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丛一没明白的挺多的,什么阳魄yīn气,阳罡之躯,七魄共有他都不明白。但是他总是听懂了两样,一是jīng元,二是他不该给郑峪翔止血。他想了想就算他不知道什么yīn气,可余锦荣不应该不知道,却误导他去止血?还是说余锦荣和他一样无知?他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和余锦荣好好讨论一下,向来他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最后他回答张chūn,“明白,意思就是我一命换一命,反正我是捡的一条命,能换关翔子一命算赚了!”
“不过,他的身体并无法承受你极阳的七魄,若完全接纳你的七魄可能会导致三魂飞散!”
余丛一眉角一抖,腹诽这不就是同生共死的意思?后面那句不要行不行?而张chūn没再说什么,俯身同样在他心口处划了一条小口,然后用蟾血混合画了与郑峪翔胸前一模一样的符文。接着又回郑峪翔面前伫立不动,仿佛变成一尊雕塑,然而他脸上的表qíng却变得凶狠,瞪着郑峪翔向是瞪着十世仇人一般,电灯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断闪烁。
也许余承骞看不见,但余丛一却看得很清楚,房间里的灯光被以他背后为中心蹿起的黑气挡住瞬间变得什么也看不清,如同咆哮的láng群一般四处乱撞,还伴着低嚎的吼声。他感觉手中的红线越来越重,仿佛被人用力拽着另一头与他在拔河,又好像有什么沿着那条绳子攀上了他的手臂,然后爬满了他的全身将他牢牢地捆住,他很想回头去看郑峪翔,却一丝也不敢松懈。
最后他听到一声嘶吼,分不出究竟是谁发出的,房间里那些黑气就如同被吸风机吸走,一股脑地消失在他身后的位置,手中的红线也轻下来,他整个人一下从窒息的空气中放松下来。
张chūn突然毫无预兆地倒地,余承骞恍然未觉发生过什么,只见灯泡闪几下人就倒下了。他上前扶起张chūn问:“张哥,你没事吧?”他的想法是这人面色苍白四肢发凉肯定严重贫血。
“没事。”张chūn推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余承骞的手机正好响起来,他古怪地看了张chūn一眼接起来就听到余岱延的声音。
“承骞,你张哥去了没?”
张chūn一听不由分说抢过手机,对话筒冷冷道:“姓余的,别再给他找这种事,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说完他毫不留qíng地扔回给余承骞,走到沙发边躺下去,虽然他很想撑到身体的疼痛过去,但还是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余丛一这时回过神来,什么都顾不上连忙转到郑峪翔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终于回了一点生气。他松了一口气,嘴角爬了一层笑意,感激地对张chūn说:“兄弟,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张chūn嗯了一声。
“这分恩qíng我一定记着,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余丛一拳着双手朝张chūn躬身。
张chūn揉了揉眉心艰难地坐起来,没理余丛一背的电视台词,揉着疼痛的肩膀反问道:“结束了?”他缓了缓劲站起来裹紧身上的外套,仿佛很冷一般,接着走到郑峪翔面前看了看说:“他让我转告你,你们的七魄相连,最好不要长时间相隔两地,不然会很麻烦。”说完他微微一笑,还拍了拍余丛一的肩膀,仿佛有一腔话,最后却只道:“保重。”
“什么麻烦?”余丛一感觉张chūn这一句透露了许多消息,但他抓住的重点只有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张chūn不好意思地一笑,余丛一想再问清楚,对方已经不理他地转过了身,到了门口又想起似的地回头对屋里的两人说,“我告辞了。”
余丛一不可思议地瞪着张chūn,他觉得这人就像身上有个人格切换的开关似的,一眨眼就完全是另一种态度。余承骞深有同感地看了看他,然后跟上张chūn说:“张哥,我送你下楼。”
“不用。”张chūn回过头冷声说了这一句,直接出去将门关上,砰的一声像是惊醒了太阳,东方开始泛出一片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张chūn带夏树打酱油~~~
第8章替死鬼
阳光穿透玻璃照进窗台,郑峪翔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就嘭的一声滚到地上。他扶着酸软的腰坐起来,发现自己赤着上身盖着厚厚的棉被,捂出了一身汗。起身打量着陌生的房间,他记得他的车撞了,然后遇到了应该是鬼的女人,再然后——。他立即摊开手,掌心的血dòng已经消失不见,甚至连一点疤都没有留下。在他诧异之际,耳中隐隐听到争吵的声音。他站起来放轻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房间靠近,但争吵声在他看清屋里的人时嘎然而止。
余丛一狠狠一脚踹在房门上,抓起他的手腕怒冲冲地说:“翔子,我们走!”
“丛一,你这不能怪我,昨晚我问过你的。”余承骞挡在门口不让,余丛一顿时又火冒三丈地吼,“我cao!你那叫问我过吗?你怎么不直接说给老子下chūn|药了?”
chūn|药两个字刺进了郑峪翔的神经,他下意识地把视线集中在余丛一脸上,思绪越沉越深,最后仿佛掉进了深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虽然当时他没分清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是谁,可清醒后一想就明白。所以昨晚只是因为‘下药’,这个认识他竟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翔子,不要理他,我们走!”余丛一拽着郑峪翔就往外走,郑峪翔却定着脚一动不动,视线从屋里另外两人脸上扫过,问道:“我能不能问问,王征和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面前两人眉目间隐隐的相似,要说不是兄弟他到觉得像是骗人,可他从没听过王征和这余姓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你要我说几次?”余丛一现在又急又躁,睖过郑峪翔,拿墙壁出气,“我就是王征,因为我占了他弟的身体,现在要我去给他爸守孝三年!够清楚不?”
郑峪翔淡然地点头,轻撇嘴角轻笑着说:“这也是应该的。”
“你他妈根本不信我!”余丛一无人发泄地愤然转身,一口气冲下楼,然后在路边停下来,蹲在路边抽烟,心想好在他从郑峪翔的烟揣进自己兜里,不然他现在能把楼给掀了。
当余丛一抽到第三根烟时,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他面前,他起身往旁边挪开两步,冷眼瞟过车里下来的一老一小两位警察。
老警察也瞅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他身后的单元铁门,门铃一连按了几次都毫无反应,继而向余丛一询道:“请问你住这里吗?认不认识住在这楼上的余承骞医生?”
“我住那边的火葬场,不认识你说的余承骞。”余丛一微微抬眼,嘴角扬起诡谲的笑,这让看起来已经快要退休的老警察老脸一沉。对此余丛一不禁笑出声,转身的脚步才迈开他身后紧闭的单元门就不合时宜地打开。
余承骞急急忙忙冲出来,一眼瞥过边上的警察大步上前拦住余丛一说:“大哥让我给你的,并让我转告你别忘了你身份证上的名字。”
余丛一低头看到余承骞递过来的钱包,接起打开一看,果然是他的证件,还有两张银行卡和信用卡。他抬眼笑着说:“替我谢谢他,再转告他身份证上的名字也是可以改的。”
“你别胡闹,以大哥的脾气吃亏的只会是你。”余承骞微微蹙起眉头,满眼都是cao心和无奈。
“那我们走着瞧!”余丛接过话将钱包在手掌上拍出一声闷响,抬头正好见郑峪翔出来,“翔子,我们回老家。”
然而郑峪翔没机会应余丛一的话,出门就被边上两名警察堵住,“余医生,我是县局的警察老李,以前跟你爸打过jiāo道的。”
他身上穿的是余承骞的衬衣,半长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膀,明显刚洗过,和余承骞相差不多的体型让衣服显得很合身,加上他俊朗帅气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很像风度偏偏的年轻医生。
“我不是余医生。”郑峪翔瞟过老警察脚步不作停留,他不喜欢警察,任何一个黑社会都不会喜欢警察,尤其是快退休也还没升上去的老警察。而老警察对此感到很诧异,却见顶着一头凌乱头发,穿着动漫人物T恤的余承骞朝他走来。
余承骞客气地说:“我是余承骞,您有事吗?”但心里想的却是昨晚的动静不会是又被周围的居民投诉扰民了?
老警察花了一会儿时间来接受余承骞与他听闻的差异,再才开口说:“昨晚发生了一起案子,想请余医生协助调查。”作为警察的开场台词,老警察说得过于客气。
余承骞锁眉侧目,余光窥见余丛一和郑峪翔已经走远,心中思忖起郑峪翔的qíng况和余锦荣难得的出现在城里,以及过去的经验来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为难地说:“不知是什么案子,上楼坐?”
老警察吁了口气盯着余承骞说:“余医生,我也不拐弯抹角,在观县清楚余家底细的人不多,我也是曾和令尊打过一次jiāo道才略知一二,务必请令尊出手再帮一次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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