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沉重的很。”老太太将五分病痛夸大成十分,五官似乎都因不舒坦而拧在一起,“哎,只觉得有一口闷气憋着,如何都出不来。”
屋内众人闻言,无不叹息,眼角余光便落在三老爷身上。
三老爷如受凌迟,坐立不安,心中已将三太太又骂了无数遍,起身到了老太太跟前,哽声道:“母亲,都是儿子不孝,教妻不严,教女无方,惹您烦心。”
老太太闻言叹息一声,不答话,将双眼闭上了。
三老爷见状,心头咯噔一跳,难道母亲不肯原谅他了?
老太太心里此刻仍旧生气,心里也道三老爷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昏聩的很,妻子跋扈,儿女教导的也不顺人心,妻子愚昧如今的将家族利益置之不顾,若不是有阮筠婷请来了医仙的传人,晚姐儿的手不保,无法跟三老太爷家里头jiāo代不说,更要紧的,是徐氏一门的荣宠。
“你们都下去吧,别都糊在我这儿,看的我眼晕。”老太太下逐客令。
众人闻言皆起身行礼,阮筠婷与阮筠岚也是如此,三老爷垂头丧气的走在最末,一行人离开老太太的卧房。
待人都走了,老太太方叹了口气:她若是一位忍着,不给三老爷一点厉害瞧瞧,他还不知觉醒呢,往后不用外人如何,他们自个儿宅院里内斗就能将他们虚假斗个一败涂地。
阮筠婷不知老太太病qíng有所夸大,只当她上了年岁,身体真的不成了。回到静思园,一整夜都没睡好。
老太太是她的外祖母,身为徐家的大家长,虽说有大家长的无奈,可也已经尽力的对她好了。况且她与岚哥儿的幸福日子,也必然是在老太太建在的qíng况下。若有一日老太太没了,徐家的人还不将他们姐弟生吞活剥了?
这一刻,阮筠婷想起了君兰舟曾经劝说过她的话:趁着老太太建在,紧着给自己谋个好婚事才是出路。若是老太太不在了,她的婚事落在旁人手里,那么她便没有一丁点寻求幸福的机会,全然变成了徐家的工具。
夜不能寐,次日清晨阮筠婷顶着一对黑眼圈去松龄堂,才刚进了屋,却瞧见徐凝霞正在伺候老太太吃早膳。
“老祖宗。”阮筠婷行礼,观察老太太气色:“你好些了吗?”
老太太面色虽然苍白,可比昨日好了许多,看向徐凝霞的目光也透着温和,对阮筠婷道:“我好些了,霞姐儿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我若不好岂不是要将霞姐儿也累坏了?”
阮筠婷只觉得蹊跷,看了看老太太,又瞧了瞧面带得意的徐凝霞,不知老太太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她身子无大碍,阮筠婷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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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筠婷在一阵悠扬的箫声中醒来,仰卧在暖抗上,眯着惺忪睡眼,听着那优美陌生的旋律,阮筠婷心下还在想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优美欢快的乐声如同冬日暖阳,照的人心中温暖,一群麻雀飞落下来啄食,听见脚步声又呼啦的飞离了。
“姑娘,是庆生曲呢。”红豆端着huáng铜盆进屋放在木制的脸盆架子上,又将铜壶里的热水兑进去,以手试了试温度:“姑娘,水温正好,奴婢还按着您吩咐掺了玫瑰花露,让奴婢服侍您起身吧。”
“好。”阮筠婷起身,站在chuáng踏板上由着红豆伺候更衣,耳中仍旧环绕着箫声。
“谁在外头chuī曲子?”
红豆闻言就笑:“姑娘,箫声是从西边墙外头来的。许是您的知音人,知道今儿个是您生辰,特地来给您贺寿的。”
阮筠婷闻言笑了,这样的事也真像萧北舒能做的出来的。就冲着他如此诚意的给她送庆生曲,这份友qíng她也记得。
待阮筠婷洗漱妥当,外有的箫声也停了。
红豆有些着急:“姑娘,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不必了。他若有话,自然会进府里来说老祖宗又不是不许他来。若只是清雅一曲贺寿,咱们何苦坏了这份雅致呢。‘
“姑娘的道理多,奴婢是不懂了。”红豆笑着道:“一大早韩妈妈就去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也记着今儿个是姑娘与岚爷的生辰,特地吩咐姑娘与岚爷稍后就到松龄堂去。说是今儿个谁也不见,就留您跟岚爷,给你们二位庆生。”
阮筠婷一愣,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太会如此重视他们的生辰。去年的生辰是如何过的,阮筠婷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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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听雨
简介:前世家破人亡,重生弥补遗憾。
她从二十八岁摇身一变成为十八岁,还不是自己。
身体残缺了,可心智仍然在,她用智谋解决家中的矛盾,她用才华白手起家,闯出一片自己的天下,成为耀眼瞩目的女主播
第165章为未来筹谋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那jīng致的五官眉眼已经不再陌生,身量抽高,再不像初来时候那般童稚,已经带了些少女的明媚柔美。她前两世的容貌,远没有今生的秾丽,但她并不自喜,她虽爱美,可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过于漂亮的氏族女子,最有可能成为为家族荣耀而牺牲的棋子。
“时间过的当真是快,已经一年了。”阮筠婷说的当然是指她重生已满一年。
红豆却会错意,笑着道:“是啊,奴婢跟着姑娘近一年了。”说话间取了茉莉花膏脂为阮筠婷匀面。
阮筠婷莞尔一笑,轻轻推开红豆的手,道:“不必用那东西,脸上白腻腻的。”
“姑娘肌肤赛雪,用了这膏子定然越发漂亮,怎的不用?”
“从今儿开始,我不用那些胭脂水粉的,还有衣着打扮,也尽量选些天青色、石青色、墨绿色的料子,总之不要出挑了。”都说新年新气象,她为自己的筹谋也该进一步了。这头一样,就是将容貌掩盖去,至少不能让人遇见事了第一个想到她。
红豆虽不明白阮筠婷的意思,但想起之前她就有故意扮丑的先例,如今也就听命,给阮筠婷选了身石青色的对襟灰兔毛领子长比甲,披上了天青色的羽缎棉斗篷。
“对了,将我枕边的两个匣子带上。”
“是。”
红豆领命去取回两个jīng致的木头匣子,跟在阮筠婷身后离开静思园。
去往松龄堂是一条悠长青石路。阮筠婷每日都要来往至少两趟,可今日走起来。心qíng却与从前都不相同,或许真的是又长大一岁,心境也变了一些?身份低下;没有父母依靠;长的漂亮;唯一疼爱她的老太太年岁又大了;随时随地会被家族利用……
所有的一切宠爱,都可以看作是对一个“礼品”的雕琢。就如同上了奉贤书院。也不过是给自个儿镀了一层金,将来做棋子的时候能更加有分量一些。
她所想的,已经不是真qíng实意有多少。而是自己的利用价值有多少。亲qíng、友qíng、爱qíng、她不能奢望qiáng求,只能为了自己更安稳舒坦的活着而努力。
“姐姐。”
正沉思着,背后传来阮筠岚的声音。回头,瞧见阮筠岚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袍子,意气风发的大步走来。
看到阮筠婷的打扮,阮筠岚皱眉道:“姐姐,今日咱们的生辰。大好的日子,你怎么穿的灰突突的。”
“我这样不好看?”
“还凑合。”阮筠岚实话实说,不过见阮筠婷目光不善,连忙改口:“就算是凑合,也够好看了。”
“是啊是啊。因为岚哥儿的样貌就是好的,夸了我也等于夸你自个儿。”
阮筠岚闻言咧嘴一笑,旋即有些伤感的道:“若是娘亲还健在多好,能看到咱们过的好,她定然会欢喜。”说着拽着领口的红绳,将那枚与他们身世有关联的羊脂白玉九龙佩拿了下来,递给阮筠婷。
“你从前总嚷嚷着要将玉佩卖了出去换钱花,唬的我每日睡觉都将玉佩攥着,生怕你将这唯一的信物给偷了去卖了。如今你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不如玉佩就放在你那吧。”
阮筠婷摸索着玉佩,触手温润,雕工jīng致。她先前就知道这枚玉佩必定是皇家珍品,如今更加笃定了。
“还是你收着为妙。”阮筠婷将玉佩重新挂在阮筠岚脖子上,道:“你必定要比我稳妥些,不像我。是非不断的,若是搁在我身上,保不齐哪一日就掉了或是损坏了,到时候岂不是对不住娘亲。”
阮筠岚闻言收起玉佩,笑道:“我知道姐姐不会那样了。你如今可不似从前那般了。”
“就你知道。”
阮筠婷拉着阮筠岚的袖子,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向松龄堂,红豆和阮筠岚的常随梅宝在后头跟着,相视一笑,很少见到有如此关系亲密的姐弟,许是双生子的缘故罢,两人不但样貌相似,心意也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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