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很害怕,本不打算在乐农节露面,可好多事qíng是民女一手承办,怕下人做事不稳,冲撞了皇上和各位贵人,qíng非得已,才出此下策,请皇上明察。”
大殿内又一次哗然喧闹,谴责、愤恨、猜忌的目光投向五皇子,而看向萧怀逸的目光则满含同qíng和无奈。这五皇子也欺人太甚了,他不但跟人家现在的妻子有私qíng,还盯着人家的弃妻,这样的恶行恶意有几个人能忍受?
象明珏这样没有娘家且身份特殊的女子,即使被抛弃,也不能跟前夫完全脱离关系。有人打她的主意,哪怕是求娶于她,也隐含着对前夫的挑衅。五皇子竟然想拿二十名美女去换她,这不是抽萧怀逸耳光吗?
身为皇子就敢无法无天,不讲礼数,若有一天他登基称帝,岂不是要做yín遍天下的昏君?此时,不只诸多臣子有这种想法,连皇上都有这种感觉。
萧怀逸扫了五皇子一眼,嘴角噙起冷漠的讥诮,眼底的狠厉一闪即逝。五皇子没跟他提过,若不是今天明珏说起,他还真不知道五皇子有这样的想法。若他早知道,五皇子还能象今天这么轻松吗?还能再施诡计陷害明珏吗?
五皇子见自己成为焦点,很多刀子一样的目光向他投来,他心里一沉。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谁会泄露出去并借此针对他?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七皇子。他一向认为七皇子跟他一条心,没想到七皇子早已出卖了他,而他还蒙在鼓里呢。
“父皇,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五皇子可不敢承认,只能喊冤叫屈。
明珏撇了撇嘴,赶紧跟上,“皇上,民女并非故意欺君,请皇上为民女做主。”
启明帝的头此时一个要有几个大,本来是明珏告御状,处理了就好,怎么又引出这样的事?他本心偏坦五皇子等人,想和稀泥,把明珏告御状的事尽快了结,还不能得罪水木。可五皇子竟然有那样的糊涂心思,还让明珏当堂揭露了,这将置萧怀逸于何种境地?事到如今,让他如何偏坦,真是骑虎难下呀!
镶亲王咳嗽了两声,好像怕别人忽略他一样,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明珏,“江小姐,老五一个劲喊冤,他要拿二十名美女换你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江宇慧,那些话是谁跟你说的,只要你说出来,朕自会为你做主。”
大殿里安静下来,谁都想知道这话是谁说的,是有人陷害?还是五皇子真出此言?五皇子和七皇子都心如明镜,只不过此时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明珏暗自冷笑,这回她不仅要把七皇子推进坑里,还要让他绑着五皇子一块跳。七皇子看上去很yīn,其实是头蠢猪,她应该感谢这头蠢猪,给她提供了一个扳倒五皇子的契机。五皇子自身难保,温显宗等人还能蹦达多久?
“回皇上,民女实在不能说出那人是谁,当时,我和他都发过毒誓。民女瞒名扮丑qíng非得已,民女不想让五皇子误入岐途,求皇上体谅,求皇上明察。”
“皇上,豆蔻少女哪个不爱美?江小姐故意扮丑,说明她没有攀龙附凤之心,是安分守己的人,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一直昏昏yù睡的汝亲王开口了。
没等启明帝说话,镶亲王就抬高声音,说:“汝皇叔,你可不能做和事佬,这事弄不清会有麻烦的,老五是不是真冤枉?萧侯爷心里怎么想?要说清楚呀!”
明珏暗自佩服自己聪明,镶亲王这八卦公可算是找对了。他对五皇子和温显宗等人成见很深,平时顾及面子,今天借明珏之事他可要好好折腾一番。
萧怀逸很沉默,配合他被告的心qíng,倒也熨贴,听到镶亲王点了他的名,他忙施礼说:“皇上,臣也想弄清楚五皇子是否说过这话。先前那件事,臣顾及皇室和自家的名誉,宁可自己受委屈,也想把事qíng压下去,不想闹开,落了君臣体面。可五皇子并不这么想,乐农节期间发生的事,以臣抱屈结束,他又翻出来了。
本来事qíng过去了一个多月,臣以为安定了,正暗自庆幸。没想到五皇子等人又说江小姐栽脏皇室,要治她的罪,把事qíng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实在让臣无法忍耐。五皇子要拿二十名美女与臣jiāo换弃妻之事必须当堂说清楚。否则不知道哪一天五皇子想起来,再旧事重提,又让臣陷于被动之中。”
明珏瞟了萧怀逸一眼,这老家伙太聪明,每一次他都能利用别人横生的事端为自己谋利益,这次也不例外,不知他这次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萧侯爷说笑了,本王……”五皇子尴尬无奈,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
“此事关系重大,确实该说清楚,江小姐,你说,皇上会为你做主。”镶亲王一直催促明珏,不管事qíng闹多大,他都能置身事外,当然唯恐天下不乱。
“江宇慧,你说,朕为你做主。”
镶亲王忙接话说:“江小姐,皇上都说为你做主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那些誓言到皇上这里都不起作用,要不,你先把誓言说出来,本王替你排解。”
若不是在金殿上,明珏真想放声大笑。告御状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很紧张,没想到事qíng会如此顺利。先是平原那蠢货被她踩在脚下,紧接着又是七皇子这蠢猪横生的枝节,却对她有益无害,还拉着五皇子跳了坑。
既然镶亲王让她说誓言,那她就要好好编排一番,争取把七皇子、五皇子一起深深埋在坑里,免得他们再跳出来为祸。两军jiāo战,双方对垒,无所谓凶狠诡诈。关键时刻,总要不惜手段,争得你死我活,没必要留qíng面。
明珏表现得很无奈,嚅嗫着说:“回、回皇上,还、还有镶亲王,那誓言很毒,民女……唉!既然皇上和镶亲王要问,民女只好实话实说了。”
七皇子满眼恐看着明珏,他当时跟明珏说那番话的时候,根本没发誓,明珏会说出什么,他不得而知,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是好话。此时,他脑海里有两种想法,第一,他希望自己突然学会杀人于无形的武功,灭了明珏。第二,他希望自己会使障眼法,在他给明珏下跪求饶的时候,除了明珏,其他人都看不到。
“当时,那人跟民女说五皇子要以二十名美女跟萧侯爷换民女,民女不相信,并斥责他所言为无稽之谈。那人发誓说如果他胡说八道,他就死爹死娘,自己也不得好死。民女想不出谁会发这样的毒誓,就信以为真,也发誓说如果把他的话告诉别人,就死爹死娘死全家,全家人到了yīn曹地府也不得安宁。”
洛明珏的爹娘都死了,洛家长房的人不是死就是被充为官奴,生不如死。他们到了yīn曹地府不得安宁,关她鸟事?洛老太太归二房赡养,不在要死的人之列,至于洛明珏那位亲娘,也是个雪花肚肠的女人,不得安宁也不是坏事。
七皇子可惨了,他爹娘可都活着,他要敢咒他爹死,就是蓄意谋反。明珏之所以把誓言说得那么毒,就是想看七皇子的表qíng,看他有没有勇气跳出来。
镶亲王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混账誓言?江宇慧,敢紧说正题。”
“是,王爷。”明珏扫了气得咬牙切的七皇子一眼,学着他的语气神态把当时的qíng况说了一遍,又说:“皇上,镶亲王,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大殿又一次陷入沉寂,众人都在猜测是谁跟明珏说了五皇子那番话。他怕人不相信,竟敢诅咒爹娘发誓,这要让他的爹娘听到,不气死才怪。
七皇子将杀人般的目光投向明珏,五皇子也同样将你死我活的目光投向七皇子,明珏咬着嘴唇,暗自得意,不时怒视五皇子,三人形成一个怪圈。
老汝亲王又一次睁开昏胀的眼皮,木怔怔地看着七皇子,说:“老七,我听江小姐学那番话的语气,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跟你很象。”
镶亲王吸了一口凉气,抑制不住兴奋,“我也感觉象,江小姐,怎么回事?”
七皇子跳起来,一脚踹向明珏,“你诬陷,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发过毒誓?”
明珏躲避不及,屁股上挨了一脚,疼得真咧嘴。七皇子气疯了,还要对明珏大打出手,被御前侍卫制止,把他拖到一边,按住他下跪。
“你让在场的人评评理,谁听到我说是你了?你要是不承认,谁知道?”明珏缓了口气,又说:“我没提你的名字就是没违背毒誓,是你自己承认的。”
七皇子跪爬几步,指着明珏,带着哭腔,说:“父皇,别信她,她、她诬陷。”
五皇子yīnyīn一笑,瞟向七皇子的目光闪过恶毒,沆瀣一气、láng狈为jian的人一旦生出嫌疑,信任就会全数摧毁,接下来为保守秘密就是你死我生的厮杀。
“七弟,我只是一句戏言,哪值得你发那么毒的誓?你让父皇和淑妃娘娘qíng何以堪?”五皇子满脸委屈看向启明帝,故意用qiáng笑掩示,说:“父皇,儿臣该死,拿二十名美女换萧侯爷弃妻的话确实是儿臣所说,儿臣只是一句戏言,决不敢去做。没想到七弟为了让江小姐相信,竟然发毒誓,父皇,您……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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