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三个人到了国公府外,商量片刻,便施展轻功越进墙内。看样子,身手相当高明。
阮筠婷和徐承风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等待,没用片刻功夫,安静的荣门街上边传来一阵在黑夜里听来极为吵嚷的人声,放眼看去,有一队城防军连同牢中差役列了整齐的队伍跑步而来。其中有人七嘴八舌的道:
“在这个方向!”
“对,才刚我们看到有人跳进国公府了!”
“定是他们,好端端的越狱逃进国公府,难道他们背后的主子在这儿?”
“先追到人要紧,老子只知道丢了人犯,皇上怪罪下来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
这人一句话,激起群激昂,城防军和天牢的城防军吆喝着,转眼就近了。
徐承风这时向后打了个手势,阮筠婷和陈表立即会意,都左手扶着佩刀,跟在大摇大摆的徐承风身后走出了小巷。
“什么人!”徐承风装作才刚看到这群人,扬声问。
那一队约莫有三十人,看到徐承风带着亲兵出现在面前,忙停下脚步,齐齐行礼:“徐将军!”
徐承风年少成名,如今是皇帝亲信,且他父徐兴邦是名扬天下的镇南大将军,这些人哪里敢怠慢,只当徐承风是有皇命在身执行任务才出现在此处,并不多想。
徐承风摆摆手,严肃的道:“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队伍中一名三十多岁的城防军头领上前来,拱手道:“回徐将军,方才天牢里逃脱了三名要犯,我等追踪而来,有人发现那三人进了国公府。”
“哦?”徐承风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国公府,以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分析道:“才刚我就在国公府外,没注意有没有人翻墙进去,却也没听见国公府里有任何动静传来。若是如你们所说的,三名要犯进了国公府意图不轨,那国公府的护卫定会察觉,可为何我没听见打斗声……难道……”
难道那三人是吕国公的人?
徐承风虽没如此说,但是在场众人都已经这样联想了。
城防军头领顿时失了主张,吕国公是何许人,若真要包庇窝藏那三名逃犯,他们哪里有办法?丢了人犯,倒霉的是他们啊,兴许都会被皇上砍了泄愤的!
“徐将军,您看……”
不等城防军头领说完,徐承风已经一摆手,义正言辞的道:“大伙放心,此事既然让我遇上,就没有不帮衬兄弟们的道理,况且你我兄弟都是为皇上效命,众位又都是我的老大哥,我若是眼看着兄弟们冒险去国公府要人,自己坐壁上观,哪里还算汉子。走,咱们一同去国公府要人去!!有罪一起扛,有关一起闯!”
“徐将军!”
一群人被他说的甚为感动,齐齐行礼,徐承风的仗义已经令这些热血汉子动容,再加上徐兴邦是真真正正的大将军,大英雄,对深效其父风范的徐承风越发觉得敬佩。
阮筠婷和陈表一右跟在徐承风身后,城防军和差役也并没将注意力放在阮筠婷身上,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的道了国公府门前,阮筠婷上前,在徐承风耳边耳语了几句,徐承风立即点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怕国公爷不许咱们搜府,还是应当进宫请皇上旨意微妙。”
“此言甚是,可是……”
徐承风转向那位三十出头的城防军头领,道:“我带人封锁国公府出口,先行敲门要人,这位大哥,劳烦你进宫去一趟,就说是我徐承风向皇上请旨,捉拿天牢逃脱的那三名要犯。”
城防军头领闻言立即点头,道:“我这就去。”
徐承风随即将这三十余人分成几队,将吕国公府的所有出口都封锁起来,然后带着阮筠婷和陈表,以及三名差役上前叩门。
第297章心疼
寂静的雪夜,红漆大门被铜质门环叩响的声音极为刺耳,引得周围犬吠连连。不多时,就有骂骂咧咧的声音由府内传了出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谁啊!作死吗!大半夜的敲什么敲!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话音刚落,大门右侧的角门便被拉开,有一人走了出来。
阮筠婷左手扶刀,挺直背脊打量面前之人。
那青年穿了件灰扑扑的下人服,一面迈出门坎一面系腰上的大带,消瘦的脸上还有朦胧睡意,嘴里仍旧嘟嘟囔囔:“谁啊谁啊!”
徐承风冷哼一声:“我等奉命捉拿逃犯,让开!”推开那人就要往里闯。
门房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连唬带冷,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待到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个官差,身边带着两名亲兵,后头还有十余人城防军手持长枪整齐站列,当场愣住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
徐承风却不理会,今日前来就是要借机搜府的,回头吩咐一众人道:“犯人就在府内,给我搜!”
“是!”十几名城防军齐声应是,就要登上国公府门前的台阶。
门房吓的屁滚尿流,尖着嗓子叫唤起来:“来人呐,快来人呐!有人来抄家!!”
国公府的侍卫此刻也赶到门前,将门口堵住。两方立即呈现剑拔弩张之势。
侍卫头领见面前领头之人穿着御前侍卫官服,且气势不凡,沉声道:“这位大人。不知深夜来闯国公府,有何公gān!”
“皇上严令看官的三名人犯从天牢逃脱,有人清楚的看到是进了国公府!让开,耽误了皇上的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众侍卫听到是天牢逃脱了犯人。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人脸色变的有些奇怪。
因为就在刚才,他们几人合力捉拿了三名“刺客”,从那三身上搜出了一张纸条——那是最普通的纸和最普通的墨。字迹也潦糙,上头写着:“今夜亥时,牢内守备松懈,你等用此钥匙打开牢门,趁机逃出,来吕国公府商议大事。”落款是吕国公。
侍卫也不清楚,这三人到底是不是吕国公的人。因为吕国公当时面色yīn晴不定,下令不准生张此事。他们现在也不敢胡思乱想。
“此事还要国公爷定夺,快去禀报!”
话音落下就有一人撒腿如飞的往里跑去。
阮筠婷一看侍卫要禀报吕国公,立即拉了徐承风的衣袖一下,吕国公若是来了。恐怕不请圣旨他们绝无搜府的可能,还如何能够借机搭救兰舟?皇上那里虽有人去请旨了,可阮筠婷并不能保证那三名人犯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不是能让他下旨搜查国丈的老窝。
徐承风领会阮筠婷的意思,他也知道其实今日的一切,都是qíng急之下别无他法。当下带着身后十余人义正言辞的以捉拿人犯为由往里闯。
侍卫当然不让,两方吵吵嚷嚷起来,周围的院落各房被惊动,皆亮起了灯。惊慌失措之下没有人敢擅自前来打探消息。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从内院由远及近有一队人挑着灯笼,浩浩dàngdàng前来,漆黑的院落霎那间被点亮,为首一人身上的紫金遍地金蟒大氅反she灯光,格外刺眼。一身威仪怒气冲冲的,不是吕国公却是何人?
“什么人!”吕国公脚步稳健,声如洪钟。
阮筠婷见是吕国公来了,忙低下头,尽量躲在人后。
徐承风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下官见过国公爷。天牢内逃脱三名要犯,如今我等已确定此人就在国公爷府中,请让开,允许我等搜府!”
吕国公借着灯光看清面前带队的是徐承风,脸色就是一冷。宫中吕贵妃与仁贤皇贵妃之间的争斗暂且不提,吕家与徐家早已如同水火,先前是他的宗亲侄子做监军之时惨死边关的事不了了之,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儿子二次被人伤了“祖孙根”,虽然调查之下明白,这件事是吕文山不对在先,可伤害他的独子,他还不能声张说理去,这种哑巴亏,吕国公这一辈子也没吃过。
“大胆!放肆!”吕国公严声呵斥,怒道:“怎么,当老夫是死人吗。胆敢欺负到我府上来!”
“国公爷说笑了,在下是奉命行事。国公爷府上如今潜入三名逃犯,贵府众人正处于危险之中,还请国公爷退后!”
徐承风说罢,带着人就要硬闯,却被吕国公挺身挡住,面上的态度qiáng硬,但是吕国公心内发虚。刚才逮住那三人,又看到字条,他就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本想稍后就将人送回天牢亲自向皇上禀明的,谁料追兵来的如此快。要是让这群人在府里搜到那三人,和他亲自将犯人送回去的意思可就不同了,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三人是前太子的遗党,刺杀皇帝失败被关进天牢,只等着严刑拷打审问出幕后指使者就要千刀万剐的,当今皇帝的皇位得来的不光彩,对于那段历史皇帝是最忌讳的,对于此类事qíng也最敏感。如果在他府中搜出他们,他岂不是要被怀疑成幕后指使者,被划为前太子的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