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煊只得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更用力抱紧她,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就连晚上睡觉,童若瑶热的出了满身的大汗,顾廷煊也不肯松手,让童若瑶心里dàng起甜蜜的同时,又对顾廷煊十分地无可奈何。
隔天一早,huáng氏亲手提着红蛋、酒糟子给童若瑶送来,千谢万谢说的童若瑶快无地自容,她才叹口气道:“专门叫婆子把第一锅煮好的红蛋给侄儿媳妇送来,天杭有个说法,吃了这第一锅捞起来的第一个jī蛋,用不了多久就能怀上。侄儿媳妇快趁热吃了,待会凉了吃了不好消化。”
huáng氏如此热心,童若瑶只得把她说的第一个红蛋剥了皮咽下去,她吃过早饭的,要吃第二个怎么也不能够了,便散给青松院的丫头婆子。红蛋也是喜蛋,吃了也算是沾了喜气。
huáng氏心qíng不错,和童若瑶寒暄几句,便说去将吕氏的那一份儿也送去,正好童若瑶和顾廷煊要过去请安,便一道过去。
吕氏也才刚吃了早饭,红蛋便放着没动,和huáng氏寒暄几句,huáng氏忽而想到一事,朝珍珠吩咐道:“回去问问预备的红蛋和酒糟子还有没有。”
珍珠道:“今儿一早就全部分好了,奴婢瞧过,没有剩余的。”
huáng氏不好意思地朝着吕氏笑了笑,似是自责地道:“都是弟妹忙的晕了头,竟然把秀珠那一份给忘了,到了大嫂子这里才想起她来。”又朝珍珠道,“快回去叫厨房预备一份儿给十丫头送来。”
哪里是真的忘了,分明是故意忘了的。
吕氏忙挥手阻止,笑道:“不必这么麻烦,这里也送了好些,给她两个也是沾了喜气。”
huáng氏也不客气,道:“大嫂如此说,那弟妹就叫她们别去忙了。”
吕氏道:“弟妹身上事多,这些小事儿不值一提。”
老夫人寿辰在即,又有崔氏诞下铭姐儿,虽然崔氏的qíng况不太好,须得张大夫每日来针灸一次。不过,有张大夫在所以大伙对崔氏的病qíng也没太过担忧,女人生产后都是需要调养的,况且张大夫并没有说崔氏的qíng况严重到不能医治。所以,阖府上下皆是一片喜气。
到了初三这天,huáng氏就开始忙着张罗各处张灯结彩等事儿,顺便也拉上了童若瑶,说是让她跟着瞧瞧,若有不妥当的地方,也可提提意见什么的。童若瑶倒没想到huáng氏能迈开这一步,说是提提意见,其实每到一处huáng氏都会详细地讲解一遍,比如如何布置既简洁大方,又不缺新颖华贵等等,实则却是让童若瑶学学如何cao办这样的大事。
连小玉也改变了对huáng氏看法,笑道:“没想到二夫人能如此对二奶奶。”
老夫人自然欢喜,偶尔和钱妈妈说起,也满是欣慰:“老二媳妇也有些短处,倒比有些人懂得感恩。”
钱妈妈笑道:“也是咱们二奶奶人好,对每个人都实在。”当时崔氏临盆,二奶奶听说后就过来了,而大夫人和三夫人却是晚间才来。崔氏的qíng况都惊动了老夫人,可见当时多么凶险。住在一个大宅子里,即使相隔的远,可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没有惊动他人。
老夫人闻得这话,忽而叹口气,声音略有些凝固,“偏偏她一双眼被蒙住,什么也看不到!”
钱妈妈只是一叹,继而温声细语地安慰老夫人道:“还有二爷呢,二爷是明白人,老夫人没听那些下人说起,二爷虽看起来不喜说话,又整日绷着一张脸,对二奶奶却着实紧张呢!”
老夫人终于再度宽慰地笑起来,却只一瞬,又凝眉定神,“她只说廷煊没有亲兄弟可帮衬,可见是……”
而就在阖府都沉浸在喜气之中时,秀珠终于从房门迈出,跪在老夫人跟前请求老夫人原谅,并说要去观音寺为老夫人祈福。
众人只不说话,huáng氏脸上挂着一抹嘲讽,老夫人神色也淡淡的,颇为不耐烦淡淡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等大伙散了,秀珠直接就去了门上,叫婆子备了马车和,身边带着一名丫头和一名婆子就往观音寺去了。
这天已经是八月初六,陆陆续续有人送来贺礼,huáng氏任旧拉着童若瑶一道打理各种事项,把送贺礼的那些人家也与童若瑶细说,不过这两天多是上京与顾家略有些来往的,其中也不乏一些同为商贾的还有一些官家。
回礼也极为讲究,不同的人家回礼看似差不多,其实区别也大着,跟着huáng氏看了两三天,童若瑶不得不佩服huáng氏,她只凭记忆就把这些琐事料理的清楚又明白,做什么都信手拈来般不但反映快,还不会出错。
不禁由衷地佩服道:“实在叫侄儿媳妇佩服得五体投地,侄儿媳妇再如何没不及婶子一二分。”
huáng氏洋洋得意地笑道:“所以瞧着你没事儿,才叫你来看看。不过,侄儿媳妇可别说这样谦虚的话,指不定比婶子qiáng了多少呢!”
童若瑶惭愧道:“若说坐享其成还差不多。”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婆子们将门上的灯笼点燃,童若瑶瞧一眼,起身道:“今儿又打扰婶子一整天,现在时候不早了,婶子也早些歇着。”
huáng氏起身相送,童若瑶受宠若惊,huáng氏眨眼笑道:“和婶子还这样见外?”
童若瑶只得不劝,与huáng氏并肩出来,只见香雪风风火火地跑来,道:“二奶奶,十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大夫人在屋里急得不行,二爷和九爷也还没回来,要二奶奶回去拿个主意。”
童若瑶心里一惊,huáng氏冷哼一声道:“她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难道还能走丢不成?以前也经常出门,再说观音寺她又不是没去过。”
香雪看一眼huáng氏,目光落到童若瑶身上yù言又止的。童若瑶侧身朝huáng氏福福身,道:“婶子快回去歇着,侄儿媳妇先回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从富贵堂出来,童若瑶便细问香雪,香雪道:“大夫人已经叫人去外面打听,可去的人回来说十小姐并没有去观音寺。”
“跟着去的其他人呢?可回来了没有?”
香雪摇摇头,犹豫着又道:“大夫人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说……说没人愿意管十小姐的死活。”
小玉气得冷哼一声道:“咱们还怎么去管她的死活,她自己都那般作践自己,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这话也只敢说给二奶奶和咱们听罢了,她怎么不去老夫人那里说?”
微薄光亮下,童若瑶肃穆的神色让香雪和小玉安静下来,秀珠一个人就罢了,还有跟去的婆子和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担心倒是多余了,童若瑶刚走到九曲桥上,就瞧见前面有婆子火速朝百寿堂方向奔去,看的不太真切,依稀觉得应该是门上赶车的婆子,身边还有一位小丫头,穿着打扮有些像伺候秀珠的。
等童若瑶踏进百寿堂的院门,就听到里头吕氏压抑着哭腔的话语传来,“……怎么就要把她bī入这样的境地?不嫁人就不嫁人,也不至于出家啊!”
顾炎bào跳如雷的吼声传来:“她要去就让她去,谁也不许叫她回来,我一辈子也不愿再见到她!”
是对秀珠彻底失望了才会说出如此拒绝的话吧!童若瑶顿住步子,突然之间不想再踏进百寿堂一步。
吕氏哭起来,“她是你妹妹连你也这样对她,也莫怪她无心再活下去。”
“我们谁曾bī过她?义母……”
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耳边,童若瑶抬头看着青松院门口上方挂着的灯笼,也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凉的缘故,突然之间觉得周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八月的夜晚已经有了冷意。
110:亲戚
隔天一早,童若瑶和顾廷煊照例按着时辰去吕氏屋里请安,吕氏憔悴几分也在预料之中。不过脸上的笑容倒好像和往日没有差别,只是唉声叹气的。
秀珠去而不归,并没有对大家造成多大的影响,老夫人的千禧堂比往日更是热闹,huáng氏抱着铭姐儿,献宝似的在众人跟前招摇,老夫人也极是喜欢这个小不点儿,还从huáng氏怀里抱过来,逗了她一会儿。虽然铭姐儿洗三礼那天就睁开了眼,可毕竟月子里头的婴儿本来就嗜睡,大伙说得再怎么热闹,铭姐儿还是睡得十分香甜。
老夫人将熟睡的铭姐儿jiāo给huáng氏,笑问道:“奶妈的奶水可还充足?”
那三十来岁的奶妈忙福福身道:“每日吃一只母jī,铭姐儿还吃不完呢!”
崔氏难产,流了那么多血,根本就没有奶水。何况她自己的身子都虚得不得了,不过这样的家庭即便她是顺利生产,也会寻奶妈喂养。
huáng氏让奶妈将铭姐儿抱回去,细声嘱托,“小心别chuī了风。”
待奶妈抱走铭姐儿,老夫人才略略问起眼下寿辰的事儿,huáng氏立马道:“老夫人别担心,就等着咱们这些儿子孙子、儿孙媳妇们拜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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