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撩黑攻略_糕米果【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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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裤子,还能缺了你的?”谢老太太努着嘴。

  寻了几个月的人,果真不负众望被他们找到了。

  谢家立刻向何父伸出援助之手,也提出了条件,要求将何欢嫁入谢家。何父辗转反侧,正月十五元宵节时,借机向何欢透露风声。

  餐桌上,何诗睁大眼,嫉妒道:“谢家想要联姻?何欢,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大本事?居然能搭上谢家。”

  何欢低垂着头,眼睫剧烈颤抖,像被风chuī得凌乱的蝶翼,低低喃道:“我不认识……”

  何父咳嗽一声,尴尬又qiáng势道:“欢欢,你也知道爸爸生意上有难题,如果爸爸公司倒了,不只是我和你阿姨姐姐弟弟都不好过,你学画画的钱,还有上艺术院校的学费都成困难……”

  何欢咬着唇,不吭声。

  母亲过世那么多年,父亲再没叫过他一声“欢欢”。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何欢”,当初是真为他的降生而欢喜,还是“何必欢喜”呢?

  即使是这样的qíng况下,父亲甚至潜意识里自动自发地将他与他们一家分离开。

  何诗咬着筷子:“何欢,gān嘛装模作样的,我知道你心里高兴得要死,等嫁进谢家,下一秒就要把我们这些寒酸亲戚甩在后头了吧?”

  “小诗!”端庄的女主人呵斥一声。

  何诗冷哼,甩开筷子离开餐桌,继母歉然地向何欢笑了一下,追了过去。

  一顿饭,当即索然无味。

  何欢坐到客厅里看着地面发呆,父亲生硬地斟酌字句。

  “欢欢,爸爸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男孩子,这么多年从来不需要我多加cao心,不像他们两个,一个不懂事,一个又任xing娇气。”何父想摸他的头,被何欢躲开,便尴尬地放下手,“谢家条件好,既然是他们求着要娶你,一定不会亏待你。你是个男儿,要是别人想娶,爸爸一定不会同意,但谢家……想嫁进去的别说是女孩子,男孩也是排着队任挑的……”

  何书气红着脸跑过来哭喊:“爸爸,我不要哥哥嫁给丑八怪。”

  “胡说什么?”何父紧张地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何欢,掩饰地发脾气,“何书,作业写完了没?还不回去看书?”

  何书闹腾着:“妈妈和姐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们说谢家大少爷是个丑八怪和病秧子,要娶哥哥冲喜!”他扑进何欢怀里,牢牢抱紧了,“我不要哥哥嫁给病秧子和丑八怪!你们都是坏人!”

  “何书!”何父愤然,又看了一眼何欢,“欢欢,你别听小孩子胡说。谢斯年身体是不好,但身体不好能治。谢家人长得标致,他也一定不丑。再说男人的长相哪里有那么重要……”

  何欢腾然将何书扒开,一语不发,任由身后如何呼唤,径自走出了家门。

  第22章美少年与野shòu·2(修)

  李唐现在就在街上游dàng,在此之前,何欢已经晃悠了一个晚上,脚磨出了血,身上的衣服露水湿重,寒冷浸骨。

  在当铺里时,何欢已经告诉过他后续。他知道,经过这一夜,自bào自弃的何欢会回家,同意嫁入谢家。由于谢斯年的身体原因,婚礼的仪式极为简单,仅在家中请了关系亲近的亲戚吃了顿饭,连证都是旁人代领的,两人就这样结为夫妻。

  谢家娶他冲喜,但谢斯年已然药石无医,两人别说握个手,连面都没见几次,谢斯年就去世了。谢家人没有为难他,并且知道他当初嫁进来并非所愿,因而给以庇护,照顾他直至他去世。

  何欢感念谢家的恩qíng,安分地做了一生谢家媳妇。他的社jiāo恐惧并未减轻,老来唯一的遗憾仅有作画无数,无一幅画得见天日,却都堆在画室成了废纸。

  他的愿望是办一次画展。

  如果何欢向谢家人提出要求,他们也必定不会拒绝。只是这个习惯了孤独,并饱尝一生孤独的人,始终保持赤子之心,永远如十九岁这年沉默而羞涩。

  灵魂展示着最美好的年华,年轻俊美的少年站在李唐面前,眼眸刻着岁月酿成的深沉和孤落,却如个孩子般内敛而怯然地提出请求,gān涩地说:“请帮我办一次画展。”

  远离人烟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纤尘不染?时光夺不走他们的热忱,苍老只及肌肤,天真久盛不衰。

  李唐无从抗拒这些美好的灵魂,他们有着各自或是坦途或是坎坷的经历,却同样充满着希望、光明、快乐和执着。

  他们也许曾经衰老过,但灵魂gān净而青chūn,仿佛永恒。

  李唐喜欢澄净的灵魂,也喜欢水煮活鱼味。

  他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口袋里没有钱,出门太急连外套都没穿。他决定先回去,向何家人妥协。

  李唐对待别人的嘱托一向尽心尽力,英雄气短,美人迟暮,怀才不遇都让人遗憾,李唐想要何欢的才华被世人认可,并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谢家人心肠好,即使谢斯年的离世也不曾亏待他。李唐想着先同谢家的人打好关系,其次借由他们的力量在艺术界崭露头角。

  李唐衣着单薄,孤伶伶地站在街头,打了个寒颤,眼睛渴望地盯着包子铺,饥寒jiāo迫外加上双脚起了泡,让他走路的脚步也不稳。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折回何家的路程也很遥远。他低着头,折了方向。

  刚迈出一步,突然一个男人拦在他面前。他仰起头,黑衣黑墨镜保镖打扮的彪形大汉低着头看他,雄壮威武的压迫感凌人。

  李唐谨慎地倒退一步。

  “小朋友别怕,我们先生见您穿这么少站在这里看着包子铺半天,猜您是冷了饿了,让我给您送钱和衣服。”男人恭敬地弯下脖子,笑容憨厚,露出白得能打广告的牙齿,衬得皮肤格外黑。

  李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街边一棵树下停着黑色的宾利,车窗挡着,看不清里面的人。

  李唐眨巴一下眼睛,想要拒绝,保镖却qiáng硬地把东西都塞到他怀里。他不再客气,接过钱抱着衣服低声道谢,而后啪嗒啪嗒跑到车边敲了敲窗户,踟蹰两下,向着车内的人说:“谢谢您。”

  车窗没有撤下来,他看不清里面的人,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听见了道谢。

  他后退几步,看着保镖上车,车子扬长而去,直到看不见了才裹上外衣,从这件黑西装的质量来看,衣服的主人家境不错,看来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只是衣服太大,西装穿在身上不伦不类地坠到了他的大腿处,想来那人的身量大概比他高了一个头。他跑回包子铺前买包子,店铺主人看着他发白的俊脸,多送了一个ròu包子。

  李唐láng吞虎咽地啃完包子,理了理何欢的记忆,回忆到今天戛然而止。

  不知昨夜的何欢该有多伤感,他不善于用言语表达感qíng,可心里的喜怒哀乐比常人还要敏感许多。

  成为艺术家应具备的天质,对于他无人关心的孤冷一生不知是不是好事。

  李唐刹那感同身受,神经也跟着纤细许多,心里沉甸甸的。

  他看着手里还剩下的钱,足够他去请的士而不用挤公jiāo。

  公jiāo那样人和人挤挤挨挨的小铁盒,好像要把他藏着隐私的外壳给剥离开了,公之于众。汹涌的人海如同张开大口的怪shòu,虎视眈眈地企图吞噬他。

  李唐眼眶泛着湿润,漆黑明亮的眼眸像小狗的眼睛一般湿漉漉的,站在街头看到的士过来时,腼腆地伸出手拦住,打的回何家。

  司机先生热qíng得不行,一路叨叨个不停,等车一停下,李唐忙留下钱道谢,飞也似的跳下车跑走。走了一段到何家门口,他想了想,把陌生人给他的外套藏在了灌木里,走过去按响门铃,保姆看到是他打开门让他进去。他还没走进门,里头就传出何书哭闹不休的声音。

  他垂着头走进去,一大股烟味飘过来,何父坐在沙发上,脚边都是烟头,继母风氏正劝着何书吃饭,何诗抱着电脑看电视咯咯直笑。

  “先生、夫人,何欢少爷回来了。”保姆扬声,所有人都抬起头看过来。

  何书推开碗,碗碎了一地,他小弹pào似的冲过来,抱住李唐的腰:“哥哥!”何诗冷嗤一声,摘下了耳机。

  “何欢,你这样一声不响就冲出去,不知道家里人也会担心吗?”何父站起来叱喝。

  “回来就好。老公你少说几句。”风氏劝道,又微笑道,“何欢,还没吃饭吧?过来吃点。”

  李唐低着的目光只见仰着头的何书向日葵似的笑容灿烂,他眨了眨睫毛,低低道:“我愿意嫁。”

  “何欢……”何父愣了下,惊喜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就是太独立,什么都自己拿主意……”

  何诗冷笑:“爸,你别高兴太早。何欢迟早甩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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