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话说反常即是妖,可有时太过正常也可能有‘妖’。这栋房子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室内结构来看都是个聚yīn纳祟的地方,但到处走下来郑峪翔却发现意外的‘gān净’,虽然透着一股yīn冷,可是却没有发现哪里有yīn气邪气,实在有负他刚进门时以为进了鬼宅的期望,让他觉得异常的反倒是人为的东西。
首先,屋里的装修都很新,有的地方甚至还有没有撕gān净的标签,就算蒋安平住在这里也肯定没住多久。在房子里到处都摆着画像上少年的照片,和一些完全不可能当作装饰的小东西,比如用过的铅笔直尺之类的,无论是过道还是房间里无处不有。
然后,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全木的合叶形式,虽然漆着白漆和整体风格算不上违和,但窗户关上屋里就成了一个不透光暗室,正常来说现在不可能有人会做这种设计。
最后又回到前厅,郑峪翔怎么也想不通地视线到处乱扫,希望能找出点什么来。突然见余丛一仰着头说:“蒋总,你这屋顶上画的是什么啊?”
他猛地抬头看上去,发现天顶是圆弧形的,上面画满了彩绘,恍然惊觉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由于先入为主他没有跳出这是住宅的观念,现在换个角度来看他发现整栋房子的布局完全就像是一座陵墓。
“蒋总,我们到处都看过了,你这房子里gān净得很,恐怕是帮不了将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郑峪翔漫不经心地接过余丛一点好的烟,夹在指尖望着蒋安平。见蒋安平不回话他转身拍了拍还在研究那幅画像的余丛一,“小余,走了。”
“我觉得那幅画有点怪!”余丛一咬着烟,话说得有点口齿不清,郑峪翔朝他吐了个烟圈不说话,要笑不笑把嘴抿成一条fèng,他立即明白这人说要走是骗人的。
果不若然,他们还没挪开脚蒋安平就先开口,“等等,还有一个地方!”
“蒋总,你这样我们就不好办事了,要是蒋总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勉qiáng,你说是不是?”郑峪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随意地瞟过蒋安平。
“不是!”蒋安平提着一口气像是要解释,可终究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蒋安平领头走到楼梯中间的画像前停住,在画框边上碰了一下,画框里面的画骤然往旁边移开,露出向下的楼梯。郑峪翔回头审视了一下整体的结构,猜测这下面应该就是‘墓室’。
余丛一并着郑峪翔跨进了画框,悄声地对旁边的人说:“翔子,你说他不会也像李学璋在下面弄了什么变态的玩意儿吧!”
“看了就知道了。”郑峪翔挑着眉角斜向余丛一。
余丛一觉得他是明知道却故意买关子,不屑地嘁了一声,拉住贴在他手边的手说:“小心梯子!”郑峪翔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勾了勾,勾得他胸口发痒。
台阶的尽头是一扇门,凑近了余丛一才发现那居然是石门,惊讶地暗骂了一声。蒋安平伫在门前,手贴在门上像是要蓄够了力气才打得开门,余丛一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门推开,紧接一股qiáng烈地yīn风chuī出来,刺得他一个哆嗦,然后就被满眼的yīn气捂住了双眼。
郑峪翔此刻终于知道上面那么gān净的原因,恐怕聚集起来的yīn气全都被集中在了这里面。
“翔子!”余丛一用视线指向门框的地面,有一条明显的红线将门框连起来。郑峪翔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贴着他的肩膀轻声说:“你可是我的护身符,拉紧我。”
余丛一不由地挑起嘴角,紧了紧握着郑峪翔的手,扬着老子能带你日天般的笑意,牵着‘怕鬼’的郑半仙走进了yīn气快要被压缩成液体房间,四下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蒋安平完全不受影响地走在前面带路,一点不像后面两们‘大师’那么艰难,他走了几步发现没人跟上来回头喊:“余老爷,这边走。”
听到蒋安平的声音余丛一终于找到了方向,但视线还是被yīn气挡得只能看到身前三十公分,他感觉郑峪翔突然僵住了动作,忙转身凑近,发现郑峪翔脸色发白,牙齿搕得直响,像是大雪天淋了一桶冷水一样浑身冷得直抖。
“翔子?”
他叫了一声郑峪翔也没回答,只是朝他贴上来,他直接捏着郑峪翔的下巴对唇吻上去,只当他看不到蒋安平对方也看不到他,甚至还自己咬破了舌尖,缠得两人嘴里都是一股血腥味。直到他感觉到郑峪翔的呼吸恢复了暖意才松口问:“怎么样?”
“我没事,快走!”郑峪翔推着余丛一。
“你确定?”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余丛一不由地笑了一声,拉着郑峪翔朝蒋安平的方向走过去,那头又是一道石门,门外又是‘gān净’得什么也没有,所有的yīn气仿佛都被关在刚才他们经过的房间,如同一道关卡一样。他无视了蒋安平游移在他和郑峪翔身上惊异的目光,越过蒋安平从门里走出去,他以为他已经想到了最令他吃惊的画面,结果跨过门还是被惊住。
他眼前的是一间他只在科幻电影里见过的充满未来感的房间,在庞杂的仪器中间有个像个虫卵的椭圆体横在金属台上,一面是透明窗,可以看到里面灌满了蓝色的液体,像泡药酒般泡着一个luǒ身的少年,样子和上面画像上的少年一模一样,他立即想到李泉说的蒋安平已经死了一年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初二了~还是祝小天使chūn节快乐,新年学业进步,工作顺利!钱多多多~~~
PS:大概我说送红包也不会有人理我吧~
第50章影子鬼
余丛一还没从一秒灵异变科幻的跳跃中回过神来就听蒋安平主动地解释起来。
“这就是我儿子!”蒋安平凝望着容器里的少年,“他叫蒋浩昕,从出生起就有心脏病,可他从来没让我cao过心,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懂事了,有次我上班到很晚才回家,他在门口等着我,见到我就抱着我的腿说爸爸你不要这么辛苦了我一点也不怕疼,可以不用每天都吃药,那一瞬间,我——。”
蒋安平qíng不自禁地哭起来,陷在不能自拔的回忆里,“那一瞬间即使再累我都觉得值得,从来没有人那么教过他,也没人在他面前说过他治病需要多少钱,可他那么懂事,那么乖,过去的十几年再难再累的时候我都靠他撑过来了,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他却,却——你们不知道,那是多好的孩子,如果你们知道一定能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舍不得他,我的昕昕是这世上最乖的孩子,最后还对我说叫我不要难过,不然他也会难过!我怎么能不难过,我怎么能——”
看起来qiáng硬的男人蓦地捂着脸哭起来,郑峪翔打破了蒋安平的悲恸看向容器里的少年说:“所以,你保存着他的尸体是打算招魂复活他?你在看到的影子就是你儿子,你请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帮你抓住他,对吧?”
蒋安平诧异地把脸转向郑峪翔,笃定地反驳道:“不对,那不是,那个影子鬼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
“凶手?”郑峪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瞥下因惊讶瞪起的双眼,蒋安平的答案确实与他的猜测截然不同。可如果说那个影子是害死蒋安平儿子的凶手,那蒋安平要抓‘他’做什么?以蒋安平对儿子深qíng的程度,难道是觉得凶手死了不够,连鬼也不放过?虽然蒋安平看起来确实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可他直觉这是最不可能的可能。
“我确实打算为我儿子招魂,这房子就是为这布置的,可是我用尽办法都没有成功,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我儿子的尸骨未入土,魂灵无根脆弱,需要慢慢养。他教了我一个方法,所以我一直以为那个影子是我的昕昕回来了,我还高兴了许久,可是直到昨天,我看到了他的脸。”蒋安平仿佛给他埋藏的秘密开了一个dòng,一改之前遮遮掩掩的态度,自己噼里啪啦地自己抖出来。
“你不是说那个影子最后变成了你的样子吗?他的脸不是你的脸?”余丛一皱着眉视线斜向蒋安平。
“是,虽然是我的样子,可他的脸上还有一条伤口,血淋淋的,连颧骨都碎了。”蒋安平惊恐地瞪了瞪余丛一,像是想起了那血淋淋的脸,隔了片刻继续说,“和那人死时一模一样!”
“害你儿子的凶手?”郑峪翔见蒋安平又停顿不说,诱导地接着问,蒋安平点了点头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一个名字。
“景——琦!”
蒋安平像是跨过了最大的一个坎,后面的话就顺多了,“本来我已经找到了器官源,只要能换心脏我儿子就能好,可是那家机构却在手术前突然被警察查封了,因为一个叫景琦的快递员,若不是他我儿子现在说不定已经完全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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