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仅是一瞬,她立时回过神:“奈何,本相只知其名讳,不知其身份、来历,爹娘过世后,本相也曾多方打听,想把妹妹、妹夫寻回,却一无所获,直至上回见着了定北王,险些以为是故人归来,后一想,又觉岁数对不上,猜想也许是故人之子。”
“你想多了吧,定北王乃楚国皇帝陛下的血脉,怎会是他人之子?”秦苏不太相信。
施艳释然一笑:“或许只是巧合,皇上权当个故事听就好。”
然而,她们能当做故事,凤绾衣和夜鸾煌却不这样认为。
年份、样貌大致都能吻合,说不定这位万埃烨真的是他的生父呢?
夜鸾煌沉默了良久,涩涩启口:“除名讳外,施相还知道些什么?”
凤绾衣心头咯噔一下,忙偏过头去看他。
“本相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施艳遗憾的叹了口气,“若多知道些妹夫的消息,本相何苦这么多年寻不回妹妹?”
“是么?”夜鸾煌垂下眼睑,神色晦暗不明。
凤绾衣担忧地握住了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掌。
温热的触感如一记暖风,chuī散了夜鸾煌心中的苍凉与失望。
他安抚般笑了笑,无声告诉她,他无事。
“说起来,万,不是南梁的皇姓吗?宰相,你就没派人去南梁打听过其皇室中,是不是有这么个人?”秦苏略感疑惑。
“本相曾派探子去过,但南梁皇室中并无一名叫万埃烨的皇子,万这姓氏除南梁是皇姓,在诸国也不乏有此姓的家族,想要寻找谈何容易?”
施艳一脸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两人还活着,怎会连个消息也不传回来?当年爹娘去世,莲儿不曾前来祭拜,恐怕是……
“相爷不必太过担心,也许他们不喜俗世,于深山老林中归隐也说不定。”凤绾衣摁下愁思,柔声安慰道。
话虽是对着施艳说的,又何尝不是在对夜鸾煌说?
她知道,鸾煌平日鲜少提及身世,可谁会不希望弄清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施艳qiáng打起jīng神,不再多谈此事。
天色渐晚,皇宫各处宫灯闪烁,凤绾衣一行人在宫中陪同秦苏用过晚膳,便起身告辞。
秦苏特地着令宫人备好马车,迎送三人出宫。
南枫扬鞭驾车,车轮咕噜噜在皇城平坦的青石路上转动。
车厢内,凤绾衣抬手点住夜鸾煌微拢的眉心,沉声道:“事qíng总会查明的,你别太烦心,这万埃烨既能让施艳二十多年仍刻骨难忘,必定非寻常人。”
光是容貌惊人,尚不足以令施艳记上多年,只怕此人的气质、气魄,方才是她真正忘不了的,而寻常人家断培养不出这样的人。
“万确是南梁国姓,且皇子离京踏足别国,肯定不会用上真名,或许姓是真,名是假,南梁大皇子就在我们手中,待会儿回到客栈审他问一问,他是皇室中人,也许听说过万埃烨之名,就算他不认得,我们也能派探子在诸国稍有名望的富商、文人、高官中秘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有必要找吗?”夜鸾煌神色黯然地反问道。
他早已认定此生是楚国人,真的有必要寻找亲生父母么?
“当然有。”凤绾衣极不喜他这副犹豫、纠结的样子,冷声说,“至少你应该晓得自己本该是谁,又为何会被皇室抱回,不弄清楚这些事,你心里那道坎永远迈不过去。”
只有调查清楚,得知了当年的一切,他才能真正对身世释怀。
夜鸾煌垂目不言,清冷的月光穿透上下摇曳的帘布投入车厢,洒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马车在客栈外停下,等候多时的雁漠北一脸哀怨的迎上前,站在甲板旁,不慡地嚷嚷:“你们舍得回来了?”
他们居然敢抛下他,害他被花蝶衣那丫头死缠了一天,简直太不讲义气了!
夜鸾煌牵着凤绾衣下车。
“哇哦,去了一趟皇宫连衣物都换了?”雁漠北眼前一亮,一抹惊艳稍纵即逝,他故意露出抹暧昧的坏笑,说,“你们该不会在宫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个正经么?”夜鸾煌鄙夷道,拉着人绕过他往客栈里走。
什么叫过河拆桥,雁漠北又体会了一把,余光瞥见后方尾随的南枫,手臂一勾,将人拽到身前,求安慰求顺毛。
上到三楼,凤绾衣径直去了幽禁万陌谦的客房,进屋时,夜鸾煌拦住了她,无奈地说:“人皮面具莫要忘记了。”
凤绾衣乖乖照办,将人皮面具戴好,方才和他一道进门。
简陋的木窗上,万陌谦被点了睡xué,呼呼大睡着。
夜鸾煌利落地出手,解开他的xué道,待万陌谦睁眼时,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再次出手,封住他两大要xué。
凤绾衣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道:“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大皇子你求证,愿意老实回答就眨左眼。”
万陌谦连眨了好几下,以示他会听话。
见此,夜鸾煌不屑地冷嗤一声,解开他的哑xué。
“大梁南伐楚国的兵马有多少?”
“大……大概有六七万……”万陌谦哆嗦着回道,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凤绾衣秀眉微蹙:“大概?”
“我说的是真的,南伐是二弟在管,父皇只着令我潜入苗疆,监视苗族巫女秦晚,军qíng内务,我根本不晓得。”万陌谦语带哭腔,平躺的身子瑟瑟发抖。
凤绾衣没说信,更没说不信,双眸微微一眯,接着又道:“那镇守边关的将领姓谁名谁,城中有多少兵力驻扎,你也不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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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密林里的一吻
“是。”万陌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唯恐她不信,添上句,“朝堂中全都是二弟的党羽,你们相信我,我不敢骗你们的。”
得到答案,凤绾衣和夜鸾煌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然后,她口风一转:“万埃烨这个名字,你可有听说过?”
万陌谦想了想,大力摇头。
夜鸾煌既失望又松口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是否想打听到有关生身父母的消息。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说,你这皇子留着有什么用?”凤绾衣面色一凛,语调徒然变得危险起来。
万陌谦吓得心惊胆颤,连声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夜鸾煌随手取下桌上的茶盖,屈指一弹,再度点住万陌谦的睡xué。
“呱噪。”
“看样子,从他这儿是找寻不到突破口了。”凤绾衣略显惆怅,“本以为好歹能摸清南梁边境的qíng形。”
可惜,这家伙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无妨,这一战,楚国不会输。”有他在,任何人休想侵犯大楚。
凤绾衣莞尔微笑:“我信你。”
毫不掩饰的信赖,让夜鸾煌的心顿时一暖,眉宇间凝聚的战意化作寸寸柔qíng。
次日,他修书边关军营,命康浩率领两万jīng兵分批进入苗疆境内。
施艳于暗中吩咐各城,放商队入行,苗疆朝廷以各地百姓饥不饱腹为由,向地方粮仓征调粮食,且偷偷集兵,随时支援楚国。
苗疆边境是大片密林,终年瘴气环绕,穿过密林便能进入南梁国土,翻过一座陡峭山峦,就可抵达南梁南角边陲要塞--永鲁关。
康浩在十日后抵达密林外围的最后一城,稍作休整,命副将先率步兵分作二十余批进入森林,自己则留在城中。
夜鸾煌得到消息,当即准备出发。
在出发前一夜,凤绾衣将南枫叫到房中,吩咐他连夜入宫办事。
第三日,二十名士兵快马扬鞭离开皇都,昼夜不停地赶赴苗疆边陲小镇。
凤绾衣轻靠在夜鸾煌的怀里,与他共乘一骑。
沿官道疾行三日,在第四日清晨,小镇高耸的城墙在远端出现。
“终于到了。”凤绾衣一扫连日来的疲惫,远眺前方城池,含笑道。
夜鸾煌轻勒缰绳,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心头泛起丝丝抽痛。
“这几天累坏你了,入城后,先寻客栈落脚,好生休息几日,待我拿下永鲁关,再派人来此接你,”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次打的是速攻战,南梁虽无防备,但永鲁关里集兵多少我们一概不知,战事凶险,到时,我很难顾及到你。”
凤绾衣微微昂首,手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这些事你不说,我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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