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拦不住也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阮筠岚能有此担当,做姐姐的也很是开怀。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徐家门前。门房殷勤的上前来摆好了垫脚的红漆脚凳。粗使婆子搀着阮筠婷下车,满面堆笑道:“阮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晚姑娘屋里的白薇姑娘已在门口恭候您多时了。”
“多谢妈妈。”阮筠婷笑着与粗使婆子道谢。抬眼想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就见一穿着玫红色对劲比甲,翠绿色棉袄棉裙的大丫鬟迎面过来,见了她也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先是磕了三个响头。
阮筠婷被唬了一跳,阮筠岚、水秋心和君兰舟也停下脚步。
白薇含着泪。激动的道:“阮姑娘,奴婢代我们姑娘给您磕头,谢谢您的大恩。”
“快请起,我与晚姐姐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多礼。大雪地里的,你也不要跪了。”
“多谢姑娘。”白薇感激的笑着,“姑娘,我们姑娘吩咐奴婢到门前等候着,请您回了府,一定要移驾过去。”
阮筠婷嫣然一笑,“你不来,我也正要与水神医一同过去的。”
白薇这时才看到水秋心,又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水秋心表qíng淡淡的。似乎并没瞧见。
一行人买进门槛,门房和方才扶着阮筠婷下车的粗使婆子都一直看着几人的背影。都传阮姑娘待人和气,如今一瞧倒是真的,心中对阮筠婷的评价越发高了。
西角院。
阮筠婷刚一踏进屋里,徐向晚已经挣扎着下了炕,跪下磕头道:“阮妹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晚姐姐这是做什么,可要折煞我了。白薇,快扶你家姑娘起来。”白薇领命,搀扶着徐向晚起身,又拿了件褙子给她披上。
阮筠婷见徐向晚面色苍白,关切的道:“晚姐姐觉得如何?手上可是疼的厉害?”
徐向晚感激的热泪盈眶,摇摇头,坠落串串泪珠:“多谢阮妹妹,昨日的qíng形,我都听白薇和曹嬷嬷说了。若不是有你,我的右手当真是费了。”
“哪里是我,你若是要谢,也要谢谢水神医才是,若不是他医术超群,姐姐的手如何保得住。”
徐向晚点头,“水神医我是要谢的,不过,宫里的太医来了都说是没就,偏水神医能有法子一年之后让我的手恢复如初,此等医术,定然是一位世外高人。我听说高人都有很多怪脾气,且水神医又是阮妹妹的叔叔,如果不是妹妹求qíng,神医又怎么肯为我医治?你对我的大恩,我领会得,必定铭记于心,日后图报。”
好一个心思玲珑的姑娘,竟能猜得到这么多。且不论她日后图报的话是否是真的,单看她的聪明与处世,阮筠婷对她就很赞赏。
起身搀扶她没受伤的手臂,柔声道:“晚姐姐,水神医如今在外间呢,我扶你过去。”
“多谢阮妹妹。”
徐向晚紧了紧领口,白薇立即会意,帮她理顺了衣裳和长裙,伺候她穿上一件水色的褙子,又将披散的长发挽起,梳了个纂儿。
徐向晚容貌秾丽娇媚,如今随意的打扮,反显得她妩媚中透着清纯,再加上病弱西子的气质,更是我见尤怜,连同为女子的阮筠婷瞧了都觉得心里头发苏。暗想若是徐向晚入了宫去,皇上岂不是会日日不早朝。
外间,水秋心正端坐正中品茶,今日他穿的事碧色长衫,并未着冬衣,长发随意束起,气质慵懒,脸上还是易容之后的平凡面容。君兰舟与阮筠岚,则是在一旁站着,一副听候师傅差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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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
作者:坐酌泠泠水
简介:前世出身名门,自择探花郎,扶他上青云,却遭爱qíng背弃。
今生,重生在玉雕商家,又见生父攀附权贵而将母亲遗弃。
于是她发誓,今生今世,要自qiáng自立。
再不作那深宅里的菟丝花,依附男人生活。
玉不琢,不成器。
她要用手中的刻刀,为自己雕刻出世上最jīng美的幸福。
第164章一见钟qíng?
“水叔叔。”阮筠婷扶着徐向晚出来,先是打了招呼,随后为徐向晚介绍道:“晚姐姐,这位就是水神医。”又指着君兰舟:“这是水神医的徒弟兰舟。”
徐向晚闻言,翩然跪下,身姿曼妙轻盈,让水秋心与君兰舟都不得不感慨,世上当真有一类女子,是连下跪都跪的那般好看的。
“小女子多谢神医搭救。”声音如珠落玉盘,叩头的姿态也是我见尤怜。
水秋心摆摆手,“罢了,我也是瞧着婷儿的脸面,你要谢就谢她。”
徐向晚认真的点头,道:“是,我定会记住阮妹妹的恩qíng,他日有了机会,必定报答。”望着水秋心平凡的面孔,目光有些灼灼。
水秋心见状,也迎视着她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竟没见徐向晚躲开眼神。水秋心有些意外。
他并不知,昨日徐向晚疼痛难忍昏沉之际,急得朦胧中有一个人动作轻柔为自己疗伤,还在她害怕痛哭的时候,用低沉的声音笃定的告诉她,他一定会救她。
从那时起,徐向晚心中便惦念着后来白薇口中所称的神医了。
阮筠婷见气氛紧张,水秋心落在徐向晚身上的端量目光太过于文利,忙笑着解围:“水叔叔,我与岚哥儿先去了。你也该为晚姐姐诊治了。”
“嗯。”水秋心应声,便命君兰舟打开药箱。
君兰舟很是兴奋,第一次跟着师傅出诊,他须得提起一万分的小心。所以阮筠婷出门时,也没来得及问问方才韩肃来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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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龄堂。
老太太穿着淡绿色的袄子,头发松松挽着,靠着蜜色锦缎大引枕。掩口咳嗽,面色苍白,眼神黯淡。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咳咳咳……”
“老太太,奴婢去给您请太医来瞧瞧吧。”
“不打紧。我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待会儿让人请个郎中来看看便是。”老太太接过画眉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道:“倚栏居有什么动静?”
“老太太,您现在病着,要多仔细身子,八姑娘的事还是先搁一搁吧。”
见画眉不回她的话。老太太便知道徐凝霞定然是做了什么会触怒她的事,疲惫的躺下,拉拢被子:“说吧,她是不是又闯什么祸,还是说了不该说的?”
老太太jīng明的很。再说八姑娘的话就算她不回,早晚也会传进老太太耳朵里,画眉只得斟酌言辞道:“回老太太,听小丫头说,八姑娘昨日大发雷霆,砸了好多的东西,不过后来听了邓妈妈的劝,也就好了。”
“邓妈妈的劝?定是将八姑娘捧了一番。”老太太无奈的道,“这身边的人倒是聪明。奈何主子太过张扬,紧随了她母亲。”想起三太太跋扈愚昧的样子,老太太便觉得气门于胸,太阳xué也鼓涨着疼。
老太太眉头紧锁面色灰白的样子,唬的画眉不轻,忙柔声劝说道:“老太太。您如今身子不慡利,还是不要过于劳神,把身子调理好了才是正经。这徐家一大家子,还都指望着老太太呢。”
“我上了年岁,身子骨愈发的不行了。现在体力也不如从前。”以前当家要应付的事,每日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如今却叫一个小小的君氏将她气的闷气在胸发作不得。
老太太闭上眼,眼珠骨碌转了转,道:“你去给我请个郎中来,在将我病了的信儿传出去吧。”
画眉一怔,才刚老太太还一副不预备宣扬的样子,如今却改了主意。行礼应是道:“是,奴婢这就去。”
画眉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下头自然也有自己得力的人,不出一刻功夫,老太太惹了风寒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府。
阮筠婷和阮筠岚来到松龄堂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聚满了人。
进了门,不明所以的将狐裘脱下递给画眉,低声道:“今儿个怎么回事,人到的这样齐,倒像是老太太请他们来的。”
画眉毕恭毕敬的接过狐裘,道:“姑娘有所不知,老太太昨个儿生了一股子邪气,又来会折腾了两趟,一口闷气郁结在胸,就病倒了。”
“什么?!”阮筠婷闻言一惊,担忧的眉头紧皱。上了年纪的人,再不如小年轻那般,冬日里惹了风寒两贴药便治好了,老太太如今已经年过古稀,好生将养着尚嫌时日不够多,如今怎的病了。
快步到了里间儿,大太太正侧坐在暖炕沿上,端着白瓷描金的小碗,以调羹将黑浓的药汁喂给老太太,语气中满是担忧:“老祖宗,您觉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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