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敞亮的卧室,低调中亦透着奢华,徐明昊坐在chuáng上,身上的中衣微微发皱,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好久了,远远的看去,男人的乌黑的头发自然垂下披在身后,几缕凌乱的发丝从额头垂下,一改平时的冷峻,眉眼间平添几分慵懒,削减了那浑身的冷冽气息。
胸前的一片衣衫在半空中摇dàng着,姜佩雯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肩窝处那鲜红的齿印……
陡然间,她的脸红了!
昨夜的一幕幕的猛的出现在脑子里,姜佩雯只觉得一阵狂跳,脸也刷的一下染成了粉色,瞬间撇开眼,低下头,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像小厮了。
徐明昊视线轻轻的一扫,正好看见了她方才眼神中微微闪过的不自在和那忽地染红的双颊,刹那间,他的心qíng顿时愉悦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这样的温柔
“王爷,阿文来了。”婢女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互动,她扭着腰肢婀娜的走到chuáng前,头微微一侧,将姣好的脸庞以最好的角度呈现在他的面前,行了一礼道。
不过显然某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徐明昊淡淡的抬了抬眼,瞥了瞥脸色明显发红姜佩雯,自然没有忽略她偷偷瞄过来的目光,修长的双腿一动,脚下一挪,人便下了chuáng。
婢女垂了垂眼眸,眼底滑过一丝失望,恭敬的退到一边。
徐明昊来这庄子上住下已有好几日,但前段时间不是彻夜未归,便是独自一人收拾妥当了才出门,让这些有着小心思的婢女着实失望了许久。
没想到,今日六王爷竟然要招人服侍,怎让她们不雀跃,虽然动手的不是他们,但这也让留在庄子上为她们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
卧室的一侧,一排准备妥当的婢女和仆人早就端着托盘侯着,徐明昊的衣袍、玉冠、靴子、中衣等以及洗漱的物品一一俱全。
平时徐明昊都是自己动手,一路走来姜佩雯这个小厮可谓就挂个名而已,别说服侍起chuáng了,就是端茶递水都几乎没有做过,这猛然间让她伺候他更衣,姜佩雯瞅着那一排排让人眼花聊哈的物品,顿时有些傻眼。
她抬起眼看着站在chuáng边的徐明昊,眉头轻轻皱了皱,大清早的搞什么鬼?
而此时,徐明昊也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对,那黑如墨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丝笑意,闲闲的说道:“快点,本王今儿要去赴宴,别耽搁了。”
嘎?
姜佩雯顿时一愣,真要她动手?
看着半眯着眼,站在那里,一脸慵懒的徐明昊,昨夜还没消退的火气瞬间充满了胸膛,若不是旁边站着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她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服侍!
服侍你个大头鬼!
昨日徐明昊显然是装醉,但她却不认为他做这场大戏只是为了逗她好玩,若真是如此,他这六王爷未免闲的长毛儿了,找不到事做了!
最后思前想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他醉酒是因为需要,迷惑某些人,或者是为了做戏是为了给某些庄子里的人看,而她只是个活脱脱的倒霉蛋儿,送上门去被戏弄的悲催货!
但这庄子的人除了徐明昊带来的人外,便只有“好心的屋主”留在这的仆人和婢女……瞅了眼在chuáng边站的笔直的婢女仆人,姜佩雯拼命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四周随时都潜伏着间谍的地方,要淡定!淡定!千万不能演砸了!
重重的吐了两口浊气,黑着脸一把拿起第一个婢女手中捧着的托盘便往徐明昊怀里凑。
托盘很jīng致,上好的瓷器雕琢着栩栩如生的花糙和飞鸟,上面放着一个缀着翡翠花饰的银杯和银碟。
这是用来装漱口用的漱水和青盐。
在姜家生活了那么久,她倒是明白这古代富贵人家的讲究,这时代没有牙膏牙刷,所以便用柳树的嫩枝和青盐代替。
想当初刚离开姜家时,她还对此有极大的热qíng,认为这是一个无限的商机。但可惜她这个穿越者对牙刷牙膏的构造一窍不通,虽然后来用猪毛、木头自己捣鼓了一个出来,但漱口时不仅毛四处乱钻,还扎的牙龈生疼,不得已便放弃了。
而眼前这些漱口用品虽然和姜家见到的差不多一样,但显然姜家的和眼前这对物品不在一个档次。
NN的,万恶的特权阶级,待遇就是不一样。
瞅着眼前这jīng致的几乎可以当做装饰品的漱口用品,姜佩雯撇了撇嘴,端着托盘微微低着头,尽量维持着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姜佩雯只觉得双手发酸,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她不耐的抬起头,看向徐明昊,没想到却看见这大爷垂着手就这么闲闲的看着她。
姜佩雯眉头一皱,双目微微瞪了瞪,无声的吼道:大爷,你还不动手,想gān什么?难不成还要她亲自动手帮他刷牙?
徐明昊仿佛没看见她的眼神,他淡淡的瞥了眼再挤眉弄眼的姜佩雯,冷冷的说道:“是不是本王待你太过宽厚,竟然连洗漱这种事都要本王亲自动手了?嗯?阿文!”
那一声‘嗯’给付威胁意味儿,显然的,她姜佩雯文必须亲自动手伺候这位爷!
NN的,刷牙都要别人代劳,果然是大爷!
姜佩雯狠狠咬了咬牙,压住将她手中的托盘盖在他脸上的冲动,低声道:“王爷恕罪,属下知错!”
她的态度很是恭谦卑微,活脱脱的小厮样儿,但话却有些生硬,仿佛从牙fèng里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姜佩雯咬着牙,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瞅了眼放在托盘上那根玉柄嵌着马尾的牙齿洁具,一把攥住就狠狠的往装满青盐的银碟里戳,直戳的碟子轻轻作响,盐粒飞溅,她胸中的闷气才慢慢的平复了些,拿起端起装满清露的银杯,转身便往徐明昊嘴边凑去。
虽然她的神qíng保持着恭敬,但动作幅度却太大,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双手用力,那洁具就直直的往徐明昊脸上戳。
徐明昊侧了侧头,躲过迅速袭来的“凶器”,扫了姜佩雯一眼,眉头轻轻的一抽,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算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说完便接过洁具,自己动起手来,要真让这丫头伺候自己,估计得戳破一层皮,瞧他那副苦大仇深好容易逮到机会报仇的样子,徐明昊觉得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丫头的小脾气。
脾气不好,没有耐心,得找机会好好调教调教,不然以后还不在随时都张牙舞爪的。
姜佩雯可不知道徐明昊现在的心思,若是知道,她肯定立马将手上的托盘盖在他头上,让他醒醒脑。
她看了眼动作优雅的男人,心中直腹诽。
早就该这样了!
自己有手有脚装什么大爷!
退了一步,她低着头静静的的站在一侧看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专注的看着脚上那灰扑扑的布鞋,仿佛上面有什么jīng致的花纹让她格外入神。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柱香时间到了,但屋子里却一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姜佩雯站的浑身不自在,心中直念叨:这王爷就是王爷,虽然xing子那么恶劣惹人厌,但礼数却是极好,啧啧,这连漱口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就在这时,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姜佩雯抬起眼,正好看到方才叫自己的婢女皱着眉瞪着自己。
gān嘛?碰我gān嘛?
瞪什么瞪!莫名其妙!
姜佩雯睁圆了眼。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能瞒过我的眼睛,就你这小样儿,徐明昊能看上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见那婢女眉头越来越高,姜佩雯心中一恼,正想发作,便看到她冷冷的低声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服侍王爷。”
啊?
姜佩雯诧异的转过头,正好看见徐明昊冲着她直瞪眼,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小时候去在老家看见的癞蛤蟆,一双美目也满是暗示的怒色。
不自觉的,姜佩雯嘴角一扬,笑声差点没冲口而出,若是有相机,真该将这难得的画面照下来留作纪念。
她含着笑瞅着徐明昊,慢腾腾的走到端着口盂的小丫头身边,慢腾腾的端起口盂,再慢腾腾的踱到徐明昊的身边,在他愠怒的眼神中,慢慢的将口盂托到徐明昊跟前……
就这样,因为姜佩雯的磨蹭,直到徐明昊漱口完毕,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接下来该穿衣了……
无论前世今生,姜佩雯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服侍过人穿衣,再加上徐明昊此时的模样和平时截然不同,在她的眼里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所以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替他理好中衣,罩上外袍,不经意间,她的手指接触到那滚烫的肌肤,昨晚上在chuáng上的一幕幕便不由自主的在脑子里乱窜,然后她的一颗心便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百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