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卿刚出手术室就脱掉防护服,身上只着衬衫长裤。沈蔓被他赤身luǒ体地抱在怀里,早已省了负隅顽抗的心思。她只想让一切快点结束,哪管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将女孩面朝下放置在chuáng上,退开半米的距离,动作优雅地除去自己的衣物,口中命令道:“趴好。”
沈蔓咬着牙,既不反抗也不动弹,对于男人的指示不再作出任何回应。她眼前空无一物,连绵的黑暗如暗涌、如巢xué,将所有神智包裹其中,不复清明。
林云卿倾身上前,覆在凸凹有致的玲珑曲线上,终于发出长长一声喟叹。数月以来的寂寥虚无终于在此刻得以填充,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分身cha入那致密的甬道,如愿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湿意。随即再也控制不住地疯狂抽cha起来。
身前的人儿呜咽出声,呢喃着不知道谁的名字。
林云卿皱着眉头摆动腰胯,试图用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将她唤回,让她像往常一样,随着自己的节奏浮沉。
然而,就像紧紧握在手中的沙砾,越用力,越不得法。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做活体实验的时候,被分到一只灰色的兔子。三月龄,长毛种,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看着人的时候像是两面通透的棱镜。
代课老师临时有事,让他们自己先做实验准备,而后便离开了教室。
班上有女生多愁善感的,恨不能抱着实验对象越狱以逃出生天,男生则围在一起科cha打诨,讨论待会下课回寝室是红烧还是煮火锅。
林云卿向来不屑于跟同龄人为伍,他觉得只有弱者才需要成群结队,真正qiáng大的存在,诸如猎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
那只兔子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在他手里抖得像筛糠一样。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水盈晶润。林云卿记得自己费了好大的力将它托起,默默念叨实验手册上的第一句话:“尊重生命,以神圣的使命感对待动物实验工作。”
兔子像是有心灵感应,目光突然间紧随着他,而后便滴下泪来。
他预习过课本,知道啮齿类动物也有泪腺,不过无法确定是否跟人类一样,与qíng绪有关。可当那两滴泪落在手心的时候,林云卿难得主观地认为,这确是生命在最无奈时刻的终极表达。
后来那只兔子死的时候叫了一声,像婴孩的啼号,又响亮又哀伤,惊得他手脚都有些不稳,差点闹出笑话。
不知为什么,时隔多年他还是会莫名地想起那只兔子,以及它临死前的声音,就像现在。
终于,抵不住那一声大过一声的啜泣,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分身从女孩体内退了出来。板正她的身子,与自己面对面坐好,暗沉道:“别哭了。”
沈蔓连日来的委屈在此刻达到顶峰,顾不得右肩渐渐浓烈的灼痛,抡起拳头没头没脑地砸向对方:“你有病啊,你把我当什么了?!”
“是啊,我把你当什么了呢?”林云卿缓缓闭上双眼,将一切想不通道不明的思绪遣散,只剩下面前这个被自己打上烙印,却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女人,“你想要我把你当成什么?”
冰山脸上终于出现别样表qíng,却是如此纠结无奈,令沈蔓心中某个无法言说的角落彻底陷落,露出巨大而空寂的黑dòng,将所有因果报应、善恶轮回统统吞噬,剩下赤luǒluǒ的爱恨qíng仇、至死方休。
“听话好吗?别再这样,我不知道自己下次会做出什么事qíng来。”原本淡雅的五官皱成一团,仿佛在跟自己的本心做着激烈对抗。林云卿小心翼翼地抚上那覆盖着纱布的圆滑肩头,没有用力,仅是隔着空气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就像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既爱又痛。
黑暗中,沈蔓伸出左手轻触他的眉眼,试图温暖那已然崩裂的寒冰,唇齿蠕动着,一点点吻上微凉的薄唇。
淡色眸子轻颤,用几不可知的颤抖声音说道:“沈蔓,我不想伤害你。”
“嘘,”女孩云飞雪落地在他面颊上逡巡,“我知道,我都知道。”
据说,冰川融化时会先产生细小的裂fèng,而后逐渐蔓延、崩裂,巨大的冰盖被引力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冰山,而后碎成渣、化成水。
沈蔓能够感觉到右肩伤口上火辣辣地疼痛,知道麻醉的效果正在渐渐淡化,却比不上看见林云卿表qíng时彻心彻骨的痛。
她能察觉到,在这个成年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小男孩,单纯、固执,捧着一颗无处安放的真心,迷茫、徘徊。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个社jiāo障碍症患者,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正是他天才科研能力的代价。
尽管笨拙,尽管死板,尽管终其一生都无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感qíng,但这不妨碍林云卿去爱,去感知,不妨碍他捧着一颗心站出来说,给,拿去。
一双柔臂如灵蛇翻转,环上男人的颈项,女孩轻仰着身子向上推送,口中呢喃着qíng话般的低语:“云卿……”
虽然身体曾经靠得更近,心却从未如此刻这般贴紧。
听到那魔咒般的呼唤,男人再也绷不住,低头狠狠咬上如火红唇,啃食轻咬、缠绵不倦。
灵与ròu的jiāo融永远比单纯的xing事更让沈蔓陶醉,她能从那或轻或重的撞击中,感知对方勃发而热烈的qíng绪;能从那或高或低的呻吟中,听出灵魂跳动的声音。
如果这都不算爱。
第二天清晨,她率先醒来,看着身旁静静沉睡的男子,愣了一会儿神。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这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从chuáng边捡起男人的衬衣罩在身上,沈蔓轻手轻脚地走到洗手间,借着镜前灯明亮的光线,看清楚右肩上的刺青:顺着原本粉色的疤痕形状,一团纠缠的荆棘盘根错节地生长,如花朵般荼蘼,亦如残枝般凋敝。整个看起来就像颗伤痕累累的心,内敛中带着几分张狂,像极了镜子里的自己。
沈蔓看得不禁呆在原地,连有人走近都没有发觉。
“我看见这道疤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它的样子,跟你的名字一样。”林云卿低头吻着她的颈项,目光追随着镜中人说道。
小男孩VS偏执狂
他的唇舌带着刺,一点点扎在身上,勾起沈蔓最深最初的回忆。
好像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对方就是这副样子,永远处变不惊,永远云淡风轻,对整个世界都带着几分蔑视。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想把他从云端上拽下来。
林云卿一边吻,一边将沈蔓推到洗手台上坐好,眸光死死锁着她的眼睛,不允许丝毫躲闪。
喉头哽咽,似有火燎。
那双冰凉大手缓缓抚上jīng致的脚踝,像是在检查身体般仔细。指甲轮替着指尖,指腹jiāo换着指腹,一点点、一寸寸,他保持无穷耐心,尽数消耗在这熬人的折磨中。
淡色眼眸分毫不动,始终盯着她的双眼,薄唇以几不可见的幅度开合:“想我没?”
沈蔓不想自欺欺人,无论对林云卿最初抱着怎样不堪的观感,在无数次共赴极乐后,两人之间早已难用简单的“爱”、“恨”概括。
见她乖乖点头,林云卿的表qíng似乎松动了些,随即继续问:“还想谁了?”
咬咬嘴唇,沈蔓犹豫片刻道:“……赵宏斌。”
“嗯,这个我知道。”他神色不变,手下已经游弋到膝盖,触及关节内里,浅尝辄止,揉弄得沈蔓一阵瘙痒难耐,“有我不知道的吗?”
“逸鑫。”一个名字说出口,却连心尖都在颤抖,原以为不会在乎的过去,其实始终萦绕心头。
林云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望着她,以眼神示意继续。
不知道为什么,沈蔓觉得现在是最适合摊牌的时刻,不仅仅因为两人经过一夜对抗已经冰释前嫌,更因为他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再也无法挽回的改变,以至于命运如是纠葛缠绕,再也无法分清彼此。
“梁志。”
男人表qíng依然不变,似乎对这个答案也不感觉意外,相反,愈发直接地看着她,等待着完整答案。
“张羽,我老师。”
林云卿的手指来到最隐秘的存在,顺着她的话语滑入那处湿热,颇有节奏感地律动起来,却不显得急切,仿佛享受着这个过程,就连他的声音也平淡如初:“是吗?怎么搞上的?”
“我……”沈蔓皱着眉,体察着他在身体里敏感角落的触碰,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妥帖地照顾着,一颗心被从四面八方she过来的光亮照透,没有丝毫可以或者说值得遮蔽的地方,“我让他帮忙争取保送名额……”
男人凉薄的轻笑出声,仿佛得意于一切的不出所料:“真是符合你的作风啊。”
那作恶的手指已经探到甬道的最里面,抵着小小的软ròu不住划弄,每一下都挑战着理智的极限。沈蔓闭上眼,倒仰着头,恨不能将身体送上前一点,再送上前一点,直叫对方彻底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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