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重生]_一颗青梅【完结】(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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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六六章—

  卫京之战胜,齐王楚赫、安州刺史周擎等一gān叛党皆被炸死。

  京师保住了,大勐国也保住了。

  文和帝楚权自是大为高兴,打算赏赐时何弱许多东西,更yù授时何弱以从一品的少保封号。

  时何弱固辞不受,甚至还上奏请求辞隐。

  这才发现的人才还未再好好勘用一番就要退了——文和帝楚权自是不肯答应。时何弱自己心里也清楚,此时他要与文和帝谈归退,又岂是轻松能成的事?

  白玉长阶,晴日当空。时何弱背脊笔直地跪着。

  从白玉阶上匆匆跑下来一位公公,手里端了一杯凉茶递于时何弱:“哎呀,大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圣上是个爱贤爱才的人,而您呢,不过弱冠便立下了如此功劳。这日子还长,您就不想再像您父亲那样成为我们大勐国的一代大英雄,流芳于百世,供世人仰颂?”

  时何弱笑了笑,并不接过那位公公递来的茶水:“谢谢公公美意,也多谢圣上厚爱。但我胸襟不如父亲宽广,气量也小。如今卫京之战得胜,百姓安定。我就想自此隐入山林。做一个山野粗人,享受俗乐。”

  “大将军万不可这么想,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况且将军现在正当年少意气风发之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那公公苦口婆心地还想再劝,却忽听得一阵雷响,抬起头来只见头顶上不知何时已乌云层层,豆大的雨眨眼间便打了下来。

  “这雨怎么说下来就下来了,没一点征兆的……”

  “公公还是快回去罢,我看这雨不会小的。”时何弱抬头看了眼天。

  “哎……这”那公公无可奈何地看了时何弱一眼,重重叹了口气,以袖遮头,急急向着白玉长阶最正中央的屋子跑去。

  “下得真是时候。”时何弱不禁笑了。

  也许有一会了也并没有多一会,时何弱听到屋门“吱呀”的一声响。紧接着有人快步地从屋门冲了出来,撑着竹伞向自己奔来。

  “大将军快起来,圣上请大将军屋子里说话。”

  ……

  时何弱出了宫门的时候,殷书欢正撑着伞等着他。

  时何弱对着殷书欢笑,却又笑着笑着,红了眼低了声音:“殷狐狸,我没辞成。”

  殷书欢伸手抱住时何弱,吻上时何弱红了的眼:“没事的,没事的。”

  “淋了雨,冷么。我们这就回去。”

  时何弱抱紧殷书欢,伏在殷书欢的肩膀道:“殷狐狸,我虽然没辞成,可圣上准我了。准我若是没有战事,就可以称病闲居在家,不用上早朝……不用上早朝我就可以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日日陪着你……”

  殷书欢低头吻住时何弱的唇:“好,我们每天都在一块……”

  李长笑提着酒拎着ròu来拜访时何弱的时候,正是时何弱称病的第十五天,也是他第三次被时何弱喂吃闭门羹的时候——

  时何弱搬出了时府,与殷书欢住在落霞山上。

  落霞山原本是殷书欢与他师父殷丹青所住的地方,这次重归故处,殷书欢甚至都没把他的徒弟宴容带上。

  宴容简直都要哭了:“师父,你怎么能不带我去?再说师父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宴容看了时何弱一眼,收住了嘴,低声道:“再说……将军他也不会医术……”

  “师父你就带我上落霞山罢!”宴容央求道。

  殷书欢笑吟吟地望着宴容:“你会医术,你师父我就不会了?将军不会医术,我就不会了?”

  “师父!可你现在……”宴容还想再争上两句,头顶已被轻敲了一记。

  “再说了,你上去算是怎么个回事。这让为师如何与将军连榻谈心说事?”

  宴容的脸色大红,气得一跺脚:“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是了!”

  时何弱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根发烫。

  时何弱偏过头假意咳嗽了两声,才转回脸来:“殷狐狸,你就让小容子同我们一起上去罢。我不懂医术,你现在身子又不好……”

  “正因为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才想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搅我们。”殷书欢拉过时何弱的手,温声道。

  “我……”时何弱抬头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鼻头一酸。

  “再说了。”殷书欢在时何弱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低了声:“小容子在了,我们晚上如何做事?”

  正经不过眨眼,时何弱顿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可拳头举了一半,又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只瞪了殷书欢一眼:“你个狐狸一天到晚究竟在想甚么?”

  ……

  在时何弱请李长笑吃闭门羹之前,殷书欢已经请了李长笑三顿。

  正所谓事不过三,李长笑第三次在花糙丛里死活转不出来的时候,只能向殷书欢举了白旗认输,并用了最直接的办法扯着嗓子大喊道:“我来找何弱不是为了私事,是为了公事!西羌国现在正在大肆nüè杀我北河十六州百姓!”

  结果殷书欢放了人进来,时何弱却将李长笑关在了门外:“长笑,此事我无能为力,对不住了。”

  李长笑以身子抵住柴门不让时何弱关上:“何弱,你甚么意思。你无能为力,那谁还能有能为之?”

  “你知道现在北河十六州的百姓过的是甚么日子么?那些个羌兵烧杀抢夺、□□掳掠。完全把卫京之战他们惨败的怨气发泄在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身上!”

  “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总有一日会洗刷文炀帝当初的‘丢北丧南’之耻!你说你总有一天会亲自收回北河十六州!”

  “不日卧虎啸山河,羌兵小儿跪为臣!我问你这句话是谁说的!谁说的!时何弱,你别告诉我李长笑你忘了!”李长笑一把揪住时何弱的衣领。

  “我忘了!我忘了!我不知道是谁说的!”时何弱一把推开李长笑,摇着头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李长笑怒极,一把抓回了时何弱:“好,你忘了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想起来!”

  拳头落下,却是打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殷狐狸!”时何弱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替自己挡下李长笑一拳的殷书欢。

  “李长笑,你疯了你!”时何弱不客气地朝李长笑的心口踹了一脚。

  李长笑被时何弱这当心的一脚踹得不轻,捂着胸口退了几步,但更让他震惊的是殷书欢的模样。

  形销骨立,面色苍白,青丝散乱。而那散乱的青丝当中更是夹杂着数不清的白发!

  “殷狐狸……你怎么样了?怎么样?”时何弱跪在地上,抓着殷书欢的手,一边哆哆嗦嗦地用衣袖擦去殷书欢嘴角的血迹。

  殷书欢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伸手一点点温柔擦去眼前人脸上的泪,柔声道:“是你说的呀。是我们家小老虎说的呀。”

  “‘不日卧虎啸山河,羌兵小儿跪为臣’。”

  “十七岁的小老虎站在虎门关的高顶上,长/枪遥指西北……”

  “别说了,殷狐狸……求你了。”时何弱以手掩面,掌心湿热:“求你了……”

  这是李长笑第一次吃的闭门羹,不过好歹闯进了院子。

  第二次李长笑捧着一箱子的药糙、人参放在了柴门外。

  “长笑,谢谢。”

  李长笑看了看柴门内院子里紧闭的房门,挠了挠头:“不谢,不谢。”转身走了。

  今天李长笑提酒带ròu地来吃闭门羹的时候,其实他在三天前刚来过,而且没吃到闭门羹——进了院子进了屋。

  就在三天前,他跟着太子楚子瑜,不对,是太子楚子瑜带着他来拜访了时何弱与殷书欢。

  楚子瑜贵为太子,时何弱自然没有理由能将之拒于门外。

  进了屋子,不等时何弱拜礼,太子楚子瑜就先弯了腰,让了半礼:“我此次前来,想必云麾大将军也知道我是为了甚么罢?”

  时何弱不答,当即撩了衣袍,跪下叩首:“还请殿下恕罪,臣无能为力。”

  “为何?”楚子瑜问。

  时何弱抬头看了眼屋内,低了头,语气坚决:“臣无能为力还请殿下责罚。”

  楚子瑜直起了腰,在屋子里慢步踱来踱去:“按理来说,卫京之战刚刚结束,我大勐国的军队还未恢复过来,此时就贸然与羌兵对决确实不妥。”

  “然而……那些个羌奴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大肆在北河十六州作乱,nüè杀我大勐国百姓!qiáng夺烧杀,□□妇女,无恶不作!”楚子瑜一掌狠狠地拍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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