
“秦大人,你先吃些东西再睡吧?”
秦绍睁开眼,嘴角的笑有些讥讽,她以前对自己总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现在见自己答应了不再纠缠,倒也能温柔体贴的对他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恨意一上来,他就想掐死她。
其实这倒是他误会江凝烟了,在遇到秦绍之前,她本身便是个温和似水的xing子,修养极好,对谁都是好言好语,如果不是他将她bī急了,也不会做出见死不救的事。
但秦绍也从来不是什么躬身自省的谦谦君子,所以自然不会反思自己的错处,理所当然的将一切都归结到了凝烟的心狠绝qíng上。
凝烟见他抬了抬手又无力垂下,病得没了力气,也没有多想,将ròu递到他嘴边,说:“我喂你。”
秦绍把它当做凝烟,狠狠地咬了一口。
凉了的烤ròuròu丝的纤维非常硬,而且粗,他从没吃过这么最柴的ròu,加上生病没有什么力气,根本咬不下来。
连这些东西都和他作对!
秦绍一气之下不吃了,将头扭到了一边。
这次的ròu是凝烟烤的,她知道不好吃,但没有想到会这样,尴尬的将拿着ròu的手缩回来,呐呐道:“我用匕首切成小块就好了。”
幸好秦绍给她的那把匕首极为锋利,所以切起来倒不费力,切好后她再拿给他。
见她这样秦绍得寸进尺的老毛病又犯了,看也不看地厌恶道:“太难吃了,爷吃不下去。”
……
不吃就不吃,凝烟才不会哄着他,她就不信他真饿了还能忍得住。
“喂,你要去哪里,爷还没吃东西呢!”秦绍看着放下烤ròu就走的凝烟气急败坏,她对自己体贴的时间就不能长一点吗!
“你不是嫌难吃不想吃吗?”
“那你就不能找点别的东西来?爷是病人!”秦绍因为气愤眼睛越发水汪汪的,竟也有几分病弱的感觉。
凝烟摸了摸头发,叹气道:“不是我不想给你找,而是根本找不到,或者你想吃点烤蘑菇?”
秦绍气结,加上身上的伤口痛的他心烦气躁,整个人便处于一种有气没地方撒的状态。
见他没话说了,凝烟便出去了。
现在岛上没有其他人,她也不用担心秦绍偷袭自己,便想趁现在温度高到河里清洗一下。
那两个尸体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到现在还觉得尸臭的味道如影随形。
正在仔细清理身上的味道,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凝烟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河边一颗树上的鸟巢掉了下来。
凝烟走过去,发现鸟巢里还有几颗鸟蛋。
趁着这些蛋的父母不在,凝烟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把它们带走吃掉。
其实她也不想再继续吃那些难吃的烤ròu了。
这里没有容器不能煮,凝烟想了很久后,拿几张宽大的叶子将鸟蛋严严实实的包住,然后再糊上厚厚的湿泥,用土块垒了个灶,放在火里烤。
当她把烤熟的鸟蛋带回去时,秦绍还在独自生着闷气。
他生不生气凝烟完全不关心,走过去把鸟蛋放下,问他:“你吃不吃?”
秦绍真的很想很有骨气的拒绝她,但他毕竟两天没吃东西了,自然不想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所以他妥协了。
看了那几个脏兮兮的鸟蛋一眼,秦绍假装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恩。”
喂他吃了饭,天也快黑了,凝烟将火生起来,找个地方打算睡觉。
秦绍睡了一天自然不困,穷极无聊之下开始没话找话:“鸟蛋哪里来的?”
他可不信她能自己爬到树上掏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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