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峪翔脑袋往旁一偏靠在他肩膀上,冷不防地往嘴边的脖子咬了一口,微微弯了弯眼角回,“嗯,说好了。”可不要反悔!他知道余丛一还没理解过来他在下会想起王征,反过来不想的意思就是他只做卖力气的那个,不过为了余丛一明明不服又讲什么君子一诺的表qíng他决定现在保持沉默。
其实他和余丛一想的是完全是两件事,他想的是他刚替王征报了仇,只觉余生心愿已了,这世界他了无牵挂,那时他前所未有地想王征,想得他发狂。为了堵住心里陡然豁开的口,他把那蚀骨的痛都化成了qíng|yù,仿佛余丛一的脖子不够他啃一样开始剥衣服。
然而,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余丛一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李泉?别理他!”
“等等。”郑峪翔按住余丛一正要挂电话的手,亲了亲他因为不满咬得硬邦邦的腮帮子,然后拿回手机接起来。
“余老爷?”
“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听到不是余老爷时明显地愉悦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郑爷,剔魂针这边只有一根jiāo不了差,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在我这儿。”郑峪翔说出这四个字后电话里的呼吸明显一抖,隔了片刻李泉不可置信的声音再才传来。
“在你手里!”
“梁胜手里确实只有一根,我没抢你的,至于怎么来的也不重要,对吧?”
“——对,那你打算多少出手?”
“那要看李爷肯出什么价?”
李泉顿了顿,直接说:“我不跟你讨价还价,我说了也算不了,你要是有意思不如自己来谈?我只当个中间人?”
“我不想为了块手表的钱大老跑一趟。”
“郑爷,你知道这些老玩意都是有市无价,有人想要天价也愿意出。”
“所以李爷要几成?”
“不要。”
郑峪翔不想李泉这么耿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当即挂了电话,余丛一乜眼看着他问:“李泉来问剔魂针了?”
他咬着牙一声轻吟,余丛一问得一本正经,手却在他衣服里乱磨,跟磨痒痒一样。
“我说,你要摸就好好摸,这是想gān嘛?手痒?”郑峪翔被磨出了脾气。
“我睡醒发现你不在,以为你又被我气走了。”余丛一终于把手抽回来,正经了几分。
“我是怕你又揍我,这里还痛不痛?”郑峪翔说着手摸到了余丛一那个‘还痛不痛’的地方。
余丛一现在处于不提醒勉qiáng能无视的阶段,现在被郑峪翔一摸,所有的不适都冒出来。他把那碰过他里里外外那只可恶又可恨的手拍开,蹭着几分怒气说:“这他妈真是违反人体构造的事,你说最开始的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郑峪翔被余丛一的问题惊诧得无语偷笑,他不想王征直了小三十年,到余丛一这儿居然纠结出这么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他还真答不出来?要不然去研究一下人类同xing恋史?
“等我研究清楚了再告诉你!”说着他捉住将他拍开的手,掏出一块手表三两下就戴在了余丛一的手腕上,接着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同款。
“原来那块呢?你舍得扔了?”余丛一看着手表,觉得这真是旷世希奇。
郑峪翔看着他回:“我已经不用假装那是定qíng信物了。”
余丛一对着郑峪翔那平平淡淡的眼睛,猛不迭地感觉被什么戳中了心尖,他握住郑峪翔的手出离慎重地说:“翔子,从十岁到一百岁我希望都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他刚说完就被郑峪翔扣进怀里吻住,吻完再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车钥匙风轻云淡地说:“走吧,找李爷赚钱去。”
李泉离他们在的地方有五个小时的车程,郑峪翔算时间应该11点到,结果李泉等到了凌晨2点。原因就是余丛一见到车时眼睛一亮,郑二爷终于知道了王征那么多年没换一辆悍马的原因——因为以为他不喜欢,于是两人在车里磨蹭半天饿了,然后半路看到高速出口有烤全羊的广告,就拐弯去烤了个羊。
李泉踩着辆自行车站在路边,望着从车里下来的两人,“我还以为你们遇到鬼打墙,走不出来了!”
“李泉,你没穷到这份上吧!两个轮就出来了?”余丛一没理李泉的揶揄,目光如炬地定在他的坐骑上。
“余老爷,说好的11点,现在2点了?”
“那跟自行车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先去酒店吧!蒋总已经回去了。”
李泉转身将自行车塞进了车里,上车指路。郑峪翔瞟过李泉不由地想:蒋总应该就是要买剔魂针的人,有这么着急半夜11点还来等他们?但话题被余丛一的废话带到了别处,他只得把疑惑留在脑子里打转,然后开车到了李泉订的酒店。
不得不说李泉这酒店订得非常别出新裁,他们进就看到了被子上面铺了花瓣的圆chuáng,余丛一瞪着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李泉,是不是拿错房卡了?”
李泉笑道:“没错,打折。”
“老实说你是不是三年都没做成过生意了?”余丛一对李泉露深切的同qíng,李泉却乜着吕dòng宾看狗的眼神转身往门口走。
“你们睡吧,明早不叫你们,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
余丛一没体会到李泉的体贴,势要追问到底地说:“李泉,你gān嘛想不开非要这二道古董贩子?又没保障又没钱的,还说不定有什么危险。”他还想说不如趁早转行跟他gān,却被李泉回过身来的眼睛盯得忘了说。
“余老爷,这世上有没有轮回转世这回事?”
李泉沉着眉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让余丛一也感受到了这个问题的意义重大,可他不确定该回是还是否,于是试着答:“可能有,你是突然记起你的前世了?”
李泉严肃地正了正视线,“在我大学毕业前我一直做一个梦,梦里的主角是个民国时一大家族里的外仆,从他有记事到死我都像亲生经历一样地梦了一遍,可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我的前世。”
“然后呢?”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了,那个人长得很像我梦里的人,后来成了我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前天给作收的小天使~~么么哒~~~
第47章yù色鬼
李泉有个师弟,三年前死于一场事故,为救李泉葬身在虫坑里,尸骨无存。但沦为谈资不是因为他舍己为人,而是圈里人都知道金陵城的老徐收了两个半路弟子,其中许家默是个兔儿爷,为了他家师兄可以名声和命都不要。
不过余丛一那时还不是圈内人,不知道李泉的师弟是怎么名声和命都不要的,他只听余锦荣提过两句,于是问:“你有几个师弟?”
“两个。”李泉像是一时冲动啃了半个柠檬一样蹙着眉,终结了这个话题,“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诶?先说说你说的那是你哪一个师弟?话只话一半在道上是要被打的!”余丛一被勾起好奇,罪魁祸首却不负责,装作没听见地径直出了房间。
余丛一本来心里骂着李泉不厚道,结果回头就看到郑峪翔剥了衣服光溜溜地站在浴缸前,这到处都充满暗示的房间浴室都是透明的,连个磨沙都没有,腿间那羞涩的毛茸茸都清晰地他能拿目光数。而里面的人还要笑不笑地对着他喊,“小余,过来一起洗。”
“洗你大爷!”余丛一脱了外套,踢开挡路的李大爷直接滚上chuáng。
这世界最容易食髓知味的无外乎是那几样,余丛一觉得虽然中间只隔着一天,但他看到郑峪翔的眼光就不一样了,脑子里不是心猿就是意马,完全正经不起来。他心里默念好兄弟纲领好不容易躺平了心火,郑峪翔却若无其事地赤着上身爬上chuáng,在隔他半个枕头的地方躺下来,两人都侧头相互对着眼半晌不说话,仿佛两块被钉住的磁铁,明明想要朝彼此靠近又钉在chuáng上不能动。
就在两天前他们还相安无事地在一张chuáng睡过,可余丛一觉得现在再睡一起的意义不一样了,睡法也总该有点不同,于是他提了一个十分有建设xing的建议,“我们是不是该抱在一起睡?”
隔着半米的郑峪翔把脑袋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敞开怀抱说:“来!”
两人都往中间挤过去,然而两个差不多一样长的男人好像除了一上一下实在调整不出一个合适的抱来,最终都无奈地各躺一处又相互瞪眼。
“你说别人是怎么睡的?两男的要怎么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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