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皇宫里董夏君的jīng神压力正达到了生平最紧绷的时刻,这时见赵开宁回来了,一颗悬著的心方落了下来。
“怎麽样?有没有被人发现异常?”赵开宁紧张地问。
董夏君一脸的疲惫,道:“应该没有,不过总管太监小三子跟你接触时间较长,我觉得他好像察觉出我有点不对劲。”
赵开宁点点头,道:“我能猜想得到,他没问你什麽吧?”
董夏君摇头,道:“没有,不过我看他似有疑问,我怕他问些你以前在宫中发生的、我不知道的事来试探我,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将他打发走了,免得多说多错,露出了马脚。”
赵开宁看他一脸倦色,知道他承受了很大的jīng神压力,心下微有些感动,便拍了拍他,道:“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两天,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董夏君点点头,正待回去,突地想起一事来,便道:“等等,有件事我想问你怎麽办。”
“怎麽?”看董夏君也有难办的事,赵开宁不由好奇地问道。
“御史大夫金孝和前几天上密折历数洪成量和吴公让及其党羽三十七项罪状,洪成量大概宫里有人,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洪成量,洪成量拿走了密折,然後诬金孝和与几年前的谭氏叛党有勾结,已下在狱,不日问斩。我想问你,此人救是不救,要救的话是你想办法还是我想办法。”
却说洪成量当然也希望治下官员清廉,为他积累好名声,不至让御史弹劾,但是这种事可不是他期盼就能达到的。
首先,他自己不想当清官,因为当清官意味著两袖清风外加不能好好享受,那他当这个官做什麽?所以他必然会做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中饱私囊等事,要不然拿什麽钱修堪比皇宫的府第,拿什麽钱养美人佳丽数千僮仆家丁?拿什麽钱享受锦衣玉食?这些都要钱啊,这钱从哪儿来,当然就得从搜刮天下得来。
既然他是这麽gān的,其他官员谁不仿效?他又有什麽立场指责他们?况且跟著他gān不就是因为有钱赚吗?如果没钱赚,支持他的人估计要跑掉一大半。而且事实上,不贪的反而对他有威胁,毕竟愿意贪的就表示他有弱点,能受他控制,他真正怕的,反而是那些两袖清风不怕死的官员,所以洪成量自己很矛盾,既想手下清廉为他博名声,又怕真有人清廉到时控制不住,最终便造成了太平从上到下满朝官员没几个gān净的局面,也导致了民怨沸腾。
唯一幸好的是,这几年老天帮他,太平风调雨顺,百姓们或有不满,但由於种出来的庄稼尚能糊口,他又吩咐官员们不要把百姓们刮得一gān二净,免得到时官bī民反,造反的太多,他们就没法享受荣华富贵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也知道这麽回事,所以搜刮归搜刮,还稍有节制,没有把百姓们在这样的好年景下还bī得连饭都吃不上,这才一直没出事,要不然真把百姓们bī急了,反正饿死是死,造反有可能会死,也有可能篡权到手死不了,到时天下难民一呼百应,就算他兵权在握,也扛不住的。
洪成量与吴公让及其党羽诸多倒行逆施赵开宁近日从鸽盟的调查多少知道点,但那都是自己处在深宫不知的时候进行的,所以感觉还要隔著一层,这时听董夏君所提,却是第一次直面洪成量的恶行,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难以言明的复杂qíng绪,於是当下便道:“金孝和这人我知道,基本上做到了谏官该做的,在目前这种形势下,相当不易,所以救吧,以後留著给我当谏臣,行差踏错的时候也好有个人劝劝。你看看你能不能想办法救出他,我这边也会想个办法预备著,万一你救不出他,我会救他的,当然,还是以你为主,我要出面的话,没你方便。”
──依他现在的武功,劫狱应不成问题,应该没人想到会有人劫狱救一个文官,所以相信到时他能顺利把人搞出来的。这就是赵开宁的预备方案。
第八十二章
董夏君点点头,笑道:“好,我来想办法救他。不过我可得声明,这人早已经是洪成量的眼中钉,以前顾念著他是老臣,xingqíng耿直,在朝中很受尊敬,所以一直没动他,这次暗中上折是彻底惹恼了洪成量,估计我要救的话可得费点工夫,我要真救了下来,你得记著我的好,毕竟嘛,这人对我来说,死了也无所谓,是你想救他的。”
赵开宁额头黑线,想著难怪这厮提这个,原来是想让他欠个人qíng!
“我会记著你的好的,要是人顺利救出来了,你想让我怎麽回报你?”
董夏君暧昧一笑,靠了过来,道:“以身相许即可。你有好几天没找我做了,我念著你呢。”
这妖jīng,赵开宁好笑地将他拉进怀里亲了亲,道:“原来你倒不贪心,这样就能打发。”
董夏君眨眨眼,抱住了他,笑道:“那是,我一向好打发。──今晚就做怎麽样?”
赵开宁没想到董夏君这麽急切,不由讶然,道:“……我刚才看你很累,正想送你回去休息,怎麽,现在不累了?”
董夏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累虽然累,但是想著要依你的言,回去休息两天,我就要又有几天见不到你了,所以今天想做了再回去,免得寂寞难耐啊!再说了,说是回去休息两天,其实是要在家里想救金孝和的方法,很是辛苦啊,所以想让你把我喂饱了,我才有力气和心思办事啊,免得既无jīng打采又心思涣散,别把事qíng办砸了。”
董夏君的话里隐隐有让赵开宁以xing事换他为他办事的意思,但赵开宁看在他愿意救金孝和,且要求的回报不过是xing事这种小事qíng,便没怪他言辞里的无礼,倒是点点头抱起了他,道:“既然你想要,我眼下又恰巧不是那麽非常不想进行xing事,那就答应你的请求吧,谁让你意切切地说你念著我呢。”
要是没这句多少有些qíng愫的话,光是以xing事换办事,估计赵开宁就不会同意了,即使现在这样,赵开宁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其实董夏君这人xingqíng颇为乖张,他既喜欢与赵开宁欢爱,但又觉得沈湎於ròuyù之欢非做大事人该有的行为,所以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这种行为颇有些患得患失忧烦不堪,直到有一天他终於替自己找了个理由,他想著,他替赵开宁办事,赵开宁以身相许,两人这是种jiāo易,他收取jiāo易报偿不算沈湎於ròuyù之欢,所以这才是董夏君此时说这种话的缘故,是为了开解自己,好像说出来心里就没那种疙瘩了,却没想过这样说话会惹赵开宁不愉,大概在他心里,也没想过要讨好赵开宁吧,毕竟赵开宁要依靠他,将来就算赵开宁夺了权不需要依靠他了,以董家的势力他也不需要刻意讨好赵开宁,所以董夏君说话向来有点我行我素不讨喜。
大概是因为心里那点不舒服,所以赵开宁在chuáng事方面就不那麽温存,比平常粗鲁了不少,偏董夏君却是欠抽的xing格,这比往日粗bào一点的手段他倒喜欢,一会儿哀哀求饶,一会儿欢愉无限,纵是星目含泪,却又qíng动不已,任由赵开宁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一点也没生气,让赵开宁不由失笑。
董夏君喜欢粗bào点的欢爱,在第一次时他就知道了,倒没想到他适应这样良好,这时看自己下了重手,董夏君不但没难过,反而欢愉不已,只觉好笑,想著误打误撞倒凑合了董夏君的口味,好笑之余,心中那点不舒服便消散了,想著董夏君世家公子,向来被人捧著,说话不讨喜也qíng有可原,拿其他人对他恭谨的态度来要求他,的确高了点,於是手法便轻柔了下来,後半段抱著董夏君好好温存了一番。
赵开宁这时没意识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替无礼的董夏君开脱其行为,更存了点纵容的念头,要搁在过往,他哪会替董夏君开脱,更不会纵容,只会心中更加戒备。这种改变,是因为董夏君这次当他替身做的不错、而後又要帮他救金孝和等事取悦了他,还是因为董夏君当他chuáng伴久了有点感qíng了,不得而知。不过,xing事过後不讨喜的董夏君再一次惹恼了赵开宁。
却说xing事过後,董夏君懒洋洋地道:“我这个中书舍人已经当了有一段时间了,就想让洪成量送我进六部了,我的目标是吏部侍郎,不知道这个肥缺洪成量能不能给我,如果能给我,到时要安cha自己的人就要方便些了。”
吏部是统管天下官吏的任命,虽然目前大权归洪成量管,但一些小的职位,洪成量也不可能个个都管──一是管不过来,二也是想著大头他拿了,那些小职位就留给吏部的人捞点好处,毕竟跟著他做事,不能不给手下人一点甜头,要不然谁愿意跟著他gān,而这些真空地带,一旦董夏君做了吏部侍郎,将些自己人安cha到职位较低但有实权的位子上自是易事了。
赵开宁明白他的想法,摸了摸他如丝绸一般光滑的及腰乌发,因xing事满足所以语气中微带了点爱宠的意味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帮助而我又能办到的,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说完还亲了亲董夏君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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