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何弱抓着殷书欢的手往自己的脖颈下走。口中还不断溢出因为得到了清凉的安抚而发出的满意的喟叹。
殷书欢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拂袖yù走。
chuáng上的人却似感应到一样,立刻起了来一把抱住了殷书欢的腰:“别走……别走……”
殷书欢的衣袍还带着方才从外面赶来的凉意,时何弱又立刻贪婪地黏了上去,头靠在殷书欢肩膀上磨蹭。
殷书欢深深吸了口气,想要推开身后抱住自己的人—可又下不了手。
分明,分明—抱在自己腰间的力量是那么弱小,一下子便可以挣脱开。
“别走,别走……”耳畔边被一波又一波的热气侵略,那人低低的带着点乞求意味的声音,让殷书欢最终只能选择僵直着身子由着对方抱着。
两只手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复握紧。
突然一阵“咕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殷书欢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抱住的腰。
迷糊中的时何弱也似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这是甚么东西……怎么还咕咕咕叫的?”
时何弱的手往殷书欢的腰下探去。
殷书欢“噌”地一下站起人来,飞快地转过身将背后的人一把按倒,把被时何弱踹开到一旁的锦被扯了过来盖在了时何弱的身子,再将人像卷chūn卷一样地卷了起来,一口气推到了chuáng的最里面。
突然被卷成一团的时何弱不满地扭着身子想要逃脱出来—可无奈被子裹得太紧,他本身又因为发着烧而没有多少力气,终是逃脱不得。
“你不准再给我乱动了!”殷书欢有些气急败坏,甩了袖子就出了门。
踏门而出的那一瞬正巧有一个身影迎了上来,幸好殷书欢动作够快才堪堪避开了。
“翠烟?”殷书欢看清来人后,皱了皱眉。
“是婢子。”翠烟低身作礼答道。
“你不在柳姑娘屋子里服侍着,来这做甚么?”殷书欢道。
“回殷神医的话,柳姑娘huáng昏时分回相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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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文案我明明只空了一行,然而安卓系统看起来是空了两行,但我的ios系统是一行
心好累TTqiáng迫症要死了我
第36章第三十五章
时何弱这一烧就烧了五天,到了腊月廿七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时何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榻边正趴着一个人。
青丝散乱,浓睫低垂,身子随着绵长而清浅的呼吸而轻微的起伏。
没想到,殷狐狸睡着的时候是这番模样啊。
倒是可爱。
时何弱屏住呼吸,认真凝神看着。
却突然见眼前趴着的人慢慢皱起了眉头,而后长睫舒展,一双眼睁开还泛着初醒的朦胧。
“你醒了……?”沙哑慵懒的声音问得时何弱的心没由来地一阵乱跳。
“啊……是。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陪着我?”
殷书欢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容来:“是啊,你要不要给我点奖励?”
眼见殷书欢又耍起贫来,时何弱本yù不予搭理,可一个朝天的白眼还没丢出去,就看见跟前人眼下那一圈浅青yīn影,于是挂在嘴边的一句“你做梦”出口就变成了扭捏不自然的“谢谢”。
殷书欢看着眼神乱飘,耳尖泛红的时何弱,挑了挑眉:“谢谢这词既没甚么实际用处又显得客套生疏,你就用这个来打发我么?”
时何弱一听顿时恼了,转过头瞪了殷书欢一眼:“那你想我……”
想我怎样这话还来不及说出来,殷书欢就以他接下来的举动证明了他的想法。
突然被放大在眼前温雅清秀的脸,呼吸jiāo错的急切,唇齿彼此的纠缠。
温柔缱绻却又带了点侵犯掠夺的意味。
时何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耳恍若一下子失了聪,所能听到的只剩下胸腔里狂躁跳动的心跳声。
殷书欢含住时何弱的下唇瓣,含糊地叫道:“何……”
何什么?时何弱似是一下子从恍惚中猛地清醒过来,睁大这眼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殷书欢。
殷书欢却在时何弱对上的眼眸的时候,转开了目光,微阖上了眼,继续低头认真轻吻身下的人:“渊儿……”
这两个字如一道当空劈下的惊雷,终于让时何弱的七魂六魄归了位,也让他想也没想地就抬起手将压着自己的殷书欢用尽全力推了开:“姓殷的!你给小爷我看清楚!我不是……”
“不是甚么?”被推开的殷书欢面色冷冷地截断了时何弱的话,又似不经意地抬手擦了擦唇上多出来的一抹嫣红,素白的指尖沾染血色。
一句我不是时玉守就这样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头,吐也吐不得,咽也咽不下:“我……”时何弱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甚么?”殷书欢忽而欺身向前,一把捏住时何弱的下巴,眸色黑沉如墨:“还是说你当真喜欢上那位柳姑娘了,现在见她走了,心qíng烦乱。连与我亲热都不肯了。嗯?”
“柳姑娘走了?”时何弱有些惊讶。
“怎么,舍不得人家了?”殷书欢笑了笑,捏着时何弱下巴的手却骤然加重了些力道。
时何弱只觉下巴猛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立刻挥手拍开了殷书欢的手:“我不过问问,你发甚么疯?”
殷书欢看着时何弱下巴上被自己捏出来的红痕,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懊恼。
都怪自己一时意乱qíng迷说漏了嘴,为了补救又只好临时改口,现在还得演一出无理取闹的剧来遮掩过去,真是头疼。
可头疼归头疼,殷书欢还是得装模作样地接着“演”:“我发甚么疯,是你发甚么疯才对罢?莫非是失心疯,一颗心被人家柳姑娘勾去了?”
时何弱气得简直要蹦起来,索xing“骨碌”一下滚下了chuáng,拉拽着殷书欢将人用力地撵推出了门:“你给小爷滚!”
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关上。
殷书欢苦笑摇头—完了,这下子误会大发了!
无怪乎人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这刀就自己给自己cha了上了。
“殷神医,你这是……”殷书欢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出声,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坐在轮椅上的时慎守。
“大少爷。”殷书欢对着时慎守行了一礼。
“玉守这是把你赶出来了?”时慎守有些惊讶,方才他推着轮椅正要过来看看时玉守,却还没等到他到时玉守屋子前,就看见殷书欢被推撵了出来。
“没事,我只是和少爷发生了点小争执。”殷书欢解释道,但话到一半时却突然咳嗽不止起来。
“殷神医你这是染了风寒了?”时慎守道。
“咳咳……怕是前几日入水时寒气侵了体。还请大少爷见谅,在下告退。”殷书欢对着时慎守又作了一礼。
时慎守自是不敢受下,忙不迭摆手道:“无事无事。玉守有劳殷神医费心了,殷神医好生休息。”
殷书欢颔了颔首,全了礼数,转身走了,一路上接着咳嗽。
时慎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轮椅推向面对时玉守的屋子,出声问道:“玉守,你醒了么?”
屋内时何弱正烦得不行,想也不想就顶了句回去:“不在,没醒。”
待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之后,时何弱才转过身一把拉开了门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门外的人道:“大哥?”
时慎守听到这称呼,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有些困惑,抬眼看了时何弱一眼,道:“你叫我甚么?”
有了老爷子的前车之鉴,时何弱这次总算警惕了一回,小心翼翼地改回了称呼:“哥……你找我有甚么事么?”
时慎守突然认真地打量起了时何弱。
“哥,你……”时何弱被时慎守盯得心里紧张起来。
莫非叫哥也不对?
“哦,其实没甚么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病好了没有。”时慎守收起面上严肃的样子,淡淡笑道。
见蒙混过去了,时何弱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谢谢……”
一个“大”字险些有冒出口,时何弱赶紧咬着舌头纠了回来:“谢谢哥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以后要小心点,不要再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时慎守甚为贴心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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