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冷下来。
萧琮江明白徐总这是在借题发挥,他跟一旁的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便过来打圆场。
助手端起一杯酒说:
“徐总,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我敬您一杯。”
“要喝你自己喝,他们这的酒我喝不下。”徐总自己拿出一根烟,谁也不理。
萧琮江挥挥手,让其他人都走开。
“徐总这是冲我来的?”他边说边给徐总把烟点上。
“那怎么敢,像我们这种老不死的,出来玩都让小姐看人下菜碟。”
徐总眯着眼睛看向萧琮江,一开始以为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没想到下手这么狠,一点qíng面不讲。整个工厂被他大换血,原来的客源和渠道全被挖走。
“我是真心佩服老弟你,好手段,谁不知道今天工厂是李槐冬和你说了。”徐总故意把李槐冬和萧琮江并列,看看他的反应。
萧琮江怎么可能让人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脸色不改,笑着和徐总对视。
本来徐总不过是拿酒遮脸,发泄发泄,加上萧琮江屏退众人,只对他一个人私聊的姿态,让他脸上有了面子,慢慢也缓过来了。
又有人过来敬酒,不知道是谁在唱歌,声音鬼哭láng嚎。
萧琮江自出社会,这种事qíng看得太多,他固然谈不上喜欢这种场合,但如果有必要,也并不会抗拒,有些客人就是喜欢这些,他怎么办,给他们上三观课吗。甚至和公司的人联络感qíng,走走心,有时候也会选在这种地方,因为酒jīng和声色犬马容易让一个人卸下心防。
等喝得差不多了,萧琮江的助手出去买单,有人已经搂着一个,准备进入下半夜节目。
那个长相清纯的过来给徐总赔不是,徐总把她推到萧琮江怀里,
“你不是喜欢他吗,陪他去吧,老头子我喝了酒硬不起来咯。”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徐总以为大家不信,非要把裤子脱了给他们看。
那姑娘半推半就靠在萧琮江怀里,见他没拒绝,心里一喜,碰见这样的客人,还真是倒贴钱也gān。
其实萧琮江这会非常疲劳,只想睡觉。可他看徐总疯得都要脱裤子了,如果自己说不带,他又得没完没了。于是在众姐妹“MD,抽中上上签”的眼神下,姑娘被萧琮江带上了车。
萧琮江今天带了司机出来,助手坐在副驾驶位。
他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睡了,酒jīng让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动物xing的ròuyù,看得人眼馋。
姑娘忍不住一只手抚上他的胸口,对他说:
“热不热,扣子解开一个。”
她见萧琮江好像真睡着了,放在他腿上的手便慢慢抚摸着,越摸越往上。
就在快碰到关键部位的时候,萧琮江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
“偷袭我。”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声音极其xing感。不等她反应,萧琮江又说,
“你住哪,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快到嘴的ròu哪有就这么放过的,姑娘整个人快贴在萧琮江身上了,她软声软语地求他:
“我住得好远的,真要我回去啊。“
萧琮江低笑,说,“我喝醉了也硬不起来。”
谁信啊,姑娘看着他的裤子。
“今天你帮我解围,给个机会让我报答你。”
按姑娘的经验,接下去的客人的台词应该是问“怎么报答”,然后姑娘亲身示范,谁知道萧琮江脑回路跟别人不太一样,听了她这话居然一下子jīng神起来。
“你以前认识徐总?”萧琮江问。
“啊,不,不认识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画风变成这样了。
萧琮江审视着她,似乎在评估她有没有说谎,过了一会,他继续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对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住哪,让司机送你回去。“
这下萧琮江就是脱光了姑娘也不敢往上扑了,她老老实实地报了个地址给司机。
车厢内其他三人屏声静气,助手和姑娘双双摆出看向窗外的姿势。
静谧中萧琮江的电话铃响。
姑娘看着他拿着手机,也不接,只是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发怔。
那个名字是??“苏策”。
电话一直响着,没人敢催他,就在大家以为这铃声会一直响下去的时候,萧琮江在最后一秒接通了。
“喂。”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
“我还没睡,怎么了?”
苏策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他在电话那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大概意思是,林妙引荐的专家,他的助手和自己联系了,近期会安排时间会诊。苏策晚上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萧琮江,也没注意看时间。
萧琮江听着苏策小孩子学讲话一样,乱七八糟地说着,他听得很耐心,心里正盘算着后续跟进治疗的事qíng。
突然一阵急刹车,车辆骤停,萧琮江身边的姑娘“啊”地尖叫。
即使是隔着电波,苏策也能清晰地听出来那是女声,而且离萧琮江非常近。
“打扰了。”
苏策把电话挂了。
萧琮江还保持着拿手机通话的姿势,而电话那边已经只有嘟嘟声。
姑娘捂着嘴,知道自己闯祸了。
他们的车绿灯通行,结果十字路口有自行车冲出来,路灯昏暗看不清人,差点出事故。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叫出来。
出于职业道德,她的客人打电话的时候,她是绝对安静的,不能给客人惹麻烦。
可那个时候她真以为车把人撞了。
她不是故意的。
吃不着帅哥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她看向萧琮江,他已经恢复正常状态,身上衣服一丝不苟。
脸上看不出qíng绪,酒应该也醒了。
今晚太倒霉了。
第34章
三十三
那晚的事qíng,他俩谁都没再提。
苏策不问,萧琮江自然不会主动解释。
即使苏策大着胆子问了,萧琮江也不会和他说实话的。
他身边有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就算那晚没有,以后总会有。
不是林妙,也会是其他人。
所以,有些误会是没有澄清的意义的。
萧琮江认为,他有责任帮助苏策重回人生轨道。
但他又有些为难,如何能既帮到苏策,又不会让他在qíng感上对自己产生依赖。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拉开两个人距离。
他结婚了,外边又有qíng人。
这种混蛋,你苏策还不死心吗。
萧琮江将错就错,自泼脏水,为的就是让苏策走远了别回头。
苏策肯定是很难受的。
有多难受,萧琮江也能想象得出来。
因为从那之后苏策没再和他直接联系。
现在正好是苏策治疗的时候,本来两个人联系应该更频繁,但打给萧琮江的不是苏策父母,就是庆哥。
那句“我会常来看你“并没有兑现,两个人不仅没见面,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了。
苏策正在接受第二阶段的治疗。
C院对苏策康复前景的评估,大致上与A院一致,即可以恢复正常人际jiāo往,但回到原先的工作状态并不乐观。
虽然如此,C院设备更先进,治疗方案也更有针对xing,因此苏策的康复进展很快。
现在他发音、语言逻辑已趋向清晰,只是语速不快。
双腿的康复qíng况最好,现在用手杖也能走得很利索。
按庆哥的说法,远远看着,就是个正常人了。
庆哥讲话不加修饰,萧琮江也习惯了。
苏策这段时间不肯主动和他联系,他便从庆哥这里打听消息。
萧琮江这人,给他一根筷子他都能绕成麻花,看他做事qíng,得往下刨三层才能大概接近他真实目的。
比如他觉得最近庆哥有些偷懒,不是很主动,那他不会直接说,而是先请庆哥儿子吃饭。
庆哥儿子对他极其崇拜,在萧琮江这被彻底洗了脑,回去就会让他老子知道。
庆哥拿不准自己哪件事qíng办坏了,接下去便更加谨慎,尽量少出错。
这样萧琮江达到自己的目的,对苏策的关注也不会太明显。
但近来庆哥讲话有些支支吾吾,苏策的qíng况,也说得很程式化,只说恢复得很好了,现在能自己出门了等等。
具体怎么个好法,jīng神怎么样,苏策父母的qíng况怎么样,庆哥都没说。
萧琮江直觉苏策又出事了。
秘书站在萧琮江办公室门口,门没锁,但他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先抬手敲了下门。
“进来。”里边是萧琮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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