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诚见他还有心qíng说笑,气得又让人添满咖啡:“你胡闹也该有个度,这事qíng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带他回家。我和他亲如兄弟,父亲想必不介意多个儿子……”
洛诚嘴角一抽:“洛九,你别考验你爸爸的脾气,他会不会砸断苏澈的腿我不知道,但砸断你的腿应该不会再手软。你这想要个gān弟弟的心思趁早歇了。”
gān弟弟。gān♂弟♂弟。洛九真是好心思。
李唐也知道突然给家里人带个外人当亲戚不妥当,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如果你舍不得他走,我只能亲自见他,让他自己滚蛋。”洛诚色厉内荏。他上一回在苏澈那里没有得到进展,再去一趟也不见得能换到不同的答案,现在也只是拿话压一压弟弟。
李唐没料到任务在苏澈那里顺利得不行,却在洛诚这里碰钉子了。好在这位大哥虽然专制了点,但三观极正,为了防止他给自己找麻烦,便悠然笑道:“他哪条腿迈出家门,我就打断他哪条腿。”
洛诚差点被苦涩的咖啡呛到:“小九……”
“大哥如果不愿意看到我变成那样,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苏澈着想,都请不要再提这件事。”李唐见火候到了,就不再多话。
洛诚面色忽青忽紫,变幻莫测,脑海立即联想到苏澈嘲讽地让他拿着五百万叫洛九离开时的神qíng,有了个不好的猜想:难道是小九qiáng取豪夺将苏澈囚困在家里?
第13章论如何养歪一个影帝·13
洛诚无法相信自己的弟弟竟然偏执成这样,于是打电话给谢颖。
谢颖正被bī着拜访父母的朋友的二姨的表姑的三姑,最终目标是那位不知姓甚名谁的三姑家小侄子。洛诚一给她打电话,她差点喜极而泣,周末也不想过了,只想现在就回去沉迷工作不可自拔。她装作没看到父母挤眉瞪眼,举着手机客气说老板有事找她,接了电话不等洛诚说话一通“嗯嗯好的哦哦”就和对方说不得不回去工作,拎起包撒丫子跑了。
出了门,她接起电话,松口气:“得亏了你,大周末的,我爸妈就带着我相了三个男人……”
洛诚没好气:“你要不好好说话,我等会就让你去相第四个。”
“什么事啊大老板?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嫂子把你扫地出门了?”谢颖奇怪问。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洛诚语气低沉,yīn郁问。
谢颖想到自己还瞒着他洛九和苏澈同居的事qíng,不禁心虚了,只得说:“洛九他不听我的劝……再说了,您老放心,洛九他绝对不会吃亏,他也就是玩玩。”
洛诚越听心越沉,亲手带大的小孩居然gān出这种qiáng迫别人的事qíng,他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龌龊事qíng见得多,别人gān的是一回事,洛家人行事坦dàng是绝不做这些事qíng的。他当然知道洛九不会吃亏,可惜他并不感到高兴。“玩玩?小九他只是玩玩,刚刚就不会和我说,苏澈敢跑,他就打断苏澈的腿。”
“啊?”谢颖傻了,“不会吧?”话一说完,她自己也不确定。当初苏澈到洛九家的确是被迫,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苏澈为什么同意搬到洛九家里,住进去后两人的关系,这些她全都只能通过洛九了解。
洛诚听出她的迟疑,bī问再三,谢颖只能把所有事都供出来,连洛九说过不久就分手的事一起说了出来。仔细一想,洛九过去从来不见主动爬chuáng托关系的人,可是苏澈特殊至极,他不仅一改往日作风见了苏澈,之后让苏澈担任主角,给苏澈找指导老师,每天探班,在剧组里给苏澈撑腰,还帮他换经纪人和公司,甚至住到一起……这其中没有哪一桩事是洛九过去会费心费力去做的。
谢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洛九“忽悠”了这么久,其中的每一个步骤都有她的参与,结局却都是在神助攻地让苏澈更信任洛九。
而他,从追求到分手都jīng打细算好了。
这心机,真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孤儿院的少年,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背景,容貌昳丽,天资绝佳,被洛家的少爷、娱乐圈的影帝觊觎上,以深思谋虑的jīng妙手段骗取感qíng留在身边玩弄……
谢颖登时伤感起来。
“我觉得洛九对苏澈只是占有yù。”哪个陷入爱河的人会说“分手”?
洛诚叹气:“算了,小九他要胡闹就胡闹吧。倒是这个苏澈,如果他哪天想走,你就帮帮他吧。”
谢颖也跟着发愁,她之前还想找过苏澈让他离开,现在看来这孩子只怕是被迫,那行径顿时显得可笑起来。
谢颖捂着脸:妈哒,脸好疼。
傍晚回家,天边的火烧云层层叠叠,道旁的枫树被映得更红艳,熟悉的小别墅也笼罩在暖红中,远远望去漏出的灯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平和的夜。
孤独是绵长的,智者该是享受着蚕食人心的孤独,并迸发出灵思。
可是智者也不会有他这样无限漫长的寿命。人们企图逃避感qíng,而他逆着古往今来的时间cháo海,四处寻找着令他动容的瞬间。
岁月太久,久到他被抛在时光之外。断壁颓垣能变成铜墙铁壁的高楼大厦,流làng的人归于死亡或重建居所,斗转星移和沧海桑田尽在他眼底,笑声或是哭声,亲吻或是眼泪,渐渐地都失去了意义。
他不知道他是否是孤独的,只是心cháo深处似乎也有这样一种隐秘的期盼,渴望着在某一时空里也能尝尝被等待被需要的感觉。
在他是李唐,只是李唐时,有一盏为他亮起的灯。
而现在,他要借着别人的躯体,去享并非为他打开的灯。
李唐笑着自己突如其来煞有介事的感伤,将车开进车库进门。
客厅的灯关着,厨房里也没有人,李唐顺着壁灯上楼,果然看到苏澈房间没关紧的门泄出的光。他推开门,没料到看到了这样一幕——灯光被调成柔和的色调,一张圆形玻璃桌上摆着一盏cha着火红玫瑰的玻璃水晶瓶和一瓶开了瓶塞的红酒,两侧各有一个装了小块ròu的白色盘子。苏澈穿着gān净的白色西装坐在一侧,手中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听闻声响,侧过头来露出愈发俊逸的面庞。
“你在做什么?”李唐诧异,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红酒,还这么有qíng调地买了红玫瑰。
苏澈请他在对面坐下,抬步打开音响,单簧管配着钢琴和小提琴的làng漫音乐流溢而出。他走了回来,低着头面无表qíng地打量着李唐,忽然探出手指尖轻碰他的面颊。
李唐敏锐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一动不动任由对方触碰自己。然而苏澈仅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撤,修长gān净的手端起杯子,目光仍盯着他,浅浅地抿了口红酒,末了舔了下嘴唇。李唐蹙了下眉,苏澈今晚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令他感到不适。
这个样子,不像是苏澈,倒像是……林笙荣。
果然,下一秒他轻轻启唇:“任医生。”简单的三个字,经他吐露仿佛在唇舌之间逗弄亲吻过一遍,说不出的缠绵悱恻、暧昧不明。
李唐演戏的那点儿热qíng被激起,他相当上道地换掉刚才一脸懵的表qíng,笑容宛如拂面的晚风,温和地回应:“笙荣。”
夜晚,灯光,红酒,玫瑰,圆舞曲。
这一段的剧qíng熟悉到李唐能够倒背如流,光看剧本就能想象会有多挑战三观。
自然界的关系建立在对bào力的恐惧之上,qiáng者获取权力并以铁拳构筑秩序。林笙荣这个步向“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企图激起任瑾的惧意来让他的仆人颤抖臣服。
一切文明仅是文饰,唯有源自血脉的原始狠毒和绝望才能换取绝对的忠诚。
这个主题无疑会在审核上遇到巨大的难题,但编剧和导演都不肯删,于是弱化其中的恐怖色彩,而重在画面的jīng致感上。
李唐盯着盘子里血淋淋的ròu块,上面散落着粉色的桃花。那可是“林笙荣大腿上的ròu”啊……代入上帝视角真是让人毫无食yù。
林笙荣在任瑾对面坐下,抬手示意他敬请享受美味。迷离的灯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温柔,深邃的眼眸含qíng脉脉。
任瑾执起刀叉,割了一小块ròu咀嚼着咽入腹中。
“好吃吗?”林笙荣目光愈发温和,柔和得不可思议,当任瑾含笑点头,他唇角轻轻向上扬了扬,压抑不住的满意笑意流露出来,眉眼之中藏着某种叫人惊心动魄的诡谲喜悦。
林笙荣优雅地执刀,jīng准地割下一片ròu,用叉子叉起,银色的叉子反she着làng漫的灯光。他放入口中,一下一下品尝着,喉结动了动,咽了下去,颌骨的动作再配上鲜红的酒液,莫名让人联想到茹毛饮血一类的词,可因为举止的温雅,却不让人不适,而是一种带着悚然感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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