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玲儿这孩子还真有孝心,chūn义嫂子,你有福了!”
顾清雅的脸由冷转热,仿佛变成一个大孝女般,陈柳这才知道她背后有人来了,而且是村里有名的碎嘴张翠花。
这一下她更是又气又痛,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让个孩子给戏弄了?想要说这是她去打孙女,反而被孙女所伤的话出来,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没等她开口,顾清雅已放下她的手,先是朝张翠花害羞的笑笑,然后才一脸亲昵的看着陈柳氏:“嬷嬷,你再甩甩看是不是还疼?”
这张翠花与陈柳氏平常就关系不太好,花配花、柳对柳、烂畚箕配破扫主,她们两是针尖对麦芒,两两不顺眼。
这种qíng况下,陈柳氏就算恨不得要吃了顾清雅,她也只得脸上堆满了笑容:“你还真别说,这手说痛就不痛了呢?这孩子,在山上还真学了点手艺啊。”
顾清雅虽然不知道陈柳氏为何会配合她演戏,不过她猜测应该是这陈柳氏与眼前这老妇人不合!
于是她更加乖巧与甜蜜:“嬷嬷,你说对了,这些年我学得最多的还是这十八降虎擒拿手,师太说了,这功夫不仅对付禽shòu厉害,就是用来接骨也很有效!”
啥?
十八降虎擒拿手?
这死丫头竟然敢骂她母老虎?
陈柳氏心底里狠不得把顾清雅给吃了,可面子上去不得不装慈爱:“是是是,你厉害,就学了这么一点东西还好意思在长辈面前显摆,真不怕人笑话,还不快进屋,这身子不好,可得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顾清雅故意跟她作对:“嬷嬷,您就是太疼孙女了!张嬷嬷,您说玲儿身子不好么?”
刚才陈柳氏发出的那嚎叫,明明是被捏痛了,却说孙女在给她揉手接骨?难道这祖孙俩在设什么套让她钻不成?
张翠花虽然嘴碎爱说人是非,可也不是什么蠢货,她闻言立即附和:“哪来的身体不好?我看玲儿红桃花色,比村子里哪个姑娘都来得健康呢。”
“嘻嘻,张嬷嬷您真有眼力,玲儿现在可是能吃得下一头牛呢!我说要去地里gān活,可是我爹与我哥却怕我没晒惯日头,怕我中暑再累病。这不,大家都在忙,就我在家呆着,于是我就只好到山边扯些凉茶来给他们煮着喝。张嬷嬷、嬷嬷,玲儿得去煮凉茶了,不陪你们,自己聊啊。”
看着扬长而去的孙女,陈柳氏真心气得连嘴唇也哆嗦了。
顾清雅用她的话来塞她的嘴,这让陈柳氏对顾清雅更怒了。
“义chūn嫂子,你这三孙女儿还真是有趣,小小年纪跟着庵中的师傅倒学了不少,以后家中有个会点医术的孩子,那可是大大的福气呢。我还真没想到,这孩子离家十年来,又受了这么重的打击,可xing子还是这么好,难得难得!”
张翠花这半带讽刺半带羡慕的话,直戳陈柳氏的心肝,只是:“那是,我家的孙女本就极好,是那李家没眼光,没办法,这孩子自小没娘,我这当嬷嬷的不心疼她哪个心疼?刚才这手不小心撑了一下就出事了,好在她跑过来,一下子就给我接好了。”
“呵呵呵…没想到这孩子瘦瘦弱弱的手劲倒是不小,能把你这老手的骨头都给接上,真不错真不错,刚才弄得我还以为她在打你呢,吓我一大跳!”
张翠花越说,陈柳氏心肝越痛,可在别人面前,她却是个要qiáng的人:“她张嬷,你说什么呢?我家的孩子会打长辈?我陈家可出不了这样的大道不逆,这事只有你们张家才会做出来。”
陈柳氏一言,让张翠花差点噎气,可自己家里确实出了不孝子女,她又不能与陈柳氏对骂,只得yīn恻恻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张翠花不愧叫张碎嘴,下午陈柳氏把顾清雅拦在路上的事,不一会陈石全都知道了,还添油加醋的说加了不少自己的猜测。
“妹妹,嬷嬷是不是骂你了?她为什么来找你的事,你又没碍着她!”
顾清雅看陈石全气喘喘的连气都没换过来,就开始问她,知道他心里非常气愤,于是立即笑着安抚:“没事没事,嬷嬷说我吃了饭不gān活、游手好闲,就骂了几句,你别担心。”
顾清雅越表现得无事,陈石全越难过:“又没吃她的饭,与她何gān?你上山这么多年,哪一次她关心过你?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她的亲孙子孙女她这么看不中?银子就那么重要?”
本想安慰陈石全,可顾清雅还是忍住了,既然要打破陈石全对陈家的幻想,那就不能有一点点仁慈。
“哥哥,其实我想来骂我本不是嬷嬷的本意,毕竟我没吃她的喝她的,她骂我做什么?”
陈石全脸色一暗:“我想也是,妹妹你先忍受着一两年,等哥哥出息了,一定带你走开过日子。”
“好,我信哥哥,哥哥也信我,我真的不难过。我再说一次,只要哥哥喜欢我,谁说什么我都不会难过的。”
陈石全闻言从心底里舒了一口气,娘亲临死前的jiāo待,他永远会记住!
第038章 这人真的楞?
初夏的天气就是变得快,顾清雅不知道这里是高山平地的原因,还是这里有江南的气候特征,这两天,这天气竟然进入了江南的huáng梅天。
因为要下雨了,陈家的麦子收进了扬麦场边上的大棚里。
家家户户趁着这天不能下地,男人们都去场边的大棚里扬麦子了。
顾清雅看看陈石全的两件夏衣因为yīn雨天气不够换了,想着自己又答应了给小堂妹两块手工皂,于是在布鞋上套上了一双糙鞋出了门。
大雾不小,两三米外就是白茫茫一片。
雨不大,但时不时零腥的飘着几点,头发又长,又没电没chuī风机的时代,发头湿了不容易gān,于是顾清雅在门角找了个斗笠戴着出了门。
自己家在陈家老屋的东边,与陈王氏家有三四个院子和几个菜园子相隔,门前的路算是村中主道,可泥与石的基料,下了一夜的雨后地面上到处都是烂泥与水洼。
顾清雅看了看鞋下的布鞋,她在山上从来没穿过糙鞋,所以她既不会打糙鞋,也穿不惯糙鞋,依旧穿着山中师太们帮做的粗布鞋。
下山的时候,只带上师太们做的两三双鞋子,而且这两天上山弄脏了两双,就余下脚下唯一的鞋子,为了不把鞋子打湿,于是顾清雅只得挑着路上的小石头跳跃着往陈王氏家走去…
“砰”的一声接着“哎哟”,顾清雅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手中的两块包好的手工皂“叭”的一声摔到了沟背的田里,自己发现身子往路沟里倒去…
“小心…”嗓音很低沉,却特别的好听。
当顾清雅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时,心中一阵恶寒:靠!难道真的时代落伍了,她的反应也落伍了不成?
因为下雨无法上山打猎,邱明远是去放马归来,这马别人看着是匹老马,可只有他知道,这是匹好马,虽然马龄不小,却是久经战场的好马。他回来后,这老马是他的好帮手。
邱明远实在没想到他一个闪神,这小姑娘竟然又一头撞了上来,本想立即闪开,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不自觉的把她拉住了。
看着胸前红红的小脸,邱明远感觉眼前的女子确实还真的是一个孩子,要不然为何每次走路连路都不看?
见顾清雅楞楞的站着,邱明远眉头一皱一脸狐疑:“你没事吧?”
“…”
到底是第几次出现这种让顾清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翻白眼的碰撞,她已经是无言了。
对于她有没有事,顾清雅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她能说有事么?
她能说他的胸太硬,她的鼻子很痛么?
太过于无言的顾清雅就这么傻傻的看着邱二楞给她捡回两块手工皂,又傻傻的看着他把手工皂塞进她手里,更是傻傻的看着邱明远走了。
她为什么老撞上邱二楞而不撞上别人,而且这二楞子天生就是来克她的人一般,顾清雅实在想不透这叫什么神遇。
直到邱明远的身影淹没在雨雾中,她才摸摸鼻子自言自语的说:“还好,今天鼻子总算没撞歪,否则以后成了个歪鼻子就完了!”
顾清雅对邱二楞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因为每一次碰到他,虽然都会撞痛自己,可她却发觉他的身手却比寻常人要快得多。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个二楞子?
直到了陈王氏的厅堂里,她还在想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四婶,怎么有人说邱家那位哥哥是个楞子?”
陈王氏讶异的问:“你碰到他了?”
顾清雅点点头:“刚才我来的路上看到他,他竟然朝我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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