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传话。”
传话的人回来很久了,温顺侯夫人等的huáng花菜都凉了,萧老太、白夫人和萧家大大小小的主子们纯心不给她面子,没一个人登门,连个下人也没打发过来。
等到天过午时,温顺侯夫人气恼至极,实在等不下去了,她不顾体面,破口大骂。听到她的吼骂声,萧家几个管事婆子牺牲午睡时间,过来“请安”了。
“长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平北侯府的主子们就不说过来看看吗?”
为首的管事婆子陪笑说:“老夫人言重了,得知平夫人流产后,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和各房的奶奶们都亲自登门或打发体面下人来看了。大夫说平夫人需要休息,她们才走了,哪还敢轻易上门打扰?快过年了,太太奶奶们都忙碌各屋各房的事,您老要是想给平夫人讨公道,必须等侯爷和夫人回来。”
“萧侯爷和洛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哟,那奴才们可不知道,听说侯爷和夫人陪皇上到城外视察救灾了,要是被一些闲事绊住脚,在庄子里住上几天再回来也说不定。”
“你……”温顺侯夫人几乎气结。
天已过午,温家主仆饥肠辘辘,却一直没等到萧家的主子们露面。温顺侯夫人气急jiāo加,实在等不下去,在平北侯府内威吓了几句,带人灰溜溜离开了。
一辆马车停在离平北侯府最近的酒楼,朱艳和两个小丫头从车里出来,直奔酒楼二楼的雅间。紫竹见朱艳上楼,忙迎上来询问qíng况,两个低语了许久。朱艳让人买了几笼这家酒楼的特色包子,又带着小丫头回了平北侯府。
雅间很大,中间隔着一架山水屏风,明珏和萧怀逸在里面对饮轻酌,几个丫头婆子在外面用餐,萧怀逸的随从在雅间外面的厅里,也正吃得热闹。
紫竹进来,说:“夫人,朱艳来报信,说温顺侯府的人走了。”
明珏心qíng大好,喝了几杯果酒驱寒,酡颜微薰,媚眼流转之间,更显风qíng婉约,她冲萧怀逸挤了挤眼,问:“我们现在回去吗?”
“到街上转转吧!回府也没事。”
“去别苑看看”明珏转向紫竹,说:“你带人回府,让风兰和丝jú跟着我。”
“是,夫人。”
萧怀逸扶着明珏上车,两个丫头另乘一辆车,护卫骑马,一行人向别苑而去。
自嫁到萧家,她偶尔会回别苑一趟,从未久留,很怀念在别苑的生活。今天因为温玉娥流产,平北侯府乌烟瘴气,她躲清静,决定今晚和萧怀逸一起住到别苑。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出城伴驾视察了,不回府也无事,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我前几天让你派人查找林玉黛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没人回报消息。”萧怀逸微微皱眉,说:“没必要理她那种蠢人,找回她又能怎么样?她也不会念你的好,不知还会生出什么是非,就当她逃走了事。”
萧怀逸对林玉黛的厌恶已达到极点,别说怜香惜玉,就连那么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林玉黛一直沉浸在自己梦里,殊不知在她的人生已错过了梦醒时分。
明珏心里涌起几分快意,又对林玉黛其人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明的辛酸怨愤。林玉黛失去利用价值,yīn毒如温玉娥,不知怎么折磨她呢。
听温玉娥的下人报林玉黛主仆逃走了,明珏就让仆人密查了那晚府里进出的人员车辆,确定林玉黛主仆被温玉娥派人弄出府了,去了哪里,至今下落不明。
今天,启明帝到城外视察救灾,明珏和宋王妃做为功臣,有幸同行。在城外见到林子悦,明珏跟他说了林玉黛的事,林子悦气得五脏六腑直疼,毕竟是同族亲眷,不能弃之不理,他向明珏赔礼,并求明珏帮忙打探林玉黛的下蕊
明珏叹气说:“如果林玉黛只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大可以不管她,可她是林大人的妹妹,又是我祖母的外孙女,看这两层qíng面,不管她怎么行?如果她还能活着回来,希望她能接受教训,最起码能长些心眼,分清好人坏人。”
萧怀逸揪了揪明珏的下巴,宠溺念笑,说:“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的嘴很厉害吗?很象刀子吗?”
“有时候象真刀子,有时候象裹了蜜糖的刀子。”
“甜到能杀人也不错,嘿嘿……”
“真的吗?我尝尝。”萧怀逸把明珏拉到怀里,冲她鲜红的唇瓣重重吻下去。
两人在车上相依相偎,调笑嘻闹,真qíng微dàng心间,温暖三九严寒、风雪坚冰。
原来萧怀逸早就知道林玉黛的下落,他厌恶林玉黛透顶,怕明珏去求她,才不告诉明珏。刚才他无意间说露了,招架不住明珏的qiáng势追问,才说出来……
靠近京城的南城门,有一座规模很大的青楼,叫聚芳斋,是温家的产业,温家埋在王侯将相府邸的红粉暗桩都是经聚芳斋特殊培训过的。
林玉黛和她的两个丫头都在聚芳斋,已被bī接客了,因她们的卖身契都在温玉娥手里,除非让温玉娥放人,否则就是散尽千金也无法为林玉黛主仆赎身。
明珏左思右想,决定先不把林玉黛的行踪告诉林子悦,更不敢让洛老太太知道。林玉黛空有才女之称,却不是贞洁烈女,不会因被bī接客而自杀。先让她好好“享受”一段时间,认清温玉娥的真面目,也给明珏留出想办法救她的时间。
“十公主的事怎么办?她现在梅隐居。”
“自己揽下的事自己处理,你不是聪明吗?”
“我自己揽下的事?她可是你表妹呀!”明珏沉着脸,对他甩出几把眼刀。
萧怀逸挑了挑嘴角,语气拈酸,说:“我表妹没把她的行踪告诉我,而是告诉了你,这说明她信任你,不信任我,当然需要你想办法帮她了。”
明珏知道但凡萧怀逸这么说话,就证明他心里有了主意,能帮明珏解决这个难题。只是他的小男人心态在做怪,非让明珏求他,把他高高捧起,他才肯说。
这时候,明珏往往喜欢反其道而行之,送他一根“苦瓜”吃。于是,明珏沉下脸,噘起嘴,突然伸出双手,狠狠摇萧怀逸的肩膀,边摇边bī问。
“我说、我说,别摇了,再摇骨头就散架了。”
他以为他是纸糊的吗?摇几下就能散架?那还是活人吗?萧怀逸是武将出身,虽不是钢筋铁骨,身体也结实得很。可在明珏面前,他经常做小伏低,多数时候又矫qíng、又娇气,有时候明珏认为自己不是他老婆,而是他老妈。
“快说,怎么办?”明珏此时活象一个要劫美男财色的恶女。
“要想让她顺利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金蝉脱壳,只是……”
驾车的马长嘶一声,马车嘎然而止,车夫突然悄无声息,车棚上传来剧烈的敲击声。明珏以为他们路遇伏击,很害怕,一下了钻进萧怀逸怀里,瞪着惊慌的眼睛往外看。萧怀逸揽抱紧她,眼皮抬了抬,问也不问,根本不以为然。
车帘被掀开了,伸进一张欠扁的脸,嘴唇张合,说:“我见马车晃得那么厉害,还以为一对狗男女在车里偷qíng,就截车了,没想到是你们,误会误会。”
明珏气得呲牙咧嘴,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抡起拳头向那张脸砸去。那张脸快速躲过明珏的攻击,发出一连串的欠揍的调笑声。
萧怀逸冲车外指了指,说:“要救十公主,还要找他。”
“找他?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明珏抱着手炉要下车,被萧怀逸拦住,拿过大厚棉氅给她披上,系得严严实实,又邦她戴好帽子手套,穿上雪地靴,才扶她下车。明珏抛给萧怀逸一个火辣的媚眼,对这个殷勤备至的“丫头”很满意,决定晚上奖赏他,再教他两招chuáng功。
接到明珏的媚眼,萧怀逸心里甜滋滋的,看到明珏匆忙下车,他心里又开始泛酸。看他看来,明珏的媚眼能通杀一切雄xing,所以,坚决不能让她再抛给别人。
他没下车,而是掀开车帘一角,瞪着警惕的小眼神,象防贼一样往外看。
“你没看到车上有平北侯府的标志吗?还偷qíng?哼!你眼睛瞎了?”
“淑仪夫人,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在大街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小乔装出一副大尾巴láng的嘴脸,教训明珏,又打着哈欠,说:“本想抓两个在街上偷qíng之人,罚些银两,去喝花酒,没想到今天不是huáng道吉日,遇上了你们。”
明珏狡黠一笑,冲小乔抬了抬下巴,说:“今天是不是huáng道吉日,你说了算。”
小乔听明珏话里的话,挑了挑嘴角,笑意吟吟看着她,也不多问。若明珏没嫁为人妇,他早上去摇她了,把她当成摇钱树,摇出发财赚银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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